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门外赵管家来敲门了:“殿下醒了吗,向嬷嬷来了。”
司徒蓁蓁两滴眼泪啪嗒掉了出来:“她怎么又来了,还想打我吗?”
纪泽骋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皱了皱眉:“来人,让嬷嬷去偏厅等着。”
司徒蓁蓁见玄思呼叫不出来,边被梳头洗漱还边哭着说:“殿下,你放心,就算疼死我也会好好跟向嬷嬷学规矩,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的。”
纪泽骋坐在一侧,脸色不怎么好的直接去了偏厅。
艾草给她擦眼泪:“王妃你别哭了,昨儿是化瘀,今日是止疼,药刚上好,等会就不那么疼了。”
司徒蓁蓁看着自己的两双手,昨儿要不是为了博纪泽骋心软,她才不会由着被打,今天后悔的要死。
那向嬷嬷今天要是还敢动她一下,她准让她从昭王府抬着出去。
到了偏厅后,因为手上的药效痛楚减轻,她抬脚进门时,就听见纪泽骋在说话:“这一壶茶,嬷嬷是端不住了?”
向嬷嬷此刻正跪在地上,她身边站着一个提水壶的丫鬟,是昭王府的。
她手里的水壶不断的往下倒水,滚烫的水柱就落在向嬷嬷手中的杯子里。
司徒蓁蓁瞪大了眼睛,还没明白怎回事,就听着纪泽骋对她招手:“臻儿,过来。”
那主座位上的人一身绣金黑衣,丰神俊朗,此刻朝着她说话的模样温柔万分,仿佛是在看待这世上什么宝贝似的。
“他这是在喊我吗?”司徒蓁蓁完全不敢相信的问玄思。
玄思:“是,你金主今日仿佛在散发慈祥的光。”
司徒蓁蓁咬牙:“滚,昭王殿下要散发那也是神明之光,奶奶才慈祥呢!”
玄思:就你护短。
向嬷嬷此刻在她走过时,一把扑在地上去抱司徒蓁蓁的腿:“昭王妃,王妃娘娘,您向殿下求求情,奴才往后一定规矩本分,奴才就昨儿的行为向王妃道歉。”
司徒蓁蓁看着纪泽骋,一脸懵:“她怎么了?”
纪泽骋唇角似笑非笑:“向嬷嬷从小就在宫里长大,规矩是最懂了,可是今日本王让她端个杯子她都端不好,这不就来找臻儿你求情了吗?你说,本王该不该饶了她?”
司徒蓁蓁听完,明白了纪泽骋是在为自己昨天被打报仇呢!
可是这向嬷嬷不是他从宫里找来的吗?
纪泽骋:“杯子摔了,还不给嬷嬷捡起来重新倒上。”
一旁提水壶的丫鬟立马将向嬷嬷拉过来,然后让她端着杯子:“嬷嬷,你可拿好了,这壶水没倒好,可还有下一壶的。”
司徒蓁蓁走上去,被纪泽骋拉过来坐在身边,并笑着说:“好好看着。”
向嬷嬷颤抖的端着杯子,心中觉得委屈又不理解,司徒蓁蓁是个什么东西,皇后明明一切都为了昭王着想,昭王竟然还为了这个女人来惩罚她。
热水再次淋下来,烫的她一开始手指涨红,最后手指烫熟发白,人也从惨叫变得浑身热汗淋漓,最终直接倒地。
纪泽骋唇角勾起:“将向嬷嬷送回宫,所需药材,我昭王府出。”
司徒蓁蓁看着,向嬷嬷完全是被抬着出去的,可是她心里半点喜悦都没有,反而多了些害怕。
昭王想要一个人的命,那是轻而易举的,自己从前几次三番逃出生天依仗的是系统,加上她被纪泽骋这一张脸迷惑,总觉得,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如今看着他这喜怒不定的,自己心里更加没底了。
纪泽骋揽着她的人,看她在发呆,便抬起她的手:“怎么样,还疼吗?”
司徒蓁蓁转头:“殿下,向嬷嬷是皇后的人吧!”
纪泽骋眉宇间藏着摄人的笑意:“那又如何,她教规矩可以,但是打伤你,可没经过本王同意。”
司徒蓁蓁心里又是一咯噔:他这意思,就是自己的生死是掌握在他手里的,他杀可以,别人不行。
她额角出了冷汗:“知道了。”
纪泽骋见她一副受惊小鹿的模样:“好了,你在好好养着,本王要去一趟肃清王府。”
司徒蓁蓁刚想点头,突然想起昨儿问过玄思,那南城郡主不就在肃清王府吗?
在做任务前,她得先把自己的生命储备给挣够了才行,南城郡主的画像可是值千金的。
司徒蓁蓁立马站起跟上去:“殿下要去肃清王府,我陪着殿下。”
纪泽骋闻言停步,冷笑了一下:“本王要去的,是肃清王府。”
“没错,我要跟着殿下去。”司徒蓁蓁看着他,怎么纪泽骋一副比进宫还严肃的脸,甚至浑身都透着冷意。
纪泽骋抬眉,似乎是在质问:“为什么?”
司徒蓁蓁现在对他说情话几乎是张口既来:“因为一刻不见殿下我就心痒难安,所以我得跟着殿下才不会得相思病。”
“……”纪泽骋波澜不惊的露出了浅浅微笑:“既然如此,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