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雅雅捏紧了拳头,心里有了主意。
以前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要征求爸爸妈妈的意见,这次她一定要搞个大的,让他们对她刮目相看。
让他们知道她不蠢,她也是能够帮忙的。
病房里的母女俩不知道贺雅雅心中所想,贺连翘喂罗玉秀喝了半碗鸡汤便停了下来。
罗玉秀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拿走的汤碗,问道:“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她住在医院里,没有机会接触到外界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贺明远用她的私生活说事,找她离婚,让她净身出户。
离婚她不怕,怕的是辛苦半辈子,牺牲那么大,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般!”贺连翘选了个中性的词语,实际上并不乐观,“股价虽然在持续下滑,但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罗玉秀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她这么说,就知道‘一般’两个字的水分有多大,苦笑道:“连翘,你别骗我,跟我说实话就好,妈妈活到这把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顶的住。”
“妈,你别想公司的事情,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病。”贺连翘还是挺孝顺的,“公司的事情,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罗玉秀怀疑的看着自信过头的女儿,“你还在念书,你见过贺明远了吗?你知道公司的空子需要多少钱去填补吗?”
她粗略估计了一下,最少需要10个亿。
贺连翘只是个还在读书的学生,哪里去弄那么钱,根本就不显示。
“连翘,我知道你是孝顺孩子。”罗玉秀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家里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带着你妹妹去国外,别再回来了。”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不管是婚姻,还是做人,还是做一个母亲,她似乎都很失败。
“妈!”贺连翘看着眼前颓唐的人,心疼又不赞同的喊了声,“我说了有办法解决,就一定有办法解决,你怎么就不能信我一次。”
“我师父可是神医杜仲,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他答应帮我给商氏家主牵线搭桥,只要我能见到商氏家主,我就一定能说服他帮我们。”
“呵呵!”罗玉秀听完女儿信誓旦旦的话,只觉得她天真的可笑,“连翘,你太天真了,你知道知园和商氏是什么关系吗?”
海城所有人都知道知园和上京商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知园那个老头子死了之后,更是把知园和名下产业都给了贺朝颜。
对此,商氏的人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这说明什么,说明商氏认可了贺朝颜的身份地位,贺朝颜是受上京商氏庇佑的。
上京商氏作为百年大氏族,有自己的底蕴和处事风格,商氏家主没理由帮他们一个外人跟自己的亲人作对。
“我知道!”贺连翘怎么可能不知道,“妈,事在人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
妈妈的顾虑她都清楚,也是她的担忧,只是要她连人都没见到就放弃,她绝对做不到。
罗玉秀见说不动她,无奈叹息一声,“尽力而为,不行就算了,听妈的话带着你妹妹到国外去。”
贺连翘点了点头,等罗玉秀睡着之后,出了医院买了果篮鲜花便开车直奔知园而去。
杜仲那边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商氏家主正在知园养伤。
……
医院里,贺朝颜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伸展四肢,自从上次从人贩子手里出来后,她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张开右手掌突然碰到一个温软又刺手的东西。
曲掌,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那个手掌奇怪的东西,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奇的扭过头去一看,手立刻像是被电了一样迅速的收了回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睡颜,一颗心跳的如擂鼓。
商慕宵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回头去看趴在她的床头睡的正香的人,她这才发现两个人离得极近,近到连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她的心又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却鬼使神差的不舍得移开目光。
贺朝颜盯着商慕宵卷翘的睫毛,回想起他眼睛的颜色,他眼睛虽然看上去很黑,其实却是灰棕色的,这种颜色的眼睛在耀眼的光线下看起来比纯粹的黑更加深沉,往往是他看上去更冷酷,更无情,更加难以亲近。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哂笑,别人都觉得他难以亲近,是个无情的人。
实际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却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他虽然看上去很无情,很难相处,却总是在照顾着她的情绪。
隔壁病床传来翻身的声音,视线从双目紧闭的俊颜上越过去,她便看到爷爷贺文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爷爷捉到她看去的眼神,欣慰的笑了下。
贺朝颜的脸瞬间就红了,当即要起身起来,老爷子见了她的动作,连忙给了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把人吵醒了。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两个年轻人都不知道。
贺朝颜睡着的时候,商慕宵就在床边守着,一个人真心喜欢着另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心爱之人的眼神都是一样。
同样的眼神他在商慕宵看着贺朝颜的时候看见了,在贺朝颜盯着商慕宵的时候,他也发现了。
两个年轻人心里明显都互相有着对方,只是不知道两个人为了什么事情,起了分歧。
他很清楚自己的病情,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这段时间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看的出商慕宵是个有魄力,有担当的人,是值得托付的人。
能把孙女交到他的手里,就算哪一天他走了,也能走的安心。
贺朝颜知道爷爷醒了,哪里还睡的下去,顶着发烫的脸,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往床下出溜。
尽管她已经很小心,还是吵醒了睡着的人。
商慕宵睁开眼,就见她要离开,伸手就把人抓住,迷糊道:“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