众人只看到店铺门前立着一位貌美女子,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寒的气质,恍若明月,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围观群众众多,一半都为女子停滞脚步观望,仿若众星拱月。
“江南送来的绸缎好好清点一下,将新花样挂些在门口。另外于师傅是我重金聘来,务必重礼以待。”
许晚歌一一嘱咐,新店铺钱掌柜应声。
“小姐放心,我会的”
一声声鞭炮声响起,钱掌柜招呼着顾客上门。
许晚歌立在门前,便有女子不断进入店铺,看着许晚歌的目光艳羡又希冀。
哪怕是无这倾国倾城的相貌,也希望能沾染些光芒。
“郡主开张大吉,在下受国师之命特送来贺礼。”
一道声音从一侧传来,国师两个字却让许晚歌身子一震。
许晚歌看去,入目便是一个个箱子。
“劳烦替我多谢国师挂念。”
许晚歌微微颔首,面前几人俯了俯身离开。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国师亲自送来贺礼,真是莫大的荣耀。
听着众人议论,许晚歌心中却无丝毫喜意。
小玉让众人将箱子抬了进去打开,都是一些精致的摆件,件件价值不菲。
许晚歌不想理会,提前离开去找方妍。
刚进院中,就从管家口中得知方觐又来了,赖在府中,对方妍非打即骂。
因方才那一堆礼物还存着火气,许晚歌领着护卫前去,将霸占着主院的方觐直接抬着丢出府。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方觐还手臂脱臼,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方觐狼狈从地上爬起,一只手小心护着脱臼的手臂,不甘心的指着许晚歌大骂:“你凭什么赶我。”
许晚歌俯视着他,自有傲意生出:“你曾在在刑部任职,应该知晓私闯民宅是何罪名。”
方觐理亏,耍起了无赖:“你把方妍叫出来,我马上离开,否则我就赖在这里不走!”
店铺经历过这么多无赖上门侵扰,许晚歌自然知道对待无赖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小玉,给他五十两银子,你们守在门口,他左腿进就打断他的左腿,右腿进就打断他的右腿。”
许晚歌冷声吩咐完,就进了宅院。
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吓退方觐,她早就看破,方觐不过是个纸老虎。
毕竟是方寒的哥哥,许晚歌也不想将事情做的太难看。
一辆马车停在狼狈不堪的方觐面前,何娇娇从中探出头:“看来方公子很得空,不知可有兴趣小酌一杯。”
方觐站起拍了拍衣袍,冷哼一身,上了马车。
酒楼中,方觐风卷残云,如今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也顾不得什么了。
何娇娇执着手帕轻触鼻尖,眸中嫌恶,当方觐看来时又是满面笑意。
“小侯夫人找我什么事情?”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帮上她什什么。
“方才许晚歌对方公子所作所为我都目睹了,我实在是为方公子感到不值,方公子本是大才,怎可受人如此轻贱?”
何娇娇好似为方觐抱不平, 丝毫不顾他黑了脸继续煽风点火:“方公子不过是被方尚书所牵连, 官途不该就此结束。大皇子一直看重方公子,若是方公子愿意,也许可报今日许晚歌的羞辱之仇。”
“承蒙大皇子看重,我一定尽力效忠。”
方觐连忙答应 ,天上掉下这么一个大馅饼,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待他东山再起,一定要好好教训许晚歌那个贱人。
何娇娇抿着唇畔浅笑,亲手为他斟了杯酒。
看来,又多了一位盟友。
一进门,许晚歌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方妍,知晓她是听到了方才那番话,连忙走过去安抚:“妍儿,你放心,他是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如今又有了官职,虽说每月俸禄不多,但只要安分守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歌儿,谢谢你。”
方妍拉着许晚歌的手,杏眸微红,这段日子,她真是帮了自己太多了。
她一点都不怪她,那个人,已经不是她的哥哥了。
“你身体刚好,回去歇着。”
许晚歌拉着她回院子,两人一个清冷如月,一个温婉如水,却是分外融洽。
相谈许久,许晚歌红着两颊开口:“歌儿,宋濂他...他向我求亲了。”
许晚歌面上一喜,轻握着她的手:“那你呢,你如何想?”
耳根都连着炙红,方妍羞怯点了点头。
她相信,他是自己一生的良人。
只是如今自己家破,她反倒担心自己牵连了宋濂……
许晚歌看出她的忧虑,拍了拍方妍的肩,郑重其事的开口道:“妍儿,你别怕,至此以后,丞相府便是你的娘家,我便是你的依靠。”
方妍趴在她怀中大哭,泪水湿了衣襟,心中却是一片暖意。
眨眼间两日时间过去,绸缎铺一片大好。
查账路上,许晚歌好似听到了方觐的声音。
掀开帘子朝前看去,竟见方觐身穿盔甲正在巡街,身后跟随二十多名侍卫,排场极大。
放下车帘,许晚歌感到有些疑惑。
能有此规模的,最次也是校尉。
可是方觐是如何从工部掉到京兆尹的?
回到府中,许晚歌便让卿元阁的人去查探。
无论如何她都觉得此事蹊跷,方觐算是罪人之子,怎么还能担任巡城校尉?
派人出去探查,卿元阁的人却依旧未查出,只是说是京兆尹直接授命方觐。
夜色微凉,许晚歌把玩着手中发簪,不由沉思起来。
许是她久寻方寒不得,以至于也分外关注方觐而多虑了。
想来想去如今的方觐也无可让人利用之处,翻不起什么浪来。
如今方妍要结亲了才是大事,方府曾给方妍准备了嫁妆,如今方尚书被斩,家产也全部充公,那些嫁妆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许晚歌为方妍置办了些首饰,想了想,还是准备去亲自去绸缎挑选些绸缎。
刚到了附近,便见到方觐带人停在了霓裳阁前。
“小玉,先看看。”
许晚歌不急着上前,掀开车帘看着远处。
此刻方觐正指着门口的木台训斥:“你们怎可将台子摆到外面?若是人人都学你们,那皇城岂不是乱作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