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青一瞬间就将这些事情都思量清楚,白云谏的眉头松散开,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愿意让白七月做这样的事情,可自己曾答应过白凤青这家里头的事情全都交给白凤青来做主,如今就听白凤青的即可。
“也好,阿青你来安排吧!不过七月还是太小了,需要你帮衬着,奶奶的病才好,眼看着再有五日就过年了,可千万不要让奶奶在这个时候病了。”
白云谏心里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叮嘱白凤青。
“哥哥你放心吧!我这段时间可是同阿青姐姐学了好多东西,打发一个春杏还是很容易的,当初留下她也是因为可怜她,不然她早就被发卖出去了。”
白七月说的笃定,而且她也高兴的很,能帮上白凤青和白云谏也让白七月心里头高兴的很,已经做好准备要大展拳脚,将这件事情办的漂亮且不落人口实。
白云谏眉头一簇,怎么春杏这个人白凤青和白七月都知道。
“这个春杏有什么特别的吗?”
白七月笑脸一皱,一脸的不高兴。
“刚搬进来的时候春杏抢我的房间,还推了我,阿青姐姐当着下人的面罚了她,也算是杀鸡儆猴,本就定好年后将她发卖出去,眼看着过年了,她又扒上了奶奶,肯定没安好心,我现在就要去瞧瞧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白七月独自跑走,白凤青没再说什么,同白云谏一起到堂屋里头坐下,白七月倒是从容淡定的到白老太的房间外头敲了敲门。
“谁呀?”
白老太得了春杏在自己身边伺候,心里头正高兴着,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日里温柔。
“奶奶,是我,早饭您想在那里吃呀?还是同先前一样送到奶奶房里吗?”
白七月眼珠一圈儿一圈儿的转,似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到外头跟你们一起吃,给我蒸一碗鸡蛋羹来,这段日子吃惯了,往后每天早晨都给我蒸一碗吧!”
白老太说着一伸手,春杏很有眼力见儿的去扶白老太从凳子上站起来。
“我就去安排。”
白七月转身跑到厨房去,特意吩咐人多做一碗鸡蛋羹,白老太走出来,早饭也陆陆续续端上桌,白忠厚也来到堂屋里,这段时间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舒坦,吃得好住得好,眼见着脸色比往常好看多了。
一阵寒暄后,全都落座,春杏就站在白老太的身侧,饭桌上只有白老太身边带着伺候的人,白老太也因此而高兴,好像她带着下人就要比这桌上任何一个人都高贵。
饭吃到一般,白七月想要吃距离自己远些的小菜,当即开口。
“春杏,去给我拿一个碟子夹些小菜端过来,这粥没有味道,不好吃。”
白七月说完放下筷子等着春杏动弹,可春杏却不动,只是看着白老太的脸色,白老太对此更加满意,朝着春杏摆了一下手,春杏才立刻颠颠颠的去拿,白凤青瞧着白七月手里那碗热气腾腾的粥眉头一簇。
“不必了。”
白凤青站起身将那盘小菜端起来放在白七月的面前,不着痕迹的瞪了白七月一眼,白七月这才老老实实的吃饭。
春杏站在白老太的身侧,时不时的替白老太布菜,白老太这一顿早饭吃的很是高兴,仿佛吃的不是饭,而是被狠狠满足的虚荣心。
春杏自然明白白老太的心思,尽力去做那些让白老太很有面子的事情来讨白老太欢心。
一顿早饭吃完,白七月追着白凤青到白凤青的房间里头去,一脸的委屈,嘴巴撅的老高。
“阿清姐姐,你为什么阻止我,我都已经找好由头要敢春杏出府,你干什么要拦着我。”
白七月特别生气,若是白凤青没有阻止自己,这件事情今天早晨就办成了。
“你是打算春杏给你送碟子的时候动手脚,叫她碰撒你的粥是吗?”白凤青一眼就将白七月的打算看出来了,瞧着白七月的脸色很难看,目光中带着责怪。
“是啊!阿青姐姐你怎么知道?”白七月眨着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白凤青,心中更加疑惑的是白凤青既然全都知道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呢!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浪费掉了。
“我若是不阻止你,那碗滚烫的粥就会伤到你,春杏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伤了自己?白七月,不管是为了什么,为了谁,要算计什么事情,都不能伤害你自己。”
白凤青说的分外认真,看着白七月的目光带有强劲的压迫感,白七月被白凤青吓坏了,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白凤青瞧着白七月愣在这里不说话,更加着急。
“听见没有?”
白凤青的语气又重了些,白七月点点头,眼泪也掉下来,一下子扑到白凤青的怀里去,哭了好久才止住眼泪,白凤青心疼的拍着白七月的背,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可逐渐的白凤青从不心疼变成不解,最后变成无奈。
“七月,你怎么哭了这么久啊!”
白凤青将白七月从自己的怀里拽出来,捧着七月的小脸仔细看,没怎么着啊!怎么就哭个不停呢!难不成是自己吓到她了,把她吓哭了,不能啊!都哄了这么久了,若真是被自己吓哭的,这么长时间也该哄好了。
白七月自己抹了一下眼泪,瞧着白凤青疑惑的样子一下子笑了。
“我只是觉得阿青姐姐你很像我的娘亲,我看别人家的娘亲就是这么心疼自家孩子的,我也想要娘亲。”
白七月的话让白凤青的心被一根刺穿透,娘亲,自己也没有同自己的母亲相处过多长时间,现在根本都不记得自己的娘亲长得什么样子,不过自己要比七月幸运些,自己是见过自己娘亲的,七月一生下来就没了娘亲,连以免都没有见过。
“七月也是有娘亲的,七月的娘亲只是离开的比较早,而且,七月的娘亲也很疼爱七月的,是天底下最疼爱子女的娘亲。”
白凤青摸着白七月的头安慰她,白云谏就站在门外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同样神色黯然,悄悄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