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如何也打骂不走。府衙的人抓了几次,然而无论抓多少次第二次依旧会有新的人来。元大哥查了,是小侯夫人花了重金,只要有伤就可以获得赏银,因此这些人才不要命般的耍无赖。”
许晚歌久久不语,半响吩咐:“贴出告示,若思有人需要购买糕点无需来店中,碧芜,让伙计们辛苦一点,将糕点一个个送上门去。”
“是。”
碧芜应声,连忙去准备告示。
许晚歌回到了家中,顾承随即赶回。
“事情大概了解了,云栖国书信一事,追查下去乃是无中生有。有官员检举方尚书是以公谋私,故意陷害对立官员。后又在方府搜到了他私通云栖国的书信,经查属实通敌卖国,因此才定了罪。皇上本想满门抄斩,不过朝中大臣进言,这才放过了其余无辜家眷,而方觐与方寒,则是被罢免了官位,免除一死。”
顾承说得轻描淡写,可许晚歌却是听得心惊胆战。
就差那么一点儿,方寒可能就已经被斩首了!
可前有栽赃,后有通敌。
滴水不漏,听起来好像都是方尚书咎由自取一般,但是许晚歌却不相信方尚书真的会通敌卖国。
许晚歌忽的意识到,前世方寒或许就是因此才入了宫为侍卫。
难道,方寒在宫中不成?
意识到这点,许晚歌拜托卿元阁的人排查宫中新晋侍卫,而自己则是去了太子府。
绍天麟听闻许晚歌到来,还有些疑惑,当看到她时却不禁眸色一亮。
她今日一袭素雅蓝裙,犹如水中清莲一般,此刻眉头紧蹙,就算是掩饰的很好,绍天麟也看出了她的心事重重,猜出几分来意。
“郡主找本宫,是为何事?”
“为方府。”
许晚歌开门见山,出声询问:“敢问太子,方寒在何处。”
绍天麟也曾听闻许晚歌与方寒的流言,虽然已经猜出她为何而来,但是听许晚歌亲口说出,反倒是有些挫败。
“他去何处,本宫如何得知?”
一句话,好似就划清了界限。
许晚歌紧了紧手掌,沉声开口:“太子不相信方尚书吗?我觉得方尚书不会通敌卖国,此事,太子难道一点都没有疑惑吗?方寒是太子的幕僚,为何太子不相助一把?”
可她的失控指责,却是惹怒了绍天麟。
绍天麟脸色也沉了下来:“若是本宫真的不管不顾,你以为方寒与他的兄长与妹妹还能活着吗?安和郡主倒是看看自己,竟然敢妄议父皇的决定,谁给你的胆子!”
许晚歌听言,不由得一阵后怕,如此质疑天子旨意,可不就是在说皇上昏庸?
被人听见了这可是大罪!
咬了一口舌尖,让脑子清明几分,许晚歌俯了俯身道歉:“太子恕罪,方寒失踪,让晚歌一时乱了分寸。”
太子叹了口气,沉声开口:“本宫也在寻找方寒下落,本宫赏识方寒,不想失去这个人才,也会尽力寻找。不过现在本宫还有事处理,郡主请回吧。”
说完便就拂袖回屋,可见还对许晚歌那番话耿耿于怀。
失神回到家中,卿元阁也递来了消息,皇宫内探查过了,近日并无进宫的侍卫,更没有方寒的身影
许晚歌不禁红了眸子,转头就去找了方妍。
身为妹妹,许晚歌多想她能知道些什么。
宋濂在城中一处清静偏远的院落,许晚歌亲自拜访。
听闻许晚歌来意,方妍歉意摇头:“晚歌,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二哥的消息。”
许晚歌心中失落,鼻尖酸涩。
方寒,你到底去了何处?为何连只言片语都不肯留下。
别过头隐忍泪水,余光看到一侧宋母黑着脸,面上分明对许晚歌的到来有些不悦。
不过也是,如今方府落败,方妍无处可去,两人还未成亲就这样在宋濂家中,是有些不妥。
许晚歌不免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忘了这一茬,拉着方妍的手,轻声开口:“妍儿,皇城开了分铺,我有些忙不过来,若你得空,能来帮我照料一二吗?”
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紧,方妍顿时就明白了许晚歌的意思,不免有些感动。
重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
“妍儿,你要走吗?”
宋濂有些不舍,如今他心爱的人遭此大难,自己只想保护她。
“这些日子多谢宋公子照拂妍儿,只是如今你们并未有什么名分,妍儿留在这里实属不妥。”
许晚歌说着,又对着宋母微微颔首:“伯母,这段时间叨扰了。”
“郡主客气。”
宋母回了一礼,淡淡开口,倒并未反对许晚歌的话。
许晚歌看向方妍,后者不自然的错开目光。
一瞬间,许晚歌什么都明白了。
许晚歌将方妍带到了家中,顾承与林芝丝毫不反对,林芝着手准备院落,没有多问一句。
用过晚饭,许晚歌将忐忑不安的方妍带回房间。
“妍儿,伯父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相信伯父是清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证据,还伯父和方家一个清白,不过在你二哥回来之前,你就将这里当做是你自己的家吧。”
许晚歌刚安慰了两句,方妍就抱着她放声大哭。
她是府中独女,方尚书向来疼爱,虽说方觐对她多有不喜,可也不敢让她受什么委屈。
可如今,短短几日,她经历了家破,经历了父亡兄失,和心上人母亲的不喜。
稚嫩的肩膀承受了太多,早已经接近崩溃。
许晚歌虽说心疼,可现下,除了给她提供一个住所,也别无所能。
礼部尚书一事太过蹊跷,定然是会有漏洞可寻,安置好方妍的住处后,许晚歌便让人去调查此事。
碧芜每日回来都会带来卿元阁的消息,顾承察觉,却是并未阻止。
百糕香中,许晚歌放下手中书信,揉了揉额间。
她已经查了两天,可是还是毫无所获,礼部尚书举荐的通敌书信查无可查,连究竟是何人进言了此事都不曾有半点消息。
碧芜走进,轻声开口:“小姐,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