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霍广白带笑的声音传来,“不是,在家陪我爸爸过年。”
“哦!”她应了一声,两个人便陷入了无话可谈的地步。
谁也没有挂电话,尴尬顺着电波在两人中间无声蔓延,最后还是霍广白先打破沉默。
“贺小姐,年后我会回海城。需要帮助的话不要客气。”
“好的。”她嘴里虽然这么回答,心上却只当是霍广白的客套话,因为他们并不熟。
霍广白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年后见,晚安。”
“晚安。”贺朝颜应了一声,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拿着手机放上音乐,躺到床上,刚刚闭上眼睛,手机又响了一声,提示有新消息。
‘新年快乐!’
是那个定时定点给她发提醒消息的神秘人发过来的。
她无奈的笑了下,随手发了个新年快乐的图片过去,信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新的消息。
心底一动,她当即把电话拨了过去。
“嘟……”
听到电话拨通的声音,贺朝颜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跌倒了谷底,她抬手把手机扔开,把自己摔倒床上,突然觉得很累,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但只是身体很累,催着她休息,脑袋却异常清醒。
神秘人的新年祝福,催着她不停的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到最后她发现,自己除了把越来越多的不相干的人卷了进来,实际上什么都问题都没有解决。
妈妈下落不明,爷爷也依然没有踪迹。
贺氏医疗还被贺明远捏在手里,她看清楚了贺明远狼子野心的嘴脸,却因为太冲动,导致一直在被动挨打的状态,情况不仅没有变好,甚至变的更糟。
现在还把商慕宵拖下了水。
头疼!
她抬手在额头敲了一记,活这么大,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过,焦虑,不安,愧疚像山一样压过来,压的她喘不过气。
贺朝颜想着想着,可能真的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感觉已经睡了很久,天应该亮了才对,可是天色还是黑的。
她抬手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她才睡了半个小时不到。
无声叹息一声,贺朝颜拿着手机翻了个身,身体陡然一僵。
手机微弱的光芒里,她看见卧室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了一条缝隙,下一秒她便感觉有人捏着了她拿着手机的手腕,轻轻一动,她的手带着手机被倒扣在了床上。
微弱光芒不再,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没人说话,一只带着淡淡药香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薄茧摩挲着她的唇,她喉咙发干,无意识的咽了咽。
熟悉的味道,奇异安抚了她不安的心,绷直的背脊软了几分,她张嘴,微弱的吐息出三个字,“商慕宵!”
“嘘!”
温热的吐息在她耳畔响起,下一刻‘吱嘎’一声轻响,房间门被人彻底推开来,她瞪大了眼睛。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门口摸了进来,摸着黑开了衣柜门。
“哥,要不咱走吧!搜了那么多间屋子都是空的。说不定这里边根本就没有人。”
“闭嘴!贼不走空懂不懂。”
贺朝颜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只感觉捂着在她唇上的手离开,下一刻身后塌陷下去的床铺无声的恢复原样。
她不知道商慕宵去了哪里,只觉得背脊发凉,盯着那个开柜子的人关上柜子门,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哥,床上好像有……唔”
那人话还没说完,她只听到一声闷哼,随后是中午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几声惨叫,又过了一会儿,惨叫之声戛然而止。
“啪嗒”一声轻响,满室清辉,贺朝颜从床上坐起来,只看到地上躺着两个拿黑丝袜当头套的人。
商慕宵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长身玉立,一身丝绸睡衣竟被他穿出了飘逸出尘的感觉。
那一刻,她只觉得他是不小心从天上下来的神。
小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砰砰跳。
商慕宵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悄悄松了口气,这两个人进来的时候他便发觉了,只是不清楚他们是什么身份,他不敢贸然行动。
所以只能先到贺朝颜这里找了辅助器械穿上,不过床上那位的心也是够大的,他穿戴辅助器械弄出那么大的声响,她睡的跟只小猪似的愣是没有醒。
该醒的时候她没醒,等到贼人来开门了,她倒是醒了过来。
不过那两个笨贼不说话,他也不敢贸然出手。
幸好只是两个以为自己闯了空门的贼,若是那帮人,事情反而会比较棘手。
“打电话吧!”商慕宵侧目看了眼坐在床上的人。
“啊?”贺朝颜有听没有懂,“打电话干嘛?”
“睡迷糊了吗?”商慕宵看着她懵懂的样子,意义不明的笑了声,理所当然道:“报警啊!”
“哦,对!”一个指令,贺朝颜一个动作。
她报完地址,放下电话,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她上次跟警察说商慕宵上京了,要是警察过来,看到他在不就穿帮了吗?
“怎么了?”商慕宵看她一脸懊恼样,只觉得十分神情。
“没什么!”她心虚的从床上下来,收起懊恼的神情,又恢复了清淡冷清的模样,“商先生,很晚了,你是客人,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
商慕宵觉得贺朝颜的反应很奇怪,他偷偷进她的房间,她没生气,他不听她的医嘱穿了辅助器械,她也不追究。
贺朝颜见商慕宵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我会应付。”
她的话音刚落,身材魁梧的那位就抬手揉了揉后脖颈,“嗤……”
她吓的往后退了两步,膝弯磕在床沿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狭长的黑眸斜倪着她,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会应付”。
商慕宵朝前走了一步,长腿一抬,一脚踢在那人的后脖颈处,那人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痛呼半声,又被一脚踢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