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之于墨烟来说,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墨烟虽然觉得自己遗忘了很多记忆,但是她还记得毛茸茸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也就是说,她从记忆碎片中看到的那些不好的让她极度不舒服的事情,毛茸茸都是知道的。
一个人独自承受太多不好的事情,精神是很容易就会崩溃的,更何况是一只一根筋不会转弯,没有那么多心思的小兽,在之前的那些世界里,墨烟能够感觉到毛茸茸的心理变化,毛茸茸似乎一直都对自己有些愧疚,这份愧疚随着墨烟不断的完成任务获得记忆碎片而加深,甚至一度让毛茸茸不想再面对墨烟,借口闭关来屏蔽他们之间的联系。
墨烟其实很担心毛茸茸的状况,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好在这一次,墨烟突然发现毛茸茸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不知道这变化是因为什么,但总归毛茸茸打开了心结,甚至还能当着墨烟的面儿说她的坏话,像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一样,这是一个好现象。
连启对墨烟的回答非常无语。
“还说我呢!你们俩不也背着我偷偷商量什么了嘛,在云幽秘境里还一起偷窥,刚才还拿我做交易了,当我没听到吗?”墨烟从连启的怀里起来,恶人先告状。
连启一哽,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摸了摸鼻尖儿,眼神飘忽不定,“你听错了!”然后匆忙转移话题,“哎,我看下面水潭里好像有鱼,我去抓几条,咱们今晚吃烤鱼!”说完,就匆匆跑了下去。
墨烟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毛茸茸如愿以偿地吃到了连启做的烤鱼,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水潭边,“嗝~”……
宋敏带着愤怒和憎恨回到了御灵宗,一路上弟子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宋敏也不再装模作样,整个人看上去无比阴郁,其余的弟子没人敢上去跟她说话。
司澈也紧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长老将宋敏和魔修的事情禀告了宋宗主,宋宗主果然没有苛责宋敏,只是处罚她关禁闭,然后就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司澈一人。
“哦,还有一件事,神武宗的穆雪帆让给宗主带句话,说武云幽回来了。”长老刚要转身离开,猛然间想起墨烟还交代了他一件事。
宋宗主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震惊,声音透着几分尖利问:“你说什么?”
长老又重复了一遍,“武云幽回来了。”
宋宗主许久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大殿上只剩下宋宗主和司澈二人。
宋宗主重新坐下来,司澈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说什么,只见宋宗主摆了摆手,“不用说了,肯定是一无所获,这件事就此作罢,你就当从来没有听说过。”
司澈眼波微动,“是!”
“还有一件事,穆雪帆身边有一个从头到尾都带着面具的男人,他说他叫连启,说只要报上他的名字,宗主就一定知道他是谁。”
宋宗主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而是惊恐,他二话不说,灵光一闪,就消失了踪影。
只留下司澈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宋敏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满腹怨气没处发泄,一怒之下又打破了几件贵重的器物,思来想去,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大小姐,宗主让您闭门思过。”门外看守的两个弟子拦住她。
宋敏心烦意乱,直接开口怒喝,“滚开!我爹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还真以为他舍得关我吗?再不让开,我就让我爹把你们全都赶出御灵宗去!”
两个弟子对视了一眼,自是不敢再拦宋敏,只好推开让她出去了。
宋敏狠狠瞪了他们二人一眼,一耸衣袖,跑了出去,直奔前殿,谁知找了一圈儿竟没有看见她爹的踪影,想来应该是去见她祖父去了,于是宋敏又风风火火地赶去了后山禁地。
禁地门前守卫森严,宋敏此时深知自己还在受罚期间,不能从正门走,好在她自小很得祖父的宠爱,常在这禁地中玩耍,自然知道其他可以进入禁地的方法。
只见她轻车熟路地绕开守卫,在侧面一个乱石堆积的地方,移开两块大石头,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来到了祖父居住的屋外。
屋内隐隐有说话声传来,她爹宋宗主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急切,音调都拔高了两节,宋敏刚到就听到了“穆雪帆”三个字,于是她立刻屏息隐匿起来,只附耳过去偷听。
“爹,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以免夜长梦多!”宋宗主此刻哪有一宗之主的稳重,坐立难安,面色胀红,额头还隐隐有汗珠溢出。
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倒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急什么!你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一宗之主的样子!往日的沉稳都去哪儿了?”
“爹,现在这个关头,您让我怎么沉稳得下来?”宋宗主眉头皱成了八字,“都已经过了上千年了,谁能想到那两个人还能再回来?而且,我得到的消息是那个叫穆雪帆的神武宗弟子很有可能就是武云幽,不见如此,连启还跟她在一起,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了,现在想要联起手来找咱们报仇!”
宋宗主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急得根本坐不下来。
“慌什么!当年的事情又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而且你不觉得他们是故意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吗?想要让咱们先自乱阵脚,若是他们当真回来了,为何不现在就打上御灵宗,直接报仇,非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呢!要么就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想要将人诈出来,要么就是他们的修为还没有恢复,所以只能口头震慑。”老人老神在在地分析,要么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况且还有一事你别忘了,就算武云幽回来了,连启不还是……到时候会怎么样还两说呢!”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像是贴上了一层假面一样,笑容僵硬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