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了,你若是想夸我好看,便直说,我又不会怪你,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只怕今日这城郊风光,是因为我才甚好吧?”许晚歌恍然大悟,停了下来,撇过头,言笑晏晏的看着方寒。
方寒动了动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许晚歌护在了身后。
许晚歌有些不明所以,但下一刻脸色也沉了下来。
而原本安静的树林里,一根箭羽带着破空之声直直的冲了过来,几个黑衣人也随之从林中窜出。
黑衣人一经现身便直冲许晚歌而来,目的明确。
许晚歌死死的握住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刺破了手心也毫无察觉。
她刚到京城便遭到刺杀,消息可真是灵通。只是,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许燕抑或是谈青石?或者是另有他人?
可自己出京之时已经有人买通了卿元阁钟的人,难不成是一击未中,又琢磨了别的法子?
但诸多猜测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更紧要的是眼前的危机。
“方寒,这些人大抵是冲着我来的,你若是……”许晚歌嗓音有些沙哑。
“住嘴!”方寒怎会不知她想要说什么,当即便压低了声音呵斥。
这般功夫之下,那些手持长剑之人已到了跟前,泛着寒光的剑身在阳光之下也并未有半分柔和,只让人不寒而栗。
他将许晚歌往后一推便迎了上去,一脚便踢翻了一人,趁机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长剑,转而挡住了身后的偷袭。
方寒身手极好,一柄长剑用的出神入化,将多数刺客都牵制在了他的身侧。
然还是有两三人脱离了方寒的牵制到了许晚歌身畔,将她围困住,却并没有当即出手,似是想要将她捉住。
这般这下,许晚歌自然也看出这些人并未有想伤她性命,心下一狠,便冲着一人手上的长剑撞了去。
那人一惊,下意识的往旁一让,许晚歌大喜,立即拼命的往前跑出。
她不会虽功夫,但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仗着身姿灵活也没有叫那些人捉着,只是身上不免落了些小伤。
“小姐!”随着一声大喊,云暮手持一柄软剑赶到了,将那已经近身的刺客一剑封喉。
许晚歌心下一松,提着的气泄了一半,脚下一软险些便跌倒在地上。
“云暮,快,去帮方寒。”许晚歌看着缠斗在刺客间的方寒满心焦急,当即吩咐道。
云暮递给许晚歌一把防身的匕首之后,便飞身入了刺客之间,手持一柄软剑游走于那些刺客之间。
云暮武功极好,出招凌厉,剑剑都指向眼睛或脖颈这些脆弱致命之处,方寒瞬间便少了大半压力。
许晚歌看着转好的形势还未有平复好心绪,忽有一刺客从背后向她袭来。
“许小姐!”方寒余光见到之后大惊,心绪一时失控,手中的剑乱了一瞬便被一刺客抓住空子,锋利的剑刃刺破了他的手臂,鲜血淋漓。
许晚歌听到声音的那一瞬便弓身往旁一躲,那刺客眼见一击不成便转了身想要再来,许晚歌抓住时机,将云暮刚刚赠予她的匕首刺入那人后心窝,内心在这一瞬却冷静的可怕。
方寒见此才放下了一颗心,目光转向刺伤他之人时,变得冷厉可怖,一脚将之踢翻于地,重重的踏在他的胸膛之上。
原本人数众多的刺客此时只剩下寥寥数人,且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伤,见此情景,他们对视一眼便转身飞快离去,不过几瞬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方寒,你没事吧!”许晚歌飞快的跑了过来,紧张的盯着他手臂上的伤。
“无碍,你这侍女身手倒是了得。”方寒看了一眼默默站到了许晚歌身后的云暮,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是董大哥赠予我的,我也未曾想到。”
虽然说董珂时有提到云暮会功夫,但是她着实没有想到竟会这般的好。
“这个活口就留着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想要在背后捅我刀子。”许晚歌看向躺在地上哀嚎的男子,脸色冰冷难看。
许晚歌带着方寒到了十里亭之中,才发现了昏倒在亭中长椅上的碧芜,许晚歌看向了有些不自在的云暮,示意她给一个解释。
“碧芜情绪太激动,奴婢怕她出什么意外,这才出此下策。”云暮说着便走到了碧芜身侧,将一个小瓷瓶在碧芜鼻下晃过。
碧芜果然悠悠转醒,待看清眼前之人时,眼眶瞬间一红,急匆匆的爬了起来。
“小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没有受伤吧?都怪云暮居然将我迷晕,否则我定是要为你挡刀子的。”碧芜看着许晚歌满身血污,带着几分哭腔说道。
随后又对着云暮怒目而视:“若是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便不要再理睬你了!”
“碧芜,你且莫要慌张,这不是我的血,是那些刺客的,且方才若不是云暮,你此刻怕是看不到你家小姐我了,哪怕是有你为我挡刀,也无济于事。”许晚歌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小姐!”碧芜恼怒的看着她。
“行了,我们马车上可有什么伤药?方寒受伤了须得尽快处理。”许晚歌将目光转到方寒的手臂上,原本青色的衣裳此刻被鲜血浸透,显出让人心惊肉跳的色泽。
“并未准备。”碧芜略一回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许晚歌有些急躁,伤口若不快些包扎,要是感染可就糟糕了。
“许小姐莫慌,我马车之上备伤药等一干用物。”方寒看许晚歌一脸焦急的样子,心头一暖,侧头说道。
许晚歌立刻便催着方寒上了马车,看着他进去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碧芜,你与云暮去好好审审留下的那个活口,再去我遇刺之处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留下来,给我好好查查,看是哪个人如此的记恨你家小姐我。”许晚歌看着不远处的树林,语气中满含怒火。
云暮和碧芜立刻点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