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等你了。”商慕宵在她面前站定,意有所指的问:“不然还能是什么?”
贺朝颜抬手把他推开,面色冷凝:“少来这套,有事说事。”
“你心情不好?”商慕宵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开两步站定,墨澈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笑非笑。
“跟你没关系?”她心情非常不好,不想跟他掰扯,回身拉开门,“商先生,请你出去。”
刚才她真是脑袋秀逗了,居然把门关了。
本来什么都没干,反倒弄的他们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商慕宵看了眼洞开的门,故意问:“你确定?”
她不说话,往门外站了站。
“可是……”商慕宵看着她故意说话大喘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耐心终于告罄,她都快要烦死了,为什么他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撩拨她,“商慕宵。”
商慕宵看她一副要崩溃还死撑的样子,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你怎么了?”
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应对上京那边来的客人,她这边就没顾上。
那天在桥上看她要跳桥,虽然后来知道是误会一场,当时他的腿疾又发作,她在医院的事情他也没顾上……
“商慕宵,我求求你!”她双手合拢,对他拜了拜,“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你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行不行?”
她在他的面前大多时候,都表现很强势,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类似于脆弱的样子。
他下意识的觉得他不能离开。
贺朝颜才不管他走不走,直接把人推出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她站在门前站了许久,直到手机响起来,她才回过神来。
是一条罗玉秀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干的不错,奖励你一个!’
紧接着是一个视频,这次视频里的贺惠珍在给一个布娃娃缝辫子。
她看完视频,立马给罗玉秀打了个电话过去,罗玉秀没接直接挂断了。
“我妈在哪里?”
她立刻又给罗玉秀发了消息,罗玉秀没回。
她不死心的又发过去。
“我妈的身体怎么样?”
“你到底在怎么样?把我妈还给我?”
……
贺朝颜发了无数条消息,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任何的浪花。
门外,商慕宵盯着门板站了会儿,听到管家小心唤他,“主人!”
他侧目看去,就看到管家抱着个快递盒子。
“这个是夫人的?”管家小心的朝前走了两步,“我看她看了很久,然后就出门了。”
商慕宵探头看了眼,发现里边全是笔记本,他示意管家把东西放到书房,最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有点不明白他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看到贺朝颜那个样子,就把正事给忘记了。
她居然敢背着他和霍广白见面。
一小时后,商慕宵看着桌上摊开的日记本,他已经把日记本记录的内容看完了,虽然少了基本,但是日记本里的关键信息点,也足以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串在一起。
所以贺朝颜今天的反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他也没想到贺明远居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不过日记里没有关于贺朝颜亲生父亲的任何描述。他不得不承认贺明远倒真是个工于心计的人物,为了谋夺贺家的家产,居然能够静待蛰伏二十余年。
以贺朝颜的性格,若是知道母亲是被人陷害入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难怪霍甜甜要带她走,她不愿意。
你会怎么做呢?
不知为何,他突然对她的做法莫名期待起来。
根据他掌握的资料,她在海城没有什么关系背景,至于贺家老一辈留下来的那些关系,人走茶凉是必然的,她十年没在海城出现过,跟那些人的关系早就淡了。
若是贺明远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真相,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等待她的势必是四面楚歌,若是她愿意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帮她一把。
谁让她现在是他的医生。
商慕宵给了自己找了个过得去的借口,便去睡觉了。
贺朝颜一夜未眠,睁眼到天亮,刚刚好的感冒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她吃了两片感冒药,没感觉轻松多少,只觉得脑袋更重了。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春光明媚,繁花似锦,贺朝颜站在花丛中,她知道自己做梦了。
她听到银铃般的笑声,一大一小,她朝声音的来处去,很快看到了在花丛中扑蝴蝶的母女俩。
年轻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风撩起她的长发,她背对着她站着,看着在花丛中拿着网兜跑来跑去的小女孩。
“妈妈,快过来呀!”
扎着羊角小辫的小女孩子被一只黑色凤尾蝶吸引了视线,突然停了下来。
画面突然静止,美的像是一幅画。
“朝颜!”突然一个阴恻恻的男人声音出现在画面中。
熟悉的强调,让她在梦里怔了一下,如诗的画面突然碎裂开去,露出贺明远那张憨厚老实的脸来。
贺明远端着一杯花果茶,看着她笑,越来越慈祥,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朝颜,乖,喝了它!”
“不……”她用力摇头,却怎么都甩不开,“不,你别过来。”
“别过来!”
她知道这是梦,她想逃,可是不管她怎么跑,怎么走,只要一停下来,贺明远就会端着花果茶出现在她的面前,逼着她把茶喝下去。
最终在梦里,她也没有逃过去。
苦涩的味道在味蕾炸开。
“我不……”贺朝颜大吼一声,猛的睁开眼睛,呛咳两声,终于看见发现眼前是个什么状况。
商慕宵手里端着个碗不知道是什么,刚才她睁开眼的那个瞬间,好像就是他捏着她的下颚,在往她嘴里灌东西。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干呕了两声,没能把灌进去的东西呕出来,嘴里一个劲的发苦。
“药啊!”商慕宵一脸淡定的,把碗又递回到她面前,“既然醒了,就自己喝吧!”
“我又没病,我吃什么药。”她力不从心的把装着苦涩药汁的碗推开,这才发现手上打着点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