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贺朝颜喊了一声,声音出去就被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吹的支离破碎。
商慕宵一点都不想放开,他一想到她迫不及待去见霍广白的样子,就想把她锁在身边,让她哪里也去不了。
他知道自己有点不对劲,但是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幸他就不想了,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就可以了。
商慕宵刚想到这里,只觉得捏着她纤细皓腕的手臂一麻,下一瞬,贺朝颜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猛的把他推开,跑走了。
他低头看着泛麻的手臂,就见虎口处一点寒芒,那是一根银针。
狭长黑眸微微上挑,桃红色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他抬手把针拔出来,缓了一会儿手臂才恢复知觉。
吹着冷风,他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回想起刚才自己像个妒夫的样子,失笑一声,抬手关窗,一敛目,就看到落在窗台上的白色口罩。
他抬手把口罩拿起来,特殊材质的口罩拿在手里轻薄无比,仿若无物,右上的位置绣着一朵小小的红色花朵,可爱明艳,跟它的主人一样。
喜欢霍广白吗?
没关系,只要是霍广白的东西,他都会抢过来。
贺朝颜心慌慌的跑出去没多远,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才发现口罩落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刚刚跑出来的书房,正在思量要不要去把口罩拿回来,就见商锦行进了书房。
书房门关上,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也不知道商慕宵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那么反常。
贺朝颜想到这里,惊觉自己的反应也透着不正常,按照常理来说,刚才她被商慕宵那么对待,应该会生气才对。
可是她却没有,还在这里担心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那么反常。
而且她一想到他刚才和她靠的那么近,她的心脏就跳的好快。
商慕宵前边也有好几次靠她这么近过,她都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状况,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次数多了就习惯成自然。
不对!
贺朝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回了房间,翻出备用口罩戴上,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她需要找个人给她参谋参谋。
帮她分析一下,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电话拨通了,没人接。
她一个人摊在床上,越想越乱,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还好霍甜甜的回电及时打了过来。
“亲,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电话一接通,霍甜甜就假模假式的怼了她一句,像个被丈夫抛弃的怨妇。
“想你了呗!”她心虚的应了一句,不敢说实话,“有个事情要问你,我帮朋友问的。”
“帮哪个朋友问?”霍甜甜好奇道,贺朝颜还有她不认识的朋友。
“你不认识,我在海城认识的。”贺朝颜怕她听出什么端倪来,杜绝了她的猜想,“她跟我说她最近有点不正常。”
“你不是医生吗?”霍甜甜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给她看不就行了。”
“她没生病。”她笃定的给了回答,快要没了耐心,“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讲。”
霍甜甜沉默半秒,脸上闪过一丝了然,洗耳恭听道:“好,你说,我听着……”
“她不小心认识了一个很讨厌的人,那个人老是说些暧昧不明的话撩拨她,有的时候还会动手动脚,她最近发现她居然不反感那个人的僭越了,你说她……”
“她喜欢上那个人了呗!”贺朝颜话还没说完,霍甜甜就给了答案,“你想啊,她要是真的很讨厌那个人,又怎么会给那个人机会,说那些暧昧不明的话。”
“不是她给了那个人机会,反正那些暧昧撩拨都是被逼的。”
“行吧!”霍甜甜打断她的话,心中已经了然,“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她给那个人机会撩拨她,她都是被逼的。那我问你,你的那位海城朋友,是不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人,还处处为那个人着想?见到的时候,觉得讨厌,见不到的时候,又会忍不住想念。”
“她没有为那个人着想,她担心他的身体,也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贺朝颜忍不住反驳。
“是吗?”霍甜甜意义不明的反问了一句。
“是的吧!”她被问的也不确定,“这个问题,我得问问她才知道。”
霍甜甜被她欲盖弥彰的说法给逗笑了,“贺朝颜,你转告你那个海城朋友,她喜欢上人家了。”
她何其了解她,从她吞吞吐吐说出海城朋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边有猫腻。
什么海城朋友,贺朝颜说的明明是她自己。
还工作关系?
霍甜甜想到这里,惊了一下,“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商慕宵吧!”
“啊?”她被问的怔了一下,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商慕宵,你别乱说,跟他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才怪!”霍甜甜真不忍心戳穿她,不过商慕宵那个人太危险,她有必要提醒她,“什么海城朋友,你说的就是你自己。”
谎言被毫不留情的戳穿,贺朝颜脸上有点火辣辣的感觉,“不是,你别胡说八道。”
“你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吧!”霍甜甜叹息一声,“商慕宵那个人……”
贺朝颜没听霍甜甜把话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被子全都卷了起来。
她喜欢商慕宵?
她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天方夜谭,可是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是不能够自欺欺人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目光总是会不经意的追随着他,看不到他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会想他在干什么。
许多事情经不起仔细琢磨,贺朝颜想不起她对商慕宵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只想得起,许多个不经意的瞬间,她的脑海里会不自觉的浮现出他那张冷峻的脸来。
有时候是笑着的,有时候是蹙眉倔强的,更多的时候都是不笑的,绷紧的线条勾勒起他冷峻的五官线条,危险又强大,好像什么都不能将他打倒。
可是没有谁会永远强大,她知道那些都是他的伪装,他越是如此她的心便越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