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低着头把扯下来的布料包在了谢温年的身上。
穿在江柔身上大了一圈的上衣下摆,用来裹住谢温年的腰就刚刚好,江柔凑近谢温年,谢温年还能闻见江柔头发上的洗发水味和身上驱蚊液的味道。
月光下,谢温年罕见的红了耳根。
江柔给谢温年包扎好了之后,就坐在了谢温年的旁边,中间隔了有一米的距离。
江柔的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脖子上,绕的人心里很毛躁。
山洞里有些破纸壳,不知道是谁丢的垃圾,江柔捡了起来,用来扇风,她抬头瞄了一眼谢温年,谢温年满头大汗。
她悄悄靠近了谢温年,抬起纸壳给谢温年也扇扇风。
谢温年的背部像是被火烧一样,他疼的闭上了眼睛,好像闭上了眼睛,身上的疼痛就能缓解似的。
感受到有人给他扇风,谢温年就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了曾经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的那张精致的小脸,此刻这张脸的主人就这么小小的一只坐在她的身边。
谢温年喉结滚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柔,他觉得如果能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哪怕罚他这辈子都不能说话也行。
江柔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一抬头便对上了谢温年炽热的目光。
江柔仰着脸,眼睛睁的圆溜溜的,说了一句:“要是很疼的话,你可以哭一哭,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可以转过身去的。”
说完江柔就把纸壳塞到谢温年的手里,一个人转过身去坐着了。
谢温年看着江柔这一连串的动作,愣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不疼。”
江柔听完这话便转过身来,又离谢温年远远的了。
江柔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谢温年穿的破破烂烂的,她都能和他靠的那么近,现在他们都干干净净的,却要离的这么远。
那中间一米的距离,实际上可比星河还要遥远许多。
谢温年热的难受,他看了一眼江柔,白白净净的脸上全都是尘土,手上还有些血迹,应该是刚刚帮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弄上去的。
他默不作声的收回眼神,费劲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往江柔面前伸了伸。
“拿着。”谢温年说。
“什么?”
“手帕。”
“干嘛?”
“擦脸。”
他们连说话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接过谢温年的手帕,在脸上蹭了蹭。
“等出去了,我洗完了还给你。”
“不用。”
“我还是洗干净了再……”
“扔了吧。”谢温年说。
江柔小手一僵,原来他已经不打算要了。
“哦……好。”
江柔低着头把手帕叠好,放在了一边。
两个人没说话,就这么尴尬的坐着,等到月亮升的老高的时候,江柔都有些困了。
她歪着脑袋,手撑着下巴,一个没撑稳,整个人就要往前面倒去,好几次都快睡着了,又得重新睡。
她半梦半醒的,嘟囔一句:“洞里要是有张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