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宇寰没好气地白了墨烟一眼,“你知道就好!以后再想做这种危险的事情的时候,时刻都要记得你还有个男朋友,他跟你一样是个警察,他可以陪着你一起,你不是自己一个人。”
“嗯!”墨烟乖乖地点头,一脸听话的样子。
蔺宇寰继续嘱咐,“还有,如果这一次你不能保证能够万无一失地将那些被拐卖的妇女救下,就不要自己逞强,先把消息传递出去,然后再跟着当地警察局的刑警们一起去营救,知道吗?”
墨烟拍拍胸脯保证道,“你就放心吧!我不会逞强的!”我一定能把她们都救出来,这句话墨烟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想让蔺宇寰担心,可事事都有个万一,如果一开始就想着依赖别人,最后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墨烟习惯了万事靠自己,这样才万无一失。
“嗯,乖!”蔺宇寰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墨烟的额头上,亲昵地蹭了蹭。
借着朦胧的月光,墨烟发现了蔺宇寰手腕上的红印,立刻抓起他的手问:“这是怎么弄的?他们把你绑起来了?”那红痕分明是手腕被束缚过留下来的印记。
蔺宇寰低头看了看,墨烟不说他自己还没有注意到,“应该是铁链弄的……”蔺宇寰说起了他们分开之后遇到的事,以及那些麻木的工人和毒品制造的事情。
“你就这么跑出来了,真的不会被发现吧?”墨烟有些担忧。
蔺宇寰轻笑,“没事儿,放心吧!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有事!”
墨烟定定地看着蔺宇寰的脸,好一会儿才循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在这样一个有些燥热的夜晚,蔺宇寰的薄唇一如既往地凉,墨烟感受到这熟悉的温度,心里有丝丝温暖溢出。
蔺宇寰扶住墨烟的后脑,沉浸在这个温柔的吻中,不断地深入,呼吸交融,两颗心紧紧依偎在一起,就算身处毒窝,也依旧无所畏惧。
良久,难舍难分地二人才稍稍收敛一点,蔺宇寰还时不时地在墨烟的唇上轻啄,墨烟的双手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墨烟有些受不住这样一点一点的触碰,刚想要再亲上去,就听到远处传来佛国人的说话声。
墨烟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呐呐地问蔺宇寰,“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去会被人发现的,这个人怎么办?”
蔺宇寰顺着墨烟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地上躺尸的佛国男人,神色陡然间一冷,“你先回去,我来处理他!”
“那你小心一点儿!”墨烟拉着蔺宇寰的手,一点儿松开的意思都没有,“我走了!”
蔺宇寰拽着她的手,再次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墨烟也同样回抱他,闭上双眼,强烈的不舍充斥着她的心,“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保护好自己,等我!”
说完,墨烟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路过那几个佛国男人身边的时候,他们拦住她想要说什么,这时,从树丛中传来一道男声,说了一句佛国语,拦路的男人就让开了路,墨烟一路小跑着回到了仓库。
蔺宇寰打发走了那些佛国人,自从开始调查这起十几年前的案子,他就发现了佛国人参与其中的迹象,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学起了佛国语,日常对话没有问题,刚刚就是这样蒙混过关的。
蔺宇寰抓住地上男人的双臂,将他拖走了,躲开巡逻的人,将他拖去了基地外的山林中,捆住了他的手脚,堵上了他的嘴,把他扔进了一个深坑中,确保他一时半刻不会被人发现,然后就匆匆回到了木头监狱。
佛寺后面古色古香的宅子里,卧房中那个夫人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黎刚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衣服,来到院中,在摇椅上坐下,头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佛国因为发展缓慢,比较落后,所以这边的空气还不错,漆黑的夜空如同黑色的宝石,在几颗星星的点缀下闪着华美的光辉,不像德州市的夜空,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就连月亮都会时常被浓厚的云遮盖住。
可即使是这样,黎刚这十二年来也没有一天不思念远隔万里的故乡。
伪装了这么多年,他时常会忘了自己原来活在阳光下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却从未有一刻忘记过自己的使命和信仰。
为了这项使命,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战友,失去了自由,甚至是自己的身份,只能被当成一个死去多年的人,不敢露面,也不能露面。
自从跟他一起的好兄弟纪繁被杀害之后,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他也再没有接到过任何命令,好像被整个世界给遗忘了一般,他如同一缕飘荡的孤魂,找不到回家的路。
纪竹抬起头的一瞬间,黎刚其实就已经认出她来了,不是因为她的长相,而是因为她脖子上的一颗红色的小痣,那颗痣下面还有一条长度达两厘米的疤痕,是一条陈年旧疤,那是纪竹小时候玩耍时留下的,当时还是黎刚带她去的医院,所以黎刚对那个痕迹印象十分深刻,可能连纪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点。
黎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当年的小姑娘如今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还走上了他们父辈的老路,要是自己的儿女还活着的话,也该有这么大了,可惜他们早就……
黎刚想到这儿,一瞬间就红了眼眶,看来他的任务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也该去跟自己的妻子儿女好好赔罪了!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难以入睡。
两天后,仓库的大门被完全打开,一队佛国的士兵,将仓库中的所有女人全部驱赶出来,把她们赶上一辆运载货物的大型货车,外面用布料罩住,等所有人上车后,货车缓缓地开出了贩毒基地。
墨烟在上车前,遥望了一下不远处有烟升起的厂房,在心里默默地跟蔺宇寰说了一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