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我是最瞧不起的。”方滕眼中也都是厌恶,但随即不解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戏,看杨昭大闹青楼?有背后杨贵妃的势力在,他今日就是把醉烟阁给烧了,只怕都无大碍。”
毕竟杨贵妃身怀龙子,他日要是生下皇子,杨家的地位肯定会一如从前。
关言平悠悠道:“这看戏,就得看全场嘛,好戏刚刚开始。”
底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老鸨被人抓住,手底下的小厮想过来帮忙,都被杨昭以及朋友所带的侍从给抓住了。
杨昭气势汹汹地就上楼来,往对面的房间走,走一间踹一间,直到一间门前,没有踹开,就让手底下的人去砸门。
等把门砸开之后,带着人就冲了进去。
人头熙熙攘攘,关语安他们在这边也看不到具体情形,忽然,一声尖叫从里面传出来,“出人命了,快请大夫啊。”
方滕立刻站起来,拧眉说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出人命?”
他有些质疑地看向关言平,“这也是你设计的吗?”
“你可别冤枉我,我在里面可没埋伏刺客。”关言平立刻摆手,“我还没那么心机,只是偶尔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做了些安排,凑巧而已。”
“里面的人是谁?”方滕紧接着问。
关言平无辜地说道:“不知道啊,听说这醉烟阁来了个外地的客人,出手阔绰大方,来历神秘,而他偏偏看上了那个叫琴姬的女子,因此出了重金让老鸨安排,老鸨贪财就偷偷安排他和琴姬见面,只是今日碰巧撞上了杨昭,碰巧又让杨昭发现了。”
以杨昭那样嚣张跋扈的性子,必定眼里揉不得沙子,又是当着朋友的面,不大闹一场是无法收场的。
至于杨昭冲进去会做什么事,那就是杨昭自己所决定的了。
他要是顾忌律法,就会有所收敛。
他要是无法无天,那谁也不能阻止。
看里面的情形,大概能猜出来杨昭雷霆大怒,不留后手,所以惹出乱子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伤庆王府世子!”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仆人艰难从人群中挤进去高声喊道。
关语安大吃一惊,“是庆王府世子!那不就是庆王的嫡幼子,听说庆王伯伯对他的嫡幼子十分疼爱,只是不知何时竟然进京了,还来了这里,还……”
还跟杨昭包养的青楼女子幽会。
这么丢脸又伤风败俗的事情,竟然是庆王府世子干的。
此时若论受到冲击最大的人,莫过于杨昭了。
看着眼前的人捂着断掉的手臂倒在地上疼得打滚,扑上来的仆人甩出庆王府的腰牌后,哭天喊地地咒骂,杨昭只觉得冷汗一身。
他刚才冲进来,冲动之下就想教训这个敢抢他女人的狂徒,所以直接让手下把那个人摁在了桌子上,自己拎起来一个凳子砸了过去,想着废了他一只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鸨说只是外地的客商,一个商人,凭他有什么背景,也没法跟自己这个贵妃的侄子相比。
谁成想,这个人竟然是庆王府世子。
这可就麻烦了,庆王可是正宗的皇室,最近又十分得皇上重用。
“快请大夫。”杨昭踹了手下一脚,急得催促道。
跟他一道来的公子哥也傻眼了,自己只是想要巴结杨昭,所以跟着动了手,谁想到,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庆王府很快来人把已经疼晕过去的世子带走,随即京兆尹带着捕快匆匆赶来,把杨昭等人直接给押走了。
“啧啧啧,杨昭可是贵妃的外甥,这京兆尹竟然敢直接带人走,也是有勇气啊。”关语安感慨道。
关言平冷笑一声,“当众做做样子而已,这都伤了皇室了,再任由杨昭他们回去,京兆尹的脑袋就别想要了,至于抓走人之后如何处置,估计这个老狐狸也在揣摩上意,暂时不会对他们几个下手。”
“那这件事,会如何处置啊?”关语安问。
关言平摸摸她的头,“我说了,是狗咬狗,对面布置了那么多,咱们也得回礼一下了。”
先是厉王在祭礼上故意针对秦王,引得皇上派遣太医给关语安验病,后又来府上打着兄弟情深的戏码劝秦王到方家让方滕答应赐婚,连累得他都被秦王下令禁足好几日。
而杨昭,这些日子不断有折子夸方滕的功劳,背后都是杨家来撺掇布局,自然,他也得对杨家有所回礼。
“如今大家都各有的忙了,咱们也能清净两天。”关言平合上窗户,叹了口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还真是期待。”
方滕盯着他,声音多了几分冷淡,“你方才说,你不知里面人是谁?”
“但我能猜出来。”关言平侧眼看他,“觉得我卑鄙吗?若不是我及时察觉,我父王就被厉王忽悠着劝你娶公主去了,你以为到那个时候,你跟语儿还有可能吗?盲目的心软可能会害己害人,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厉王世子终究有些无辜。”方滕喃喃道。
关语安也跟着点点头,不过随即又抬头对方滕说道:“方滕哥哥又何尝不无辜,别人对付我们的时候可不会考虑我们无不无辜,再说了,也不是我们有意害杨昭,是他太嚣张跋扈,这样的人,也该遇见一块铁板踢踢了。”
“郡主说的是,这些日子因为我的事,让你们担忧了。”方滕释然一笑,“至少我不是孤军奋战,还有你们与我并肩作战。”
“不只是我们,还有母妃。”关言平高傲地说道,“你看看你多有排面,能让堂堂秦王妃入宫为你求情。”
方滕大吃一惊,“你说什么?秦王妃也插手此事了吗?”
关语安也十分惊讶地看着关言平,“王兄,你刚才说什么?母妃怎么了?”
“母妃借着打扫太妃旧居的名义入宫,然后面见圣上,将你们两个的事情和盘托出,并且请求皇上成全。”关言平低低道,“当日母亲小产,双生胎俱亡,圣上便许了母亲一个心愿,准许她在以后可以提出来,母亲便求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