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国师挂念,舅父一切都好。”
许晚歌垂着头回话,谈青石再次开口;“本尊略有耳闻,若是顾相需要相助,本尊可略尽薄力,毕竟本尊这里有一个不错的差事,适合顾相。。”
这算是拉拢?
许晚歌心中一惊,装起了傻。
“舅父如今在监督编修国史,该是无暇抽身。”
谈青石深深看了许晚歌一眼,并未再多言。
待过了有些时辰,许晚歌寻了个借口想要告辞。
绍芊儿见她不想多留,当即让贴身嬷嬷相送。
许晚歌大步离开,知道身后那股压迫感消失,许晚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看要出了宫门,耳边却传来一道恍若地狱的声音。
“郡主留步。”
许晚歌为之一振,转过了身就看到谈青石乘坐软轿走来。
在诺大的皇宫,只有贵妃级别上妃子才能乘坐软轿在皇宫走动。
而就连太子也无权在皇宫肆意,然而这个男人却可以。
这便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国师。”
许晚歌俯身行礼,掩去眸底的恐惧。
“这是我在民间寻得的霓裳舞衣,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郡主可穿。”
说话间,一个太监上前,将盒子递向徐晚歌。
“如此珍贵......”
许晚歌刚想拒绝,谈青石的面容就阴沉了下来:“郡主要拒绝本尊?”
许晚歌身子一颤,双手接过:“多谢国师。”
她了解这个男人,他不会能容忍自己拒绝。
况且上次舅父入狱之事,自己还欠着他一个条件。
半响没有回应,等到许晚歌再抬头,就看到软轿已经离去。
手中盒子于自己来说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一般,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心情复杂的出了宫门,却再次被人叫住:“许晚歌,你站住!”
许晚歌转身,见竟是一个容颜貌美的女子。
许晚歌有些映像,好似是国公府嫡女,孟挽秋。
和上次将许晚歌告进官府里的孟茜秋是两姐妹,不过却都一样跟自己不大对付。
孟挽秋走到她面前,沉声开口:“我喜欢霓裳舞衣,不知郡主可否能割爱。”
察觉她的目的,许晚歌佯装为难:“这是太师所赐,怕是多有不妥。”
“未曾听闻郡主喜舞,这舞衣想必也用不着,改日我送你几身好看的衣裙便是。”
说着示意自己身后丫鬟,丫鬟会意,上前将许晚歌手中盒子夺过。
许晚歌佯装拉扯了一下,顺势赶忙给了她。
得到舞衣,孟挽秋又恢复了高傲,多余的谢谢都未言说就上了马车离开。
许晚歌也上了马车,小玉为她不满:“那个孟小姐算是怎么回事,国师给小姐的舞衣,她说抢就抢,就欺负小姐你脾气好吗!”
“走吧,回家。”
许晚歌闭眸不言,倒是没有半分不甘,相反她还感谢孟挽秋。
那个人的东西,她嫌脏。
然而刚回到府中不久,就听闻孟挽秋的马车着了火,火势凶猛烧了不少秀发。
而随即又有一个传言,说是国师的警告,凭空起火,仙人行径。
许晚歌怎么也没想到,因为此事谈青石被奉为仙人。
而翌日,孟挽秋就上门问罪。
虽然墨发挽了精致发鬓,但是也可看出少了许多。
许晚歌到现在还是觉得那件舞衣是害自己的,只是这孟茜秋为自己挡了灾祸。
心中正思忖着谈青石是用了何办法,孟挽秋就逼近质问起自己来:“许晚歌,昨日之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
许晚歌回答的干脆,面上没有丝毫的心虚。
“不是你还有谁,你敢害我!谁给你的胆子。”
孟挽秋咄咄逼人,愤怒的样子好似随时都要扬起手给自己一巴掌般。
许晚歌眸色淡然,搬出了谈青石道:“也许,这个问题孟小姐该去问国师。”
孟挽秋微愣,警惕的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盒子是国师所赐,晚歌不敢私自打开。孟小姐且想想,你就在我身后,我也不知你喜欢那霓裳舞衣,又怎么动手脚?”
许晚歌解释着,见孟挽秋面上有些不自在,继续开口:“不光孟小姐疑惑,我也很是疑惑,也为之忐忑不安,对孟小姐深感歉疚。”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许晚歌态度如此诚恳,倒是让孟挽秋不好发作。
对于这个国公府嫡女,许晚歌是有所耳闻的,传闻她性子刁蛮,谁的账都不买。
如今一看,倒是八九不离十。
孟挽秋只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的狠,毕竟是自己抢东西在先,而且她确实也没时间算计自己。
抿了抿唇,孟挽秋靠近威胁:“许晚歌,我警告你,不要肖想国师,国师不是你可要配得上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许晚歌顿时意识到,她或许是喜欢谈青石的。
“孟小姐是误会了,我早心有所属,怎么敢肖想国师。”
那样的男人太过危险,自己又有几条命要去肖想他?
“你心有所属?”孟挽秋打量着她,好似想要判断出她这话的真假。
“正是。”许晚歌淡然与之对视,一双美眸清亮不惨半分杂尘。
确认无疑,孟挽秋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说来,国师应该更喜欢灵动的女子,我可不是。”
许晚歌自我调侃,孟挽秋则是若有所思。
“孟小姐心仪国师?”
许晚歌试探询问,然而心中却早已有了答案。
“正是。”孟挽秋干脆答应,没有丝毫的矫情犹豫。
“孟小姐是国公府嫡女,与国师很配。”
无论许晚歌说的是真是假,这话都正中孟挽秋心坎,叫她面容都柔和了不少。
本是来找事的,却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许晚歌聊了起来。
午时孟挽秋送走,许晚歌心中毫无自责。
国公最宠爱这个嫡女,她真是难以开罪。
所以,与之交好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许晚歌刚准备回去,就见有马车停下,顾承从上走了下来。
“舅父怎么回来了。”
“今日结束的早。”
顾承笑着解释了一句,然而许晚歌却依旧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顾承的情绪不高。
许晚歌留意顾承,一连两日皆是如此。
早去早归,且每次都好似压抑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