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好一会儿,贺朝颜才平复下来,她看陈敏也吓的不轻,便让她先回家了。
霍甜甜不放心她,坚持陪着她回贺氏医疗交了合同。
“现在去哪里?”交完合同出来,坐上车,霍甜甜就问她,“是送你回知园,还是去我那里,我给你压压惊。”
“我有那么脆弱吗?”她不赞同的问,虽然她现在还心有余悸,但是该做的事情还得做,“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霍甜甜把刚刚启动的车子,又停了下来,灼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你哪里不舒服?”
她被霍甜甜过分露骨的视线看的不自在,不好意思的唾了一口,“你想什么呢?我好的很,我是去医院看陆一鸣。”
这回换霍甜甜唾她了,“你怎么还跟陆一鸣掰扯不清,你吃亏还吃的不够吗?”
“他已经和贺雅雅解除婚约了。”她实话实说,“再说……”
“解除婚约就可以了?”霍甜甜没等她把话说完,惊诧的打断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昨天你才跟我说你喜欢商慕宵,几天又要去医院看陆一鸣,我告诉你,像陆一鸣那种男人,就该老死不相往来。”
她看着好友义愤填膺的样子,顺手从车里拿了瓶水开了盖递过去,笑道:“来,喝口水,润润喉,慢慢骂。”
“你……”霍甜甜气结,劈手夺过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看着她笑盈盈的样子,骂不出来了。
“你误会了。”贺朝颜把水拿回来盖上盖子,“我去看陆一鸣只是想研究他中的毒而已。”
“他中毒了?什么毒?”
她挑眉没接茬,示意开车,她就说。
霍甜甜受她影响,对所有的疑难杂症都感兴趣,看着她的眼神启动了车子。
“他中的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这种毒我也只在一个曾经的病人身上见过。”对于商慕宵中毒的事,贺朝颜下意识的选择了隐瞒。
“还有谁中过罕见的毒。”
贺朝颜没说话,讳莫忌深的叹了口气。
“我懂了,医生要保护病人的隐私。”霍甜甜自觉的说完,便闭上了嘴巴。
接下来的路程,霍甜甜一路插科打诨,拉着贺朝颜回忆了不少两个人以前的趣事,抵达医院的时候,贺朝颜的后怕和担忧情绪都被释放差不多了。
两人下了车便直奔陆一鸣的病房而去。
“朝颜,你来了!”守在病房门口的陆夫人一见到她,就迎了上来,“谢谢你专程跑一趟,只是现在……”
“怎么了?”她把探病的果篮递给陆夫人身后的佣人,抬头看向紧闭的病房门,“一鸣哥他……”
“他没事。”陆夫人说着话,跟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警察刚刚进去,有些情况需要向他了解,可能需要点时间。”
“没事儿。”她闻言悄悄松了口气,还以为陆一鸣想不开自杀未遂了,“我先去医生那边看看。”
贺朝颜说完回头和霍甜甜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一起朝医生办公室那边走去。
“看来陆家已经报警了。”她压低声音跟好奇的霍甜甜说,“我个人猜测,是有人对陆一鸣下了毒,人虽然救回来了,腿有可能会废。”
霍甜甜吃惊的张大了眼,“什么仇什么怨,什么毒!”
她没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陆一鸣得罪了什么人。
两人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刚好碰到警察从陆一鸣病房出来。
“你?”为首的便衣警察见到她,楞了一下停下脚步,似乎在思考在哪里见过她。
她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朝颜。”这时陆夫人从病房里出来,叫了她一声。
听到这个名字,便衣警察的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来:“贺朝颜,你是知园的贺朝颜?”
“是。”贺朝颜点了下头,听他提起知园也想起来了:“我们见过,在知园。”
“嗯。”便衣警察面色凝重:“你和陆一鸣先生认识?”
“朝颜和我们家一鸣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还没说话,陆夫人已经热情的帮她做出了回复。
“贺小姐,借一步说话。”
贺朝颜跟着便衣警察走到僻静处,对方向她出示了整件。
她从证件上收回视线,“陈警官,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了解吗?”
“实不相瞒,我这一次特地从上京过来,是因为陆一鸣的毒和上次你中的毒里面都有相似的成分,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国际案件有关。”陈警官挑能说的说了一遍:“希望贺小姐能配合一下,我有几个问题……”
“你问吧!”贺朝颜的思想觉悟还是蛮高的,“我配合。”
“我听陆夫人说你和陆一鸣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想来对他的交友圈比较熟悉……”
“不是很熟,事实上我们已经十年没见面了,我也是最近几个月回海城才和他重新有了交集,他的交友圈子我都不熟悉,我们有点交集的地方也只有贺雅雅,我的二姐。”她实话实说。
陈警官听了她的话沉吟片刻,“我明白了,谢谢你,以后可能还会有需要贺小姐配合的地方。”
她欣然应允,回到病房,对陆一鸣又是好一通劝。
才让陆一鸣又有了斗志。
贺朝颜刚刚走出住院大楼,就被落后几步的霍甜甜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答应给陆一鸣治病?”霍甜甜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还嫌自己的事情不够多吗?”
她被问的有点讪讪的,“不是,我不是医生吗!举手之劳而已!”
“鬼话!”霍甜甜一点面子也不给:“你知道是什么对陆一鸣下的手吗?你没听医生说会有什么后果,那是有人要杀他,别人遇到这种事,避都来不及,偏偏你要往上凑。”
她知道好友是出于关心,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她对这个毒的确感兴趣。
再说了,她也要给商慕宵治疗,治一个也是治,治两个也是治。
反正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霍甜甜看她不说话,碎碎念了一路,才把她送回知园。
车刚驶上知园的柏油马路,便听到了飞机的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