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代宣微微一愣，甚至看着宋清婉语塞了。
如果她真的做得到，就不会给陆西笙再次攀上谢尘朝的机会了。
就是因为做不到，所以才来找宋清婉。
“你，这是在为难我。”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一次又一次的被陆西笙踩在脚下，明明你比她更喜欢谢尘朝，可为什么要被她夺走属于你的东西？”
“我做不到。”
宋清婉冷声一笑，“之前我也是做不到，所以被陆西笙拿捏的死死地，她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她冤枉我，也只能认着。”
柯代宣大概知道宋清婉经历过的事情，但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今天看着她淡漠的脸上，还有她嘴角那抹苦涩的笑容，她也是被伤惨了。
“你要我怎么做？”
“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嗯，毕竟我们是要合作的，这是我应该有的合作态度。”
宋清婉突然觉得柯代宣好像不是什么坏女人，虽然她在谢尘朝的身边。
也是这么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柯代宣，你知道你最大的武器是什么吗？”
“什么？”
“善良。”
闻言，柯代宣笑出了声，这个词在她十八岁之前还能听见，之后可就真的再也没听到过了，毕竟她陪伴的人可是个狠辣的角色。
她觉得宋清婉还挺可爱的。
“别开玩笑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谢尘朝就像是湖底的淤泥，漆黑，肮脏。而你就像是淤泥里长出的莲，即使染上些淤泥，你也是干净的。希望我没有猜错。”
柯代宣愣了，原来她还能收到这样美好的形容。
她看着宋清婉，回想着十年来陪在谢尘朝的点点滴滴，难道她真的还善良吗？
难道谢尘朝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把她留在身边？
宋清婉见柯代宣不语，迟疑的看了一眼窗外，她觉得她的猜测没有错，但她此刻的犹豫，似乎她的答案好像是错的。
这导致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答案。
柯代宣看着外面的大雨，再看向宋清婉，其实她们两个的遭遇还挺相像的。
“宋清婉，我信你一次。”说着，她拿出手机，将手机号码告知给宋清婉。
宋清婉摇了摇头，旋即解释道：“我们之间的合作是见不得人的，你现在告诉我的号码，不能用来联系，会被发现。”
“季和安教你的？”
“他为什么要教我这些？”
柯代宣垂眸一笑，旋即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季和安在我的眼里，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应该也有影响到你。”
宋清婉不可否认这一点，但季和安给了她很大的自由。
他们这三年虽然长时间在一起，但期间还有徐小北，准确说是他们三个人。
而除了工作上给她的帮助，季和安和徐小北几乎是撒手不管她的状态，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非就是她做错的时候，出来帮她收拾烂摊子。
“你和季和安很熟吧？”宋清婉询问道。
“老实说，不那么熟，要是我今天打你一巴掌，他能对我动手的关系。”
宋清婉觉得柯代宣在说笑，季和安这样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对女人下手？
而且他们之间还是认识的关系。
柯代宣见宋清婉不相信，也没继续往下说，因为她现在觉得季和安这个人，还有很多东西没告诉给她。
但他真的以为，瞒得住吗？
宋清婉送柯代宣到门口，约定了明天下午见面再交换号码，而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对外是必须隐瞒的。
可这个瞒不住夏明远。
柯代宣已离开，他就去找宋清婉了。
宋清婉看着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的夏明远，在这之前，她从未在这个吊儿郎当，不太靠谱的男人身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
“你，怎么了？是季和安受伤了吗？”
夏明远狐疑的看了宋清婉一眼，“他受伤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吗？”
“没有吗？”
夏明远手一挥，跳过这个问题，他现在来找他，可不是为了聊这些有的没的，而是问柯代宣的事情。
“你们两个聊了什么？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要知道全部，否则我就不帮你了。”夏明远威胁道。
宋清婉抿嘴一笑，“你什么时候帮着我了？”
“宋清婉，你这女人还真是够没良心的，我还不算帮着你吗？！”
被夏明远这么一说，宋清婉冷静下来想了想，其实他说的也对。
但她和柯代宣之间的事情，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你们都是S国的人吧？”
“季和安把这个告诉你了？”
“嗯。”
夏明远咬了一下下嘴唇，挑眉道：“没错，我们都是S国的人。”
“那你们在S国的时候就和谢尘朝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好吗？不然他为什么也要追来宣城？你回答我这两个问题，我就告诉你，我和柯代宣聊了什么。”
“宋清婉，三年不见，还真是长见识了，知道威胁人了。”
“还好。”
夏明远看着宋清婉谦虚的样子，鄙夷的扭过头去，“谢尘朝在S国的权势很大，我们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关系说好算不上，说坏也算不上，总之，不好不坏。”
“那你们不是能和平想处吗？”
“我一回答完了，现在该你告诉我了。”
宋清婉后悔的“啧”了一声，旋即看着夏明远说道：“我和柯代宣就是达成了一个小小的合作，如果成功的话，我这次就真的没白回来。”
“你和柯代宣合作？！宋清婉，谁给你的胆子？”
“当然是我自己。”
夏明远“蹭”的从沙发上起身，这该死的柯代宣，又在搞什么鬼？
宋清婉就算这三年来改变了不少，但她哪里玩的过柯代宣那个女人，她可是S国谢尘朝身边练出来的，一般小白兔在她面前，只有被欺负的份。
也就陆西笙能够压她一头。
他转身有些担忧的看了宋清婉一眼，“这事，是你提的？”
“怎么了吗？”
“宋清婉，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宋清婉茫然的摇了摇头，她只知道，她要复仇，将当初那些加害在她身上的，全部还回去！
而这一切，需要柯代宣的帮助。
她并不觉得她做错了，可看夏明远的表情，她好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