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商慕宵只要她的答案。
她缓出一口气,把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往回憋,一字一顿的说,“我爷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不要再出现在我爷爷面前!”
爷爷的身体状况,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意外状况了。
她不想刚刚找回亲人,就把人送走。
商慕宵定定的看着眼前说狠话的女人,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星星点点,像是有星辰即将坠落。
他看的出她在故意说狠话,他了解她知道她的顾虑。
“我答应你!”所以他不想让她为难。
听到他的回答,贺朝颜瞪大到极致的眼睛微微一闪,有闪烁的星辰自眼眶坠落,她连忙转过身去。
唯恐被他看见。
“好!”她背对着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快步朝公寓大门走去,速度快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她跑到电梯间前,抬手拼命的按动按键,她想把眼泪憋回去,眼泪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她以为,起码他会分辨几句。
可惜他没有,她说什么,他便答应什么。
真是好笑,商慕宵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怕是早就有了要和她分开,另结新欢的念头,就等着她闹一闹,然后趁机把她甩了。
人家只是跟她玩一玩,偏偏她却是个玩不起的。
没什么的。
贺朝颜安慰自己,上行的电梯终于姗姗来迟的在她面前打开来,下行的乘客和她匆匆的打了个照面。
她不想自己丢脸的样子被人看见,掩面奔进电梯。
等到电梯门关上,她再也站不住,顺着电梯轿厢壁滑座下去,抱头埋在膝上,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
楼下,商慕宵目送着单薄的身影进了电梯呆在原地没有动。
“刚才进电梯的那个女孩子是在哭吧!”
“可怜,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商慕宵坐在昏黄的光晕里,把从电梯里出来的乘客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他看着远处已经闭合许久的电梯门,抬头往楼上看去,当看到8楼那扇属于贺朝颜的窗户灯光亮起的时候,薄唇缓缓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柏子仁走过来就看到商慕宵笑,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刚才他们谈话的时候,他站的并不远,听了一耳朵。
都被甩了,还笑的出来,商慕宵这是被刺激的不正常了?
“走吧!”商慕宵答非所问的收回目光。
“诶!”柏子仁十分不理解,把着轮椅扶手不动,惋惜的试探,“这就走了吗?你不再争取争取?”
商慕宵和贺朝颜就因为这个问题散了,真是太可惜了!
“争取什么?”商慕宵笑问。
“大哥,你快别笑了!”柏子仁觉得他真的是被刺激的大发了,“还能争取什么,你不是来挽回嫂子的吗?就这么走了……”
以前他是喜新不形于色,现在他的情绪表达已经完全混乱了,明明被甩了,应该伤心才对,偏偏他却在笑着。
“不行,不能走!”柏子仁没等到商慕宵回答,加快脚步拦在他的面前,“你想嫂子回心转意,你就得拿出十足的诚意来。你看到那个霍广白了吗?你看他多殷勤,你就得比他还殷勤,才能赢得美人心,知道吗?”
“霍广白?”商慕宵喃出这三个字,不屑的冷嗤一声。
他对贺朝颜有信心,她的心在他这里,霍广白不足为惧。更重要的是,贺朝颜只让他别出现在贺爷爷面前,又没让他别出现在她的面前。
再说了,这些天他听闻霍广白在疯了似的找霍甜甜。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霍广白一边打电话一边从打开的电梯里走了出来。
“站住!”商慕宵叫住径直往外走的霍广白。
霍广白停下脚步,商慕宵推了下轮椅,柏子仁立马意会他的意思,推着轮椅停在了霍广白面前。
就算是坐在轮椅上矮了对方半截,商慕宵的气势依然可以和长身玉立的霍广白势均力敌。
霍广白收了手机,左右看了看,才垂眸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商慕宵,明知故问,“商先生,这是在叫我吗?”
商慕宵学着霍广白的样子,也左右看了看,“这里除了霍先生,还有别的人吗?”
霍广白没说话,等着商慕宵的下文。
商慕宵没说话,只是看着霍广白,两个男人,一冷峻,一温润,两个人都笑看着对方,却没从对方眼里看到半分笑意。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两个人已经用眼神交锋了无数次。
“商先生,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霍广白心里有事,不想在这里耽搁。
刚刚的电话,有人在东城发现了一个疑似霍甜甜的女人。
他得赶过去看看。
商慕宵抬手拦了下欲走的霍广白,“霍先生,别着急,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霍广白脚步未停,撞开他的手臂朝前走。
“贺朝颜是我的女人!”商慕宵盯着霍广白高挺的背影,扬声宣示主权,“请你不要再出现在她的身边。”
霍广白脚步一顿,转身盯着高调的人,冷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商先生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先不说他对贺朝颜只有兄妹之情,在他看来商慕宵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贺朝颜。
“还有……”霍广白不等商慕宵说话,继续补充,“我劝你一句,你配不上朝颜,趁早死心,娶你的未婚妻去。”
霍广白说完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转身就走。
商慕宵感觉有被冒犯道,盯着霍广白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渐起寒冰。
……
翌日,贺朝颜是被催命似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接通放在耳边,懒懒道:“喂?”
“大师姐?”电话里传来刻意压低的男低音,像是在做贼一样,“你在哪里?”
“家。”她懒懒的回了一句,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翻了个身,随时准备睡过去,“有事吗?”
昨晚哭到半夜,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