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骋嗤鼻一笑:“本王可没功夫管你跑不跑,这个酒楼能找出来的就三个人,那小孩吓得不说话,还有个重伤昏迷,除了你,没人能解本王的疑惑,否则,本王早将你扔出去自生自灭了。”
司徒蓁蓁抿了抿唇,抱着膝盖的坐在船上:“殿下想知道什么?”
纪泽骋:“那叫红蝶的老婆子,还在吗?”
司徒蓁蓁懵然又感伤的回答:“她,死了。”
纪泽骋听闻一怔,随即扔掉了手里的酒杯走过来:“被杀了!”
司徒蓁蓁抬头看着他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突然有些怕的点头:“嗯,尸体就在城外农田里,被外族人一把火烧了。”
纪泽骋目光更冷,直接将她拎起来的问:“你可听到她说过什么?”
那般冷血到让人惊悚的表情,司徒蓁蓁仿佛看到了那个将来灭尽亲族的帝王。
她极力保持镇定:“我带殿下去一个地方。”
纪泽骋便松开了她:“何处。”
就在楼下,她也顾不得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此刻醒来后头晕目眩的,赶紧穿鞋的就带着他下了楼底。
在楼底贴近厨房的一间不起眼小库房里,这地方很隐蔽,是被红蝶婆婆用布遮住的,表面上看仿佛就是一面墙,将布扯开便看到了一道门。
她砸了几下,没砸开上面的锁,却把自己搞的更晕。
纪泽骋在身后将她拉开,只见他微微弯腰,从衣摆下的靴子上一抽,手里便多了一把精巧的伸缩剑。
这就是那日在船上,司徒蓁蓁不知道他那里冒出来的剑,原来,机关在鞋上。
纪泽骋轻轻一砍,那门锁自己就掉了,他便让开:“里面有什么。”
“有红蝶婆婆藏了三年的东西。”她推门进去,然后在狭小的过道里进入了一间四处封闭的小屋。
屋子里还有香火的味道,很淡,想必是红蝶婆婆太久没钱添置香烛了。
她看着那桌台之上摆着的灵位,对纪泽骋说:“殿下,你来看。”
灵位依旧用白布盖着,纪泽骋此刻的脸色明显有些僵硬,他在桌台便站立许久后,才伸手去将白布掀开。
随即白布在他手中握紧,司徒蓁蓁就站在一旁,红蝶婆婆对她说的那些话,尤其说现皇后害了先皇后这件事决不能从她嘴里说出去。
毕竟她没有证据,婆婆也死了。
所以她只能说:“红蝶婆婆说,三年前皇后娘娘来找过她,给了她一封信,让她送到一个地方,说这样会有人保护殿下你。”
纪泽骋始终没有说话,目光直直的盯着那牌位上的几个大字:“你出去,本王自己待会儿。”
“好。”司徒蓁蓁便走到门外,兀自靠在墙边等着他出来。
此刻酒楼外似乎站的都是纪泽骋的人,她开始心里掂量,纪泽骋是怎么在陇城地界里稳稳当当找到这里的。
按理说,他这么明目张胆在这里扎营,那假严盛一定会联合外族人来这里灭口的。
可是此时外面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纪泽骋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久到司徒蓁蓁觉得自己快死了。
胃部一阵一阵的痛,是太久没吃食物的生理反应。
可是现在这酒楼她做不了主,想吃东西还得让纪泽骋同意,万一这位昭王殿下记仇准备饿死她怎么办?
她正想着饿死鬼是什么死状的时候,纪泽骋在此刻出来了。
他看着靠在墙上的人,眉眼没什么表情:“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司徒蓁蓁连忙解释:“巧合,殿下我不敢再骗你了,我没有提前知道你会来这里找红蝶婆婆,更不知道你来找婆婆干什么,真的是来了这里后,阴差阳错才知道的。”
纪泽骋便冷然的往楼上走,司徒蓁蓁立马喊住:“殿下。”
纪泽骋停步:“怎么了?”
司徒蓁蓁捂着屋子,可怜兮兮的问:“我,能吃点东西吗?”
纪泽骋反问:“你还想吃东西。”
司徒蓁蓁:“殿下,我不想当饿死鬼,挺难看的。”
纪泽骋转身讽刺:“你现在这样也好看不到那里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确实够难看:“殿下……殿下,求你了嘛!”
她突然撒娇的望着他,纪泽骋无语了一下,立马抬头唤了一声:“梁大人,派人拿些吃的来。”
司徒蓁蓁不知道这梁大人是谁,抬头便说:“大人,我们这有个小孩,还有个病人,麻烦你送多……梁……梁筱……”
在二楼方向推门出来的人一身黑衣,头发倒不是束着,而是平常儿女家的打扮,看起来冷艳又干练。
她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当时纪泽骋船上没有这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