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商锦行恭敬道:“我是奉命过来帮您解决问题的,带话的事情我暂时做不到,您若实在着急的话,可以亲自告诉商先生!”
他拒绝当传声筒。
在带着老爷子从上京赶过来之前,柏子仁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说过,所以他选择了拒绝,也算是给自家老板稍显坎坷的情路清除了一块绊脚石。
贺朝颜没想到他会直接拒绝,楞了一下,没待她再说什么,关上的房门从里边拉开来。
“朝颜,有办法了!”秦友年站在门口,年近半百的脸上一扫之前的愁云惨雾,笑容满面,笑的像个兴奋的小孩子,“我们今天就能把贺明远赶出贺氏大厦!”
“夫人!”商锦行不卑不亢的建议,“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他相信贺朝颜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不然商慕宵也不会对她刮目相看。
“好吧!”贺朝颜没有坚持,贺氏医疗这次分家,那些跟着她的人大多数都把身家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不能为了私人感情意气用事。
从她开始着手分家的事宜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浓重的责任,现在她更是体会到了那份责任沉甸甸的分量。
几人返回房间,认真讨论起来,原来贺氏医疗现在使用的办公大厦,是当年贺文渊送给女儿做嫁妆的。
“我查过贺氏医疗大厦资料。”商锦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不动产权资料的影印本,递给贺朝颜,“贺氏医疗大厦的不动产权所有人十年前才变更为贺明远的。我做了时间比对……”
商锦行说到这里,看了眼贺朝颜,见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意思,才继续说道:“这个产权变动时间正好是你的母亲贺惠珍女士入狱之后才做的变更。之前的产权证上面只有贺女士的姓名。”
贺朝颜听商锦行说到这里,恍然大悟:“所以这不是夫妻共同财产。”
如果她分析的没错,贺氏大厦是爷爷赠与母亲的结婚礼物,产权证上只有妈妈一个人的名字,那就说明贺氏大厦是妈妈的婚前财产,跟贺明远没有半毛钱关系。
“对!”商慕宵赞赏的看着她,继续分析,“贺氏大厦是贺女士的婚前财产,我听贺先生说过,当年赠与房产的时候,他写过字剧,和之前的产权证明放在了一起,只要能找到那些东西,贺明远的谎言便能不攻自破。”
“朝颜,你现在就可以找人去拿资料。”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贺文渊说道,“当年我为了预防贺明远作妖,把所有的资料都放进老医院的资料室了。”
贺文渊说到这里,垂眸想了下,“我记得好像是放在四楼的12号还是13号资料柜里了,你派人好好找找,肯定能找到。”
贺朝颜没有贺文渊那么乐观,听着爷爷欣喜的话音,一颗心一个劲的往下沉。
老医院哪里还有什么资料室,放资料的楼层早就烧成了一片废墟。
贺文渊兴奋的说完,看大家仍然一副愁云惨淡,不动弹的样子,不悦的蹙起眉,“都愣着干什么,好不快去拿资料!”
贺朝颜看着生气的爷爷,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他真相,贺氏旗下的医院可是爷爷的命根子。
那些本该保留下来的资料,很多都是病例资料,葬身火海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贺朝颜!”贺文渊见她不为所动,气的连名带姓的叫人,“我使唤不动你了吗?”
有看着气氛的爷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贺文渊不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气的点了秦友年的名,“小秦,贺朝颜不去拿资料,你去拿……”
“我……”秦友年迟疑,“董事长,哪里还有什么资料室,去年那幢存放资料的楼就已经付之一炬了。”
“什么!”贺文渊惊的站起来,眼前发黑,往地上栽倒。
身边人手忙脚乱的把人扶住,放到一边的沙发上躺平。
贺朝颜撸着袖子跑过去准备急救,手腕就被贺文渊虚虚的握住。
“我没事!”贺文渊虚弱的说完,心里还想着被烧掉的资料室,“资料室真的没有了吗?”
他不仅心疼放进去的证明文件,更心痛里边的珍贵资料。
里边有些研究资料,在现代医疗领域都是能够派上一定用场的,也是前人宝贵的经验积累。
“对不起。”贺朝颜一边道歉,一边反手握住贺文渊如柴的手腕把脉,“爷爷,是我没有保护好资料。”
过了一会儿,她松了口气,贺文渊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刚才突然晕倒应该是突然得知资料室被烧的事情,急火攻心给催的。
资料没了她也心痛,可是事情已经成定局,没有挽回的余地。
一时间屋里的愁云惨雾浓到化不开,没有证据,一切只能回归原点。
“夫人!”商锦行一直都在站在律师的角度的思考问题,有着绝对的客观和理智,“贺氏医疗大厦的权属问题,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虽然没有证明资料,他们还有证人。
贺朝颜闻言看向商锦行,视线又跟随他的视线落在了年迈的老人身上。
她明白商锦行的意思,只是……
贺朝颜迟疑了,剪水美眸落在躺在沙发上瞬间憔悴下去的老人身上,有点难以启齿。
爷爷年纪大了,现在身体也不好,让他去跟贺明远那个混蛋对峙,太残忍了。
想到这里,贺朝颜只觉得自己无能。
她想的到,在场的人所有人也能想到,只是大家都知道她的为难,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出言说破。
贺朝颜不敢抬头跟在场的人对视,只能低垂着头,迟迟下不了决定。
“朝颜!”就在她为难的时候,贺文渊突然出声喊她,坚决道:“让爷爷去吧,我可以当证人去跟那个混蛋对峙!”
此言一出,全场动容。
“董事长!”
“董事长!”
贺文渊抬手阻止了众人的劝说,威严的下了决断,“就这么定了!”
他老了没用了,能为后辈做的事情十分有限,但是这一点他还是能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