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乐了。
“等到两个小朋友的认亲宴过后，我们两个结婚吧。”顾砚川手上把玩着小姑娘的手。
一点一点的捏。
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力道不重。
但是分明紧张到极点。
唐菀忽然莞尔一笑。
她记得几年前，她也是这般，小心翼翼，近似卑微。那个男人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好?
四宝和五宝整个人警铃大作，手上的玩具瞬间不香了，竖起耳朵听，然后悄默默地摁开录音。
“先生和我认识多久了呢？”唐菀歪头问他。
“……”顾砚川一顿。
细致思索。
甚至不足三个月。
看着苏钰的狐眸，极致冷静，嗓音认真而又固执：“时间在我眼里，不是问题。”
“那先生为什么忽然提出这些？总要有理由吧?”唐菀来了兴致。
“……”顾砚川敛眸，沉默许久，这才扯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理由：“俩个孩子喜欢你。”
唐菀没再看他，态度宛如一盆冷水浇下，嘴角弧度讽刺：“只是这样？”
“先生，你要知道，这两个孩子将来会认识形形色色的女人，难道俩个小朋友喜欢的，你都要带回家？”唐菀双手环胸，不屑一笑：“先生还真比我想象当中要随意。”
“不只是这样。”顾砚川一噎，一句话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在嗓子里停顿许久，这才缓缓吐出：“因为，我也喜欢。
“不行！”
这话不是唐菀说的。
是两个小朋友。
四宝和五宝满眸诧色，软绵的包子脸要气死了。
“人家都是求婚钻戒鲜花什么都不少，渣渣爹你这也太随便了吧！我们不同意！！”五宝涨红着脸。
在他们眼里，妈咪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应该配上最好的。
怎么能因为顾砚川的一句结婚而直接骗走?
想白嫖?
想屁呢！
“对！我们不同意！谈恋爱可以，结婚不行！追妈咪的人排到国外去了，你算哪根葱？”四宝直接挡在唐菀面前。第一次生气到口不择言。
唐菀没绷住，一下子笑出声。
慢悠悠地抱起四宝，两张如出一辙的面孔盯着他。
“先生，两个孩子不愿意哦，还有哦，先生跟我结婚之后，万一唐菀小姐回来了怎么办？”唐菀直接掐准死穴。看着顾砚川安静的样子。
又道：“我可以问先生一个问题吗？”
然后把四宝放下，柔声道：“你们两个先下楼看看楚楚怎么样了，妈咪有些事要跟他说。”
两个小朋友不愿意走。
但是沉默一下，还是出了玩具房。
顾砚川不明白苏钰这个样子是要干什么。
但是仍然点头：“你说。”
唐菀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自己都没察觉，有些紧张：“先生，喜欢过唐小姐吗？”
喜欢过她吗？
不过为了能跟她结婚，应该会否认吧？
或者说，本来当初结婚就不是顾砚川所愿。
“不喜欢。”男人复杂道。
果然。
唐菀点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抬眸看着他，唇瓣轻启，刚想说什么，被男人打断。
“我过爱她。”男人距离她不远不近，气息清隽而又让人斐然。
唐菀：……？？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很多事我不想瞒着你。”顾砚川尽量简要地回答。
唐菀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这不是在不在一起的问题好吗？！
她怎么不知道顾砚川爱过她？?
“先生跟我讲讲唐小姐的事吧，唐小姐是我的姐姐，我也比较想更多的去了解她。”唐菀一顿，嗓音轻轻。
唐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极具有穿透力。
顾砚川敛眸，“十几年前，大概，我中学的时候吧。”
唐菀一怔，没想到年代这么久远？
可是她虽然喜欢顾砚川，但是时间最起码也就追溯到，她被唐家逼迫的时候。
“她很安静，虽然表面所有人都能欺负她，但是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会打回去。”顾砚川似乎是陷入沉思。
她很能忍耐。
本就是个刺猬，偏偏伪装成兔子。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扎在人心上。
唐菀嘴角一抽。
好家伙。
“你跟她不一样。”顾砚川目光落到她身上，认认真真。“不……”唐菀否认，她从来都是睚眦必报。
但是话没说完。
顾砚川直接打断她，“你有仇当场就报了，不会忍耐。”
“……”这算夸奖？
唐菀按耐住想打他的手。
“后来，她消失了，从学校里。”顾砚川话锋一转。
“等她再出现在我眼前，是爷爷逼着我娶她的时候。
顾砚川说的认真仔细。
唐菀点头。
确实是这样。
唐家想要她的命，她只能找一个更强大的庇护，恰好在那个时候认识顾老爷子。
帮了一些忙。
顺应着嫁给他。
可是，这跟爱她有什么关系？
忽然想到什么。
唐菀抬眸，一字一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跟她结婚，故意冷落她？
他当时已经有自己的事业，这世界上能威胁到他的人少之又少，他怎么可能因为顾家不冷不淡的几句安排就乖乖顺从？
顾砚川点头。
“她需要一个庇护，我需要她。”顾砚川缓缓说道，“上学的时候欺负她的人，我都收拾了。我想看看她能到达什么地步，但是却在这期间，爱上了她。”
唐菀想不透。
“那你为什么在结婚后，冷落……她？”唐菀好奇原因。“她不爱我。”顾砚川笑了，眼窝的冷意平淡不少，“她很聪明，迷惑了所有人，给所有人营造了一种，她爱我，爱到骨子。”
顾砚川盯着唐菀黑白分明的眸子，吐字道：“哪怕我跟别的女人闹出天大的绯闻，她都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的不满。”
“从来没有把我介绍给她的任何朋友。”
“也不喜欢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不会告诉别人，她是顾太太。
“她啊，根本不在意我的。”顾砚川讽刺似地说道，“后来我跟她提出离婚，她走的干脆利索，没有半分对这几年感情的不舍。”
唐菀：……
这尼玛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伸手揉着眉心，“是这样吗？”
她以为，因为有安月瑶，所以顾砚川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存在。
也根本不想让别人认识她。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一个合格的，顾太太。
“可是先生，如果有一天，唐小姐回来了，我该怎么办？两个孩子应该更会比较喜欢亲生妈咪吧?”
顾砚川满目复杂。
唐菀说不上的心思，感觉气氛凝固，这才挽挽轻笑一声，“而且我和先生认识不久，先生对我了解多少？”
气氛缓足。
“先生可以问问自己，还喜欢唐小姐吗？结婚不是张嘴就来的事，先生要让我感觉你肯定要和我携手一生。”
唐菀站起，踮起脚尖，目光浅浅：“而且先生，女孩子也需要仪式感。”
语落，转身离开。
总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四宝和五宝在密切地关注楼上的情况，看见唐菀从屋里走来，赶紧小跑过来。
“乖，妈咪要先去刘氏一趟，你们乖乖听你们爹地的话，等到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唐菀说话匆忙。
俩孩子甚至来不及问。
面前便以没了人影。
顾砚川跟在后面走出来并没有拦着。
但是当他走上前刚准备抱住自己女儿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冷哼一声，拉着自己的哥哥去找了老爷子。
唐菀在车上整个人烦躁的要命。
刘佳佳这边耳麦一直没有挂，所以对于那边传来的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恰好记者已经离开，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