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呀?这井边多危险啊!您快起身啊!”
彩云瞧着白凤青盯着水井里头看,心里着急的很,
“没事儿,没事儿。”
白凤青心里头慌乱,若是当真大旱,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此刻,在与白凤青远隔万里之外的深山处,青衣独自一人在营帐之中,外头的一片营帐里全都是伤兵,鲜绿的枝丫都跟着一起透着灰暗。
一个身穿铠甲的青年士兵急匆匆进了青衣的营帐,满脸欣喜。
“公子,咱们的人都有所好转,您带来的汤药真管用,一人一碗喝下去,许多人都不发热了。”
青衣沉重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此刻的青衣以往大不相同,沉稳的很,丝毫看不出跳脱。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晚间再服药,且看明日。”
青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眉头又皱起来。
“今日发出去多少碗汤药?”
青年士兵立刻回报。
“按照您的吩咐,发热的人发了四二十七碗,身上有见血外伤的人,发了六百三十五万,感染风寒的人发了四百三十二碗,痢疾的人只发了四十七碗。”
青衣点点头,心中稍安,如今他手里的药片只剩下一半,在药片消耗殆尽之前,若是能恢复,便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嗯!严查所有人的状况,若是能赶路,立刻回京,通报下去,不许饮酒止痛,若有人犯,就地处决。”
青衣说完,这青年士兵立刻跑出去,青衣自己忧心忡忡的走到自己的床边,将白凤青给他的那些药片拿出来,这些雪白的药片,就是外头那些兵将的性命啊!
眼看着太阳落下,青衣走出自己的营帐,外的这些伤兵已经睡了,青衣轻手轻脚的去查看,许多人的脸色都已经好了许多,第二日正午,营地里已经热闹起来,许多人都已经浑身爽利。
这些人本就是身体强装的士兵,如今有了对症的药,本来要三天恢复的伤势,一天下来就恢复的七七八八,青衣还是一人坐在帐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手里的药片所剩无几,若是再有大批量的人需要医治,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公子,我亲自去查探过,大家都能赶路了。”
青衣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许多日子都是他在这里顶着,有他在,这些士兵就不会绝望,就在危机关头,他带着药来了,虽然苦的叫人咽不下去,但是为了活命,没有一个人肯浪费一滴。
“今日派了多少碗药出去。”
这青年士兵立刻回答。
“按照您的吩咐,发热的人发了三百六十二碗,身上有见血外伤的人,发了五百九十五碗,感染风寒的人发了四百三十二碗,痢疾的人只发了三十二碗。”
这年轻兵将的脸上满是笑容,眼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一点点好起来,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等等,有外伤的人发了多少碗?”
青衣眉头微微簇起,他都是按照白凤青说的分量一碗一碗亲自碾碎了药片,再和了汤水派发出去的,如今这数量对不上啊!
“发了五百九十五碗,今日比昨日少些,受伤较轻的兄弟如今行动自如,没有不适,只待伤口长好,没有一点伤口溃烂的迹象!”
青衣眼珠一转,只点了一下头,这边的记录定然不会有错,青衣的脸上浮现笑容。
“你去吧,今日好好休整,让大家都吃饱睡足,明日启程回京!”
青年兵将离开,青衣立刻将装着药片的包裹打开,只见里头的消炎药还剩下一些,粗略一看,还有一百多片,青衣心里一暖。
“毒丫头,算你有良心!”
青衣自言自语,一直僵硬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些笑容来,青衣心情大好,收好药片走出营帐,外头的伤兵见到青衣,十分亲切。
“公子,您这药虽然苦了些,但是真的很有效,如今我们还能在这大山里活着说话,全都依仗着公子不弃,多谢公子!”
营地之中向青衣道谢的声音此起彼伏,完全不似之前一般,说话都软绵绵的。
“你们现在是不是都好了,伤口一点都不疼了?都这般田地了,还有心思打趣我,明日可就要启程回京了,若是有人跟不上,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把掉队的丢在这深山老林里!”
青衣心情不错,终于恢复了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容。
“公子您净是骗我们,上次您也是这么说的,咱们这些人,您还不是一个不少的全都带回去了!”
“就是的!公子,您可别吓唬我们!”
这群兵将都毫不见外的与青衣说笑,青衣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眼看着这些人从奄奄一息,到现在有些气力与自己说笑,心里悬着的这颗大石头落地。
“吓唬你们怎么了?瞧瞧你们现在这浑身是伤的样子,你们公子我一个能打你们十个,都赶紧的好好休息。”
青衣满脸笑容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头,外头依然热热闹闹的,瞧着这些浑身是伤的兵将,一个个都生机勃勃的,将这郁郁葱葱的树木都比下去了。
休息了一夜,这些兵将的状况比昨日还要好许多,一早启程回京,个个都能走路,虽然速度不快,但好在这些人心气不错,互相扶持着,一个掉队的都没有。
从深山里走出来,花了足足两日,一直到了官道上,这些人的精神要比出发前还要好,出了大山,行路速度都快了不少。
路过城镇的时候,青衣将他们都安顿在城镇之中,住店,休息,找大夫医治,青衣则是趁着这个时间独自行动,跑了整整一夜来到白方镇,天色都快要亮了,青衣悄咪咪的跳窗进了白凤青的房间。
他脚才落地,白凤青已经警醒,立刻从床上起身,手里的枪直指青衣的脑袋。
“毒丫头,你至于每次见了我都拿这要命的东西吗?我今天前来是感谢白姑娘你的,若是没有白姑娘慷慨,定是要死不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