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年以前一直觉得福利院的一切已经是人间炼狱了,直到他遇见了宋振,他才发现,原来人间的恶是没有尽头的。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不为人知的角落,那些丧心病狂的罪恶总是不间断的上演,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总是不断出现。
谢温年讨厌这些罪恶,讨厌这些黑暗,他想要站在阳光下生活,他不止一次下过决心要与世间的罪恶决斗到底,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但是时间让他慢慢的不再那么棱角分明,宋振经常让他去参与交易,交易的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东西。
谢温年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每去一次,他的心就揪一次,他的手心全都是自己的指甲印,他不知道要下定多少决心,才能把那些脏钱拿回来交给宋振。
他想要反抗,但是他没有能力,于是更加坚定了他想要逃跑的决心。
但是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他就被宋振吊在空中用皮鞭抽打了整整一个小时,知道身上的白衬衫被血染得通红,才停手。
宋振虽然对外说自己是他的儿子,但是就像他说的,他真的没有把谢温年当成过亲人,谢温年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谢温年如果不好好听话办事,宋振随时可以了结了他,找下一个替代品。
“想要活命,就得听话。”这是谢温年在宋振那儿学到的东西。
这一次是谢温年逃跑的第三次,他被一群人狠狠打的一顿,打得他几度昏迷了过去,但是这些人能把他打昏迷,也能救活他,痛不至死。
从这一天开始谢温年就住在了岘港——宋振公寓的阴暗地下室。
地下室里老鼠蟑螂很多,没有人来打扫,每天有人给他送饭,他出行都有人跟着,甚至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谢温年也学会了听话,不再那么偏激的想要逃跑,不就是耐心吗?他谢温年有的是,能活下去最好,他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慢慢耗。
谢温年依旧经常代替宋振,以宋振儿子的名义,帮他交易见面,处理事务,那些人只会把东西交给宋振亲近的人,而宋振之子光是说出来就让人觉得亲近。
但是在宋振不需要他的日子里,他都会被关在地下室。
在越南那个地方,本就不安全,何况宋振做的不是表面的珍珠生意。
谢温年经常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稍不留心,可能子D就会穿过他的胸膛,结束他这短短的十几年。
很多次谢温年都被对方的人打的青筋暴起,口吐血水,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想试一试谢温年是不是真的是宋振的儿子,又或者是宋振的货物中掺假被发现。
这也是为什么宋振从来不自己交易的原因,谁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谢温年被打的昏迷不醒的日子里,都是他自己在那间破烂的地下室挺过来的,血水混合着空气中的霉湿味难闻刺鼻。
可在距离中国五千四百公里的越南,却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江柔来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