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我在这里!”贺连翘大言不惭的威胁。
“跳梁小丑!”贺朝颜不介意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抬手把人一推。
“啊!”她的手还没触及到贺连翘,贺连翘已经惊叫出声,朝地面倒了下去。
贺朝颜看着贺连翘的表演,楞了一下,看着坐在地上一脸泫然欲泣的人,十分不解,“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有更大的声音裹挟这愤怒盖了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礼堂的后门处已经多了几个去而复返的学员。
为首之人是个头发微卷的男生,说话间卷发男生已经跑过来搀扶起了坐在地上的贺连翘。
“贺老师,你没事吧!”男生关切的问。
贺朝颜无奈的撇撇嘴,视若无睹的从簇拥着贺连翘的学员身边离开。
说实话她有点佩服贺连翘,她为了让她滚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跟贺明远和罗玉秀如出一辙,不愧是一家人。
“站住!”
贺朝颜慨叹着刚刚踏出礼堂大门,身后就传来一声冷斥,带着冲天的怒火。
她没停步,没有指名点姓,她怎么知道是在叫她。
“贺朝颜!”身后冷冽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似乎比刚才更生气,“我叫你站住!”
听到自己的名字,贺朝颜这才停下脚步,循声看过去,之间之前在礼堂里率先扶起贺连翘的卷发男生冷着脸冲她走了过来。
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她与他有杀妻夺子之仇似的。
“给贺老师道歉!”卷头发男生站在她的面前,说完,看了眼礼堂门口的方向。
“为什么!”她好笑的反问,随着卷发男生的视线,看向礼堂方向,正好看见贺连翘在另外两个女学员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从门口出来。
脸上仿佛戴着痛苦面具,每下一步台阶,姣好的眉头便蹙一下,当真是我见犹怜。
只是凭她这么多年看病的经验,怎么看贺连翘都是装的。
贺朝颜收回视线,意味深长的放在卷发男生身上,视线落在他挂在脖子上的工牌上,“你就是任繁绪,那个第一名?”
“给贺老师道歉。”任繁绪很固执,一本正经的要求,大有她不道歉,就不放她离开的意思。
“她自己摔的,我凭什么要道歉。”看在同是第一名的份上,贺朝颜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你推的。”任繁绪说。
贺朝颜双手抱胸,眉头一挑,“你看见了?”
“我……”刚正不阿的任繁绪迟疑了,他到的时候,贺老师已经摔倒在地。
“没看见?”她反问,眼神戏谑的看着任繁绪,又看向贺连翘。
看贺连翘的样子,就没在临床上呆过,这么些年估计都在那位杜神医的研究室度过了。
“我看贺老师伤好像受伤了!”她看着贺连翘左脚,“都是学医的,我们不妨帮贺老师看看。”
“不用了!”贺连翘闻言,立马拒绝,对扶着她的两位学员说,“麻烦你们先扶我回宿舍。”
她本来就是装的,哪敢让这些医学生看,一看就露馅了。
“朝颜!”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贺朝颜循声看去,就见霍远志捧着一束天堂鸟走了过来。
“恭喜!”霍远志把花送到她手里,开始抱怨,“这个地方还真是不好找,我愣是绕了两圈,问了十多个人才找到。本来想看你的开学典礼的,结果……”
“谢谢!”她抱着花,眼睛高兴的眯成了一条线,“霍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天堂鸟。”
因为妈妈喜欢天堂鸟,所以她也喜欢这个花。
她记得妈妈跟她说过,天堂鸟的话语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不要忘记你爱的人在等你。
妈妈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中年送花男人,贺连翘在心底冷嗤一声,对扶着她的人说,“我们走吧!”
“贺老师,那个给贺朝颜送花的是谁啊?”
“不清楚!”贺连翘含糊了一句,无奈的叹息一声,听上去甚是惋惜。
任繁绪站在原地,看了看和长辈愉快谈话的贺朝颜,又看了看正在走远的贺连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断长辈的谈话是不礼貌的。
但是贺朝颜还没跟贺老师道歉。
“霍叔叔,为了感谢你送我花,我请你吃饭吧!”贺朝颜提议,礼尚往来,怎么也不能让霍远志白跑一趟。
不过霍远志会跑过来祝贺她,她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转成来看她的开学典礼。
虽然她已经离开学校很多年,怎么看,都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贺朝颜很快就带着霍远志到了医学院的食堂。
“食堂!””霍远志看着房顶上悬挂的第三食堂几个大字,有点不可置信,“你请我吃食堂。”
贺朝颜点头,领着人往里进,“放心,这里的味道绝对不会比外边的酒店差。再说了我一点半还要上班,下次请你吃大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和眼前人没见过几次,每次见他都只觉得亲切,想要多跟他讲几句话。
他们到的时间有点晚,食堂里只寥落的坐了几个人,小炒区已经关闭。
客随主便,贺朝颜只能去买了两份套餐。
“四喜丸子!”霍远志打开餐盒盖子,看着里边的肉丸子,拿筷子戳起一个放到嘴里,回味无穷的说,“嗯,还是当年的味道。”
贺朝颜听了霍远志的话,停了筷子,好奇道:“霍叔叔,以前来过这里。”
“二十多年了吧!”霍远志无限感慨的把四喜丸子吞下去,抬眸看着贺朝颜,眼神不自觉的又放空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个菜的味道还没有变。”
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坐在这里,看着眼前人,一切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贺朝颜看霍远志神色异样,抬手在他无神的眼前晃晃,“霍叔叔!”
霍远志没有什么反应,看着她笑的越发温和,魔怔了一样。
上次她见过他这个状态,不知道他又开始透过她看到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