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还想处置掌柜？这可只有家主才有的权利。”
已经有人对于江羽蓁这话开始嗤笑了。
江羽蓁踩着莲花步，走向了那说话的掌柜跟前，一双杏眸不带温度的看向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
那掌柜额头很快渗出冷汗了，刚开始还敢跟江羽蓁对视，慢慢的，气势却弱了下来。
而江羽蓁，看得那人气势越来越弱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你刚刚说，我娘去世后十年里，都是我爹打理江氏布行，一直打理得很好是不是？”
那掌柜憋足了劲，声音大了起来：“没错。”
“可是你之前不还说，这几年里，江氏布行开始没落了，比不上我娘在世那会了。”
“那是因为老爷没有坐上家主之位，没能震慑底下的人。”
“那就是说，能震慑底下的人，只是江氏布行家主之位而已，并非位置上坐着的人？”
“当然是因为人，这位置只能老爷才有资格坐。”
“若是因为人，那就奇怪了，这么多年江氏布行一直都是我爹在打理，若是只看人，怎么会生意越来越差。”江羽蓁紧接着又说道。
那掌柜脸色已经惨白，接不上话来了。
“老爷辛苦打理江氏布行这么多年，坐上家主之位也是应当。”
旁边有一蓝色衣袍的掌柜，接了话。
江羽蓁轻轻点点头，移动脚步走到他跟前。
她都不需要摆什么气势了，就懒散的看了一眼蓝衣掌柜，目光凌厉又威严，看得让人心生敬畏。
“你在江氏多少年了？”
“回大小姐，我在江氏也快十年了。”
蓝衣掌柜懒散又不尊敬的眼神，看得一旁的江蓝天紧紧捏着小拳头。
江羽蓁也不生气，淡淡一笑，目光如寒潭般冷厉：“所以照你的意思，在江家呆的年份越久，就该得到越高的待遇，即便那人没有能力？”
“大小姐，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老爷当然是有能力的，他坐上家主之位，是靠着本事。”
“那你倒是说说，他这些年，都为江氏布行做了些什么。”
蓝衣掌柜轻蔑一笑：“老爷做的可多了，夫人去世那一年，江氏布行养蚕遇上天灾，死了大半，是老爷带着水城的大夫下乡去治好的。”
“金掌柜。”江羽蓁忽然喊了一声，目光却是直直的看着蓝衣掌柜：“叫你带大夫下乡给蚕看病，你能行吗？”
金掌柜了然江羽蓁问的意思，深意一笑：“大小姐别说我了，随便一个小厮都能做到。”
江羽蓁没有追问了，目光看着蓝衣掌柜，等着他的后话。
蓝衣掌柜被黄啸看了一眼，又急切说道：“七年前，王氏布行跟我们抢皇城的一单生意，要不是老爷出马我们根本抢不到。”
“据我所知，皇城那单生意，是我舅老爷带来的，当时虽然在考虑王氏布行，最终决定下来也是因为那老板跟我舅老爷关系好，才选了江氏。”
蓝衣掌柜面色有些尴尬，又说道：“五年前，我们上船交货的一批布料，被王氏布行拦截，整个掉入河里毁了，要不是老爷前去解释，跟那交货的老板再三周旋，江家怕是要赔一大笔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