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眼无珠,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您大人有大量。”
白凤青吓了一跳,不过是一个令牌而已怎么就让他这么害怕,这不应该是可以挂账的凭借吗?
“我没打算要追究,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个令牌是不是真的可以在京城所有的店铺里面买东西不用我自己掏钱,直接挂在陆家的账上。”
白凤青很随意的把玩着这个玉佩,回想着这个掌柜刚才的表现,恐怕这账不是挂在陆府,而是这些人见了这个令牌,根本就连钱都不敢要。
“是,是,是!姑娘说的没错,这陆家在京城的任何地方,只要出示这块令牌,所有的账目都会直接挂在陆家的账上,姑娘您自己是不用付钱的。”
掌柜的说的战战兢兢的,看着白凤青的目光还有些疑惑,白凤青淡淡的点点头,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儿,这个掌柜的肯定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还是回去问问福伯的好。
“哦,成,就上这四道菜,账就记在陆家头上,到了月份,你到陆家去结账。”
白凤青把玩着手里头的令牌,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偷眼看了一下掌柜的脸色,人家可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姑娘说笑了,这顿饭是我们春风楼请姑娘吃的,我们家这跑堂的得罪了姑娘,这顿饭就当做赔罪吧!”
掌柜的唯唯诺诺下去了,白凤青毫不避讳的拿着令牌,摩挲着上头的花纹,能让这样一个大酒楼的掌柜点头哈腰,不敢要银子的令牌,恐怕其背后没有什么好事儿。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白凤青点的四道菜上桌, 还特意送了这里最好的茶水和小菜给白凤青清口,白凤青坐在床边逍遥自在的吃了一顿饭,顺着窗户往下瞧,只见跟着自己的那两个人还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逛游。
白凤青吃饱喝足,端着一杯茶饶有兴趣的看着下头。
“是在找我吗?”
白凤青一嗓子惊动了下头在人群中翻找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刻跑开消失在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白凤青也懒得去追他们,既然得了陆家这样好用的令牌,总不好让它一直闲着。
紧接着白凤青就去了珠宝店,酒楼害怕得罪人很正常,能在京城开珠宝店的人,背后的势力必然不简单,看看福伯给自己的这块令牌到底多有用。
进了珠宝店后白凤青什么话都没说,站在柜台处直接将令牌拿出来给掌柜的看。
“这位姑娘您里头请,东家可是有什么话传来?”
白凤青淡淡的摇摇头,掌柜的看着白凤青的目光一缩,迅速恢复正常,白凤青心里惊讶的很,没想到这个珠宝店竟然是陆家的生意,自己拿着陆家的令牌一头撞进陆家的产业,还真是尴尬。
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要好好玩一玩才行,不然可有点对不起这掌柜极好的表情管理。
白凤青跟着掌柜到里头的小隔间坐下,屋子不大,精致的很,坐在这屋子里头都觉得心里头亮堂堂的,再这样的环境里头买的珠宝,肯定分外夺目,这家店还挺用心的,白凤青眼看着隔间的门关上,才慢悠悠的开口。
“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白凤青的目光落在手里的令牌上,看不出在她想什么,只是这神情很耐人寻味。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能做什么呀?还不是日日都在这店里头操劳。”
这掌柜的虽然说的熟稔,可看着白凤青的目光还是有些闪烁,白凤青见此心里头一乐,这回有好玩儿的了。
“我说什么你也要管吗?你日日操劳的还真是辛苦呢!辛苦到惊动本姑娘亲自来瞧一瞧你到底又多辛苦!”
白凤青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目光瞬间狠辣起来, 像是激光射线一样扎在掌柜的身上,掌柜看见白凤青的目光和爆发出来的杀气,在加上她手里的令牌,吓得直接跪在白凤青的面前。
“姑娘,姑娘我也是被逼的,求姑娘救我一命,放我一条生路吧!是家主的儿子吩咐我这么做的,我一家老小都在二少爷的手里头攥着呢!我的孙子尚在襁褓之中,我也是被逼得呀!求姑娘放我一条生路吧!”
白凤青看着这人一下子就崩溃了,瞬间失去了乐趣,原以为还能斗上一斗,如今这样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你将原委全部说清楚,若有情可讲,我便帮你一帮。”
白凤青起身将这个掌柜扶起来,掌柜的很惊讶,没想到白凤青肯让他站起来回话。
“就是二公子拿着我们一脚老小的身契来这里威胁我,要我将店里头顶好的珠宝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他指定的那些人,账目上我在做出手脚来,将那些名贵珠宝做残次品处理掉。”
白凤青点了点头,之前陆青衣对自己可是十分阔绰的,一出手就是几千两,但是现任家主的儿子却要从店铺里面做手脚拿银子,若非管得严,就是他们手里实在是没钱。
“具体数额是多少?”
白凤青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生气,甚至平静的有点反常,掌柜的一看白凤青这样子,连忙开口。
“这三个月下来,已经有十万两白银的珠宝被这样拿走,我说的都是亏掉的成本,若是将利润算进去,最少也有二十万两。”
掌柜的说起这个数字的,舌头都打颤,紧紧的盯着白凤青,胜牌白凤青被这个数字激怒,之前说的宽宥都不做数了。
“只这些吗?”
白凤青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在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些重要的蛛丝马迹,将这个消息带回去,说不定能利用这件事情早点了结了陆家的事情,这样自己也能尽快脱身。
“还,还有些打首饰剩下的边角料,都是熔炼过的金子和银子,这些边角料也都被二公子拿去,白银有三十多两,黄金十二两。”
白凤青瞧着这掌柜的已经将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青衣自己来做的好,什么都没说,立刻起身离开了这家珠宝铺子,福伯给的令牌也好好的收起来,不再随意出示人前,左边转转,右边逛逛,慢悠悠的回到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