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虚晃一枪

贺朝颜没想到她回来会听到跟老爷子有关的消息。

贺朝颜不想把商慕宵想的太坏,可是老爷子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然后她就顺理成章的跟他在一起了。

她不是阴谋论者,但是在事实面前容不得她不想太多。

“老爷子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贺朝颜说着话,把放在包里的A4纸展开,拍在商慕宵面前,“他根本没去国外养伤,他一直在海城,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的?”

商慕宵垂眸看了眼,忍不住笑了,抬手把贺朝颜的手抬起来,心疼的看着她红了一片的掌心,吹了吹,“那么用力干什么,手不痛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贺朝颜说着话,把手往回收,“是不是你把老爷子藏起来了。”

“怎么可能!我把他藏起来干什么?”商慕宵抓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拿起A4纸,“这是什么?”

“老爷子出事情给我打过两个电话,那两个电话都是从海城拨打的。”贺朝颜简单的做出了说明,情绪稳定了些,没刚才那么激动。

商慕宵太平静了,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是她太激动了,失去的正常的判断,商慕宵肯定不是那种会草芥人命的人。

其实和老爷子的死比起来,她更生气的是怕自己看错了人,所托非人,给错了真心。

“就算那两个电话都是从海城拨打的,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商慕宵依旧平静,深邃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渐趋平静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你不相信我?”

贺朝颜没有漏看商慕宵眼底闪过的受伤,慌乱的心像是被重拳击中一般,痛的梗了一下,“对不起,我不是……”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是她太激动了,刚才她不过是听他们在对话中提到了老爷子,就兀自脑补了很多。

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件事情只要跟商慕宵扯上关系,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太多。

商慕宵问的确实没错,老爷子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人在海城,跟商慕宵又会有什么关系呢?商慕宵不过是借住在知园的客人,他很有可能不知道老爷子到底去了哪里。

“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她想到这里,真心实意的再次道了歉,“可能是我太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你们继续吃饭吧!”

她说完不等商慕宵再说什么,抬手把A4纸扯过来,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狭长深邃的黑眸一直追随着离开的纤细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拐角,再也看不见了,商慕宵才收回目光,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柏子仁在一边全程目睹了经过,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提醒道:“嫂子今天会拿着那个东西过来问你,显然老爷子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她的警觉,这次你躲过去了,下次呢?”

商慕宵没接茬,在摊牌和继续隐瞒之间摇摆不定。

“你若是不方便坦白,我可以帮你去说。”柏子仁比较偏向于摊牌,“嫂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当初你会用备用身份娶妻也是逼不得已。”

柏子仁说着就要站起来。

“我考虑考虑!”商慕宵有自己的考量,就是因为太了解贺朝颜,他才不敢坦白。

本来他以为这个秘密可以一直藏下去不被人发现。

柏子仁听他这么说又坐了回去,“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这样,我找个机会去帮你探探口风。只是不知道嫂子已经知道了多少。”

这个提议,商慕宵没有阻止算是默认了。

贺朝颜回到房间,悻悻的坐到床上,盯着A4纸看了半响,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豁的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拉开了窗帘。

黑暗中,隐匿在树林中的房子若隐若现。

那栋房子她只去过了,当天大婚她和老爷子见面行礼的地方,或许那里会有她想要的答案。

尽管目前她也不知道只想要什么答案。

第二天贺朝颜起了个大早,和往常一样在知园里跑起了步,只是一反常态的变幻了路线,往后院的方向跑去。

没有注意到她行进路线的改变。

贺朝颜从前后院跑了两圈,终于在第三圈的时候找到机会闪身摸进了她进过一次房子。

天光从窗户格子里照进来被分割开来,贺朝颜踩在被格子窗分割开的光影里,灰尘随着她的走动缓慢的腾跃起来。

积了这么厚的灰,看起来是很久都没人来过。

她想想到这里,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谈话的声音,伴随着钥匙开锁的声音。

“这边屋子不是弃用了吗?怎么好好的突然要打扫?”

“谁知道呢?反正是主人家的意思,我们做事就行了。”

贺朝颜听到谈话声,左右看了看,想要原路返回已经不可能,眼看着门板被推动,情急之下她躲进了旁边的房间里。

门外的闲话还在继续,贺朝颜轻轻的关上门板,回头打量起身处的房间,想找个可以出去的退路。

视线落在一边的墙上,墨澈瞳眸蓦地瞪大。

墙上居然挂着老爷子蜡黄的面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面皮,大部分都是陌生了,和老爷子蜡黄面皮放在一起的那个,让她有点熟悉。

一时间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说不害怕肯定是骗人,没有突然看到一墙的面皮都会害怕。

贺朝颜觉得自己离某个不知名的真相似乎近了些,鬼使神差的抬手打开了其中一个放面皮的透明匣子。

面皮摸上去跟人皮肤的感觉很接近,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不是人的皮肤。

她想到这里,像是要确认一般,又拿了几个出来仿佛确认,最后视线落在老爷子蜡黄的面皮上。

她现在很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严格说起来,她和老爷子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讲话的次数也是极其有限的,而那个人突然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好像他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商慕宵跟她说老爷子的遗嘱要求后事让他操办,老爷子似乎也没有亲人,他去世了也没有商家的人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