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又一具尸体

“薛亮!”墨烟高声喊道。

薛亮一路小跑过来,“竹姐怎么了?”

“给局里打电话,让法医科和痕检科的人过来!这里还有一具尸体!”墨烟说完,就站起身让开,一具被黑发盖住脸的女尸出现在薛亮的眼前。

薛亮:!!

蔺宇寰来的时候,女尸已经从土里被扒出来了,她的一双腿没了,警察们在周围找了一圈儿,最后在临时为工人搭建的简易厕所后面找到了,此时正摆在女尸的下面。

蔺宇寰穿着一身白大褂蹲在女尸旁边仔细检验,好一会儿,站起身,摘下手套和口罩,声音冷冷清清道,“尸体身上有很明显的约束伤,致死原因不明,从断腿的横截面来看,跟男尸的断手用的是同一种凶器,是杀猪时常用的那种斩骨刀,横截面很粗糙,能够看出是经过反复砍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两具尸体都没有舌头,其他的还要等回去仔细检验。”

“行,来几个人把尸体抬回去!”墨烟高声道,“薛亮,男尸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竹姐,查清楚了!”薛亮拿出记录本递给墨烟,“男尸叫李立强,今年四十二岁,是施工队的包工头,他负责的就是海滨公园的修建,施工队的工友说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过李立强了,打电话也没人接,去他家找发现家里大门紧锁,敲门也没有人应。”

“他还有妻子和一个在上学的儿子。”墨烟翻着记录本。

薛亮点点头,“对,他儿子上高中,在寄宿学校,两星期回来一次,他妻子叫刘桂芳,没有工作,也很长时间没看见人影了。”

墨烟合上记录本,看了女尸一眼,突然福至心灵道,“有照片吗?”

“有!”薛亮从记录本的夹层中翻出来一张李立强一家的合照,墨烟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你觉得这具女尸像不像李立强的妻子刘桂芳?”

薛亮打眼一看,“好像真是她!”

墨烟将照片拍在薛亮胸口,“通知李立强的儿子来认尸!”

回到警局,墨烟就跟着蔺宇寰进了法医中心的解剖室,解剖室中摆放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原来局里的实习法医小赵正在准备器械,一见墨烟和蔺宇寰进来,立马招呼道,“蔺老师,都准备好了。”

蔺宇寰高冷地点了点头,就进里面换衣服去了。

小赵走过来热情地问候墨烟,“竹姐,你伤好啦!”

“嗯!怎么今天这么高兴?”墨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笑着问。

小赵看了一眼休息室关上的门,“当然高兴啦!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成为蔺宇寰的助手,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做梦都能笑醒!”

“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不是夸张,这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蔺宇寰呐,竹姐你不知道,他可是我们法医界的传奇人物,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级警督了,我上学的时候还去听过他的演讲,那位置抢都抢不着,整个演讲大厅人山人海,犄角旮旯都挤满了人,关键是人家不仅有才华,还长得帅,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那群小姑娘全都围着他提问题,啧啧,我啥时候能有那待遇!”小赵扬着头遐想着。

墨烟看着门口刚出来的男人,轻咳了两声,但是小赵仍旧沉浸在幻想中没有回过神来。

蔺宇寰走过来,“你呀,下辈子吧!”

“谁说的,我……”小赵被人打断幻想,下意识就想反驳回去,结果就看见蔺宇寰站在他面前,顿时啥话都不想说了,蔫头耷脑地去干活儿了。

蔺宇寰拿起解剖刀,发现墨烟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自觉,不由得皱起眉,看向墨烟。

墨烟:“你剖你的,我不说话。”

蔺宇寰:……

时间紧迫,他只能在墨烟的注视下开始解剖。

墨烟最开始还很认真地观看,后来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靠着椅子就慢慢睡过去了。

睡着的墨烟看起来没有了醒着时的雷厉风行,反倒是流露出一丝姑娘家的柔美,她本身长得就很好看,只不过个性过于鲜明,总是让人忽略她的长相和性别,头上的伤让她此刻看起来分外柔弱,惹人怜惜。

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蔺宇寰终于把两具尸体全部检验完毕,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扔掉满是鲜血的手套,抬头一看,椅子上的人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蔺宇寰嘴角抽了抽。

小赵也累成了狗,顺着蔺宇寰的视线看到了已经睡着的墨烟,轻声解释道,“竹姐今天一定是累坏了!”

蔺宇寰带着疑问的眼神扫过来,小赵接着说:“您看到竹姐头上的伤了嘛,那是前两天她抓一个罪犯时,被对方用铁棍打的,她硬撑着把人押上警车,然后自己就昏倒了,局长给了她一个星期的假,结果刚两天她就回来了,局里的同事都说竹姐是个永远不会停下的工作机器,一整年都不休假,这次她受伤还是局长命令她在家休息,结果这一有案子她又回来了。”

小赵说着叹了口气,“我听说竹姐的父母都去世了,也没有其他家人,可能自己一个人太孤独了吧,就把时间都花在工作上,可是她明明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啊,有时候想想,真让人心疼。”小赵说完,就去休息室换衣服去了。

蔺宇寰看着墨烟的睡颜有些出神,其实这一次本不应该他过来的,但是他莫名其妙心里就有一种冲动,觉得自己如果不来的话一定会后悔,见到这位年轻的刑警队长时,那种熟悉和亲近感让他下意识地就想要靠近她,了解她,看到她巧笑倩兮、古灵精怪的捉弄人觉得十分有意思,看到现在这样安静睡着的她也觉得心情舒畅,听别人讲述她的经历,心会不自觉地跟着疼。

蔺宇寰扶着额头一阵苦笑,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不是一向冷静自持吗?怎么就今天一天,情绪就波动得如此厉害了?不由自主,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