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奔端起茶喝了一口,老管家沉稳淡定的来到马奔的身边。
“少爷,我听下头的人传话出来,说王猛被学政司的大人以品行不端取消了考试资格,私塾先生紧接着就把王猛赶出私塾,不准他再入私塾读书,王家以此报复,已经派了人四处打探白云谏一家的消息。”
马奔心里的郁闷瞬间不再重要。
“可知道王家要做什么?那白云谏一家子就是普通的农户,根本对付不了王家,再去打探,不能让云谏在放榜之前出事,晚饭我不在家里吃,您通报一声,我先走了。”
马奔立刻起身,招呼门房安排一辆马车,立刻去追白云谏等的行踪。
不到一刻钟,马奔已经看到了白云谏的身影,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两个人,马奔吓了一跳,连忙催促赶车的伙计。
“快些,拦住前面拎着肉的那三人。”
马奔掀开门帘紧紧的盯着,马车从跟踪的二人身边呼啸而过,停在白云谏的身边。
“白兄,上车来,快点儿!”
马奔心里清楚,就算是王家有再大的怒火也不敢对自己下手。
“马兄,你怎么追来了?”
白云谏不太明白。
“你们先上车,上车再说,快上来,先把七月送上来。”
马奔急吼吼的,白凤青瞧了一眼马车后头那两个佯装买东西的家丁,瞬间明白马奔这么做是为什么。
“先上车吧!上车再说。”
白凤青将七月送到车上。
白云谏等人都上了车,马车这才缓缓挪动。
“你们被王家盯上了,最近一定要小心,我刚刚接到消息就来追你们,刚才在你们的身后就有人跟着,我送你们回家。”
马奔见着白云谏等人都没事,松了一口气。
“多谢马公子,马公子是打探到了什么吧!”
白凤青笑呵呵的,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王猛被先生赶出私塾了,王家有意报复,正派人打听你们的消息呢!”
马奔没有丝毫隐瞒,白凤青点点头,并没有惊讶。
“白姑娘你早就知道!”
马奔很震惊,只觉得这姓白的怎么都这么神奇,白云谏读书有天赋,白凤青一个姑娘家看事情也洞若观火,白七月虽然还小,可天资聪颖是有目共睹的,就连那样的继母都没能将这三人怎么样,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这些朋友交的好。
“猜到了,今天做红烧肉吃,马公子一起吃过饭再回去吧!”
白云谏跟着附和。
“对啊!反正你这来回都有马车,吃了晚饭再回去。”
马奔没有矫情,立刻答应下来。
晚饭端上桌,白凤青瞧见门口赶马车的车夫正在车上肯干巴巴的饼子,心中有些不认。
“七月,你去叫他过来一起吃饭。”
白凤青指了指门口的车夫,多拿了一副碗筷,马奔瞧见,顿时有些脸红。
“白姑娘,这多不好意思,他是我们家的家丁,怎么能……!”
马奔话还没说完,白凤青立刻翻了一个白眼。
“人家辛辛苦苦的赚钱,不容易,你个当主子的在屋里好吃好喝,把人家丢在外头啃着干饼子,身边连口水都没有,我们家可不讲究这些主仆之别,添一副碗筷的事情罢了。”
白凤青不知道被触动的那一根神经,对于马奔的拒绝很不高兴。
“七月,你回来,阿青,你把他叫过来,也定然拘谨,不如叫七月给他送去一些,各自相宜。”
白云谏拦住了七月的脚步,也阻止白凤青的行为。
马奔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七月端着一个大碗颤悠悠的走到马车边上。
“嗯!”白七月瞧着车夫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该叫他什么,只好将一大碗红烧肉放在车夫的身边。
“是姐姐叫我给你送来的,说不能让你在这里肯干巴巴的饼子,若是没有带水,就到屋里去喝水。”
车夫满脸震惊,这可是一碗肉啊!他们家过年都吃不上这样的大肉,如今竟然就这样送到自己的跟前,连忙下车给白七月作揖。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这……!”
白七月有些无措,连忙跑走。
屋里几个人吃饱肚皮,马奔再提王家。
“白兄,王家的那个儿子王猛最是记仇,原本只是大不了的事情,现如今断了科举之路,又坏了名声,就连私塾都将他赶出去,眼下已经不仅仅是与王猛的私怨,王家老爷也定然不会放过的,如今可有对策?”
马奔擦掉嘴角的油,说的郑重。
白云谏沉敛的眸子,一双眼睛似是湖水一般,看不出深浅。
“等他出招即可,有马兄帮忙盯着王家,我定然不会吃太大的亏。”
马奔点头,忽然觉得不对。
“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盯着王家了,这事儿我可没答应呢!”
马奔故意做相,一脸需要贿赂才会帮忙的样子。
“你吃了我家阿青做的红烧肉。”
马奔瞬间败下阵来。
“吃人嘴短啊!这事儿我会盯着的。”
马奔起身回家去,车夫嘴边沾着油,立刻赶马车。
白凤青坐在大门旁边的棚子里头,一边喂鸡,一边瞧着光秃秃的田地,白凤青起身去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干的有些过分,白凤青眉头微蹙,立刻到井边去看,只见水位比平时下降了不少。
趁着这会儿天色正亮着,立刻去老马家。
白凤青登门,老马一家都很高兴。
“白家丫头来了,快进来。”
老马的媳妇非常热情,把人让进屋里,连忙给倒水。
“婶子,马叔在吗?我有样东西想打造。”
老马媳妇一听,都笑开了花,白凤青出手大方,从不会斤斤计较,又是同村住着,连忙去找人。
“白家丫头你先坐,我去叫老马过来。”
白凤青端着碗喝了一口水,老马被媳妇拽着,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手上还沾着木屑。
“马叔!”
白凤青起身,老马乐呵呵的站稳脚步。
“白家丫头,这回想打个什么东西?”
白凤青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来铺在桌子上,这是她提前准备下的,就和压井是一个道理,方便打水,上次白凤青泡澡的时候就因为打水而烦恼,现下田地也需要浇水,还是弄出一个压井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