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柏子仁讪讪的笑着把说漏嘴的话,往回圆,“老先生让我问你新年好!”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没毛病,但是她总觉得不对劲,脑子里想着商氏王牌律师的事,脑子怎么都拐不过弯去。
“商先生,这段时间怎么样?”柏子仁主动转移话题。
贺朝颜压下心底的不解,抬步往房子方向走,边走边说,“我们进去说吧!”
花厅里,贺朝颜把这段时间商慕宵的基本情况做了介绍,柏子仁惊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他有几天真的没有使用辅助器械?你怎么做到的?”
怎么可能?
“呃……”她看柏子仁如此激动,“我就只是帮他拆下来,然后藏起来了。”
只是后来家里遭贼,被他拿回去了。
柏子仁的心情已经不能只用‘惊讶’两个字来形容了,说是‘惊奇’也不为过。
帮他拆辅助器械,这样的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
还要藏起来,他若是敢那么做,商慕宵绝对会剥了他的皮。
柏子仁的脸色变幻莫测,贺朝颜看的心里发紧,小心的问,“柏医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柏子仁顺口把心里想的答案说了出来。
商慕宵对贺朝颜纵容的态度有大大的问题。
贺朝颜听到柏子仁的答案,瞳眸蓦地睁大,“有问题?”
“不不不!”柏子仁回神,看着她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有问题。”
她更疑惑了,“那是什么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柏子仁嘿嘿笑,一副很看好她的神情,“你的工作能力很强,以后还需要你再接再厉,严格控制老板对辅助器械的使用时间。”
“哦。”她呐呐的应了一声,更加疑惑,“难道柏医生你没有严格控制商先生的时间吗?”
柏子仁笑容瞬间僵住,“当然有。”只是他的话商慕宵从来不听。
“柏子仁。商总,让你去书房。”
贺朝颜还想再问,就听有人叫柏子仁。
柏子仁朝她做了个稍后的手势,起身朝楼梯方向走,她跟着看过去,才看到刚才叫柏子仁的是那名叫商锦行的律师。
她见柏子仁进了书房,商锦行还站在外边没有进去的意思,起身走了过去。
“商律师。”她主动伸出手示好,“你好。我是贺朝颜。”
“你好。”商锦行抬眸看她,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抬手与她虚握一下,“夫人。”
贺朝颜笑笑,收回手,有心想打听一下商慕宵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正好顺水推舟,把商慕宵赶走,又怕自己太冒昧,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商锦行见她欲言又止,恭敬道:“夫人有话请直说。”
她心说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被人一眼看穿,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我就直说了,听柏医生说商律师是商氏的王牌律师,不知道你这次来,是不是商氏出了什么问题?”
商锦行闻言,眸色微动,一反刚才的恭敬,反问道:“夫人,似乎对商氏很感兴趣。”
“不是。”贺朝颜敏锐的察觉到商锦行的戒备,连忙解释,“实不相瞒,我在海城这边遇到点麻烦,不小心牵连上了商先生,商氏总部不是在上京吗?我想商先生若是有要紧事务回上京处理处理,比较好。”
商锦行审视的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贺朝颜等了会儿,见他没有回答,以为他不会回答,转身离开。
“夫人,若是担心牵连商先生,刚才说的话,你还是亲自告诉他比较好。”商锦行清朗的声音,追在她身后陡然响起。
她脚步微顿,心底百转千回,若是她跟商慕宵说了管用,她刚才就不会多此一举,瞎打听了。
贺朝颜越想,心里负罪感越深。
其实她凭什么要求商慕宵离开海城,他呆在海城说不定就是为了避开上京的事务。
说来说去还是她太自私了,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为自己考虑,没有为别人考虑过,既然商慕宵不愿意走,或者是不能走。
她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让她就此向贺明远妥协,放弃夺回贺氏医疗,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要怎么做,才能完美的解决眼前的困境。
贺朝颜感觉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倒腾了半天,给霍甜甜发了个苦恼的表情过去。
“怎么了?”霍甜甜的回复很快。
贺朝颜嫌弃打字速度太慢,直接发语音把被贺明远威胁,连累商慕宵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霍甜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贺朝颜,你什么时候那么笨了。”电话刚接通,霍甜甜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看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保持沉默,希望好友能把她骂出点解决问题的灵感来。
“既然贺明远不讲武德,你还保持什么品德。”霍甜甜持续输出,“他能威胁你不就是看你在乎商慕宵吗?你不会阳奉阴违吗?”
贺朝颜听完霍甜甜的话,犹如醍醐灌顶。
“甜甜,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说完,不等霍甜甜再说什么,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不过霍甜甜有一样说错了,她不是因为在乎商慕宵才被威胁,她只是不想连累旁人而已。
对付贺明远那种小人,的确不用讲什么道义。
贺朝颜打定主意阳奉阴违,拨通了贺明远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才响了一声,贺明远礼貌恭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看了眼手机屏幕还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
“是我。”她确定没有打错电话。
“朝颜吗?”贺明远小心的跟她确认。
“嗯。”贺明远的态度让她疑惑不已,“是我,你的意思罗玉秀在程家都告诉我了,我考虑好了。”
贺明远听到她确定的回答,明显松了口气,语气不复刚才的礼貌恭敬,“你阿姨说你拒绝了。”
“我改主意了。我可以不跟你作对。”她声音弱了两分,毕竟是她有求于人,态度不能太冲,“但我希望你可以言而有信。不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