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对贺明远的身份有所觉察,但是当别人嘴里的真相和她的猜测重合的时候,她还是受到了不少的冲击。
因为真相比她纠结的父亲问题,更让她震惊。
刀子看她的脸色不太好,没敢继续往下说,“其他的你还是等老板醒来跟你说吧,我嘴笨,好多事情都说不清楚。”
“不用了。”就刀子说的这些,已经够清楚了。
至于霍广白为什么会受伤那就很好理解了,肯定是贺明远怕事情暴露,要杀人灭口。
“呵呵!”
“贺小姐,你还好吧!”刀子看着突然笑出声的朝颜,担忧道。
她看上去太平静了,平静的不正常。
“我没事。”她状似平静的回答,实际上她却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把她一整个都淹没了。
吃绝户?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只是没想到那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按照刀子透露的信息结合她在杨婶日记本上看到的消息,她的爷爷贺家老爷子实际上是她的外公,贺家只有妈妈一个女儿。
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和爷爷要瞒着她,但是贺明远是入赘的事情肯定是跑不了的。
在妈妈没出事前,贺明远对她真的很好,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不是她的父亲。
贺朝颜越想越气愤,她很想问一下贺明远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她理解不了贺明远的所作所为。
刀子看着贺朝颜像个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突然冲出门去。
“贺小姐……”他跟着追出去两步,听到房间里传来霍广白的声音,急的一跺脚,返身回了房间。
霍广白醒过来,感觉比之前好了很多,看了下伤口包扎的很专业,“刀子,我听见你叫贺小姐?”
“嗯。”刀子过去把霍广白扶起来,又拿了枕头垫在他的背后,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那贺小姐人呢?”霍广白一把抓住刀子,往门口看,并没有看到人。
“她……”刀子迟疑道:“她刚才走了,我把我们查到的贺家的事情都跟她说了,对不起,我……”
霍广白闻言,脸色一变,一把把刀子推开,“你……”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刀子才好,掀被就要下床,却站立不稳,直往床下栽倒。
刀子心虚的把他扶回去。
“别管我,快去追!”霍广白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刀子呐呐的应了一声,不敢不服从命令,快步追出去,小巷里行人络绎不绝,小贩们叫卖声络绎不绝,他左顾右盼一阵,哪里还有贺朝颜的身影。
几分钟后,霍广白看到一脸沮丧的刀子回来,随手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扔了过去,“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有多危险?”
“贺明远知道事情暴露,连我都敢下杀手,更何况是她!”
刀子抬手接住霍广白扔过来的纸巾,自知理亏的低下了头。
他跟着霍广白那么久,第一次看霍广白发这么大的火,贺朝颜与他素昧平生,他却为了贺朝颜发这么大的火。
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身负重伤。
说他对贺朝颜没那方面的意思,他真的不信。
……
贺朝颜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贺氏医疗的写字楼前边了。
贺氏医疗的写字楼位于海市经济文化中的金融一条街,单独的一栋楼。这些年来,贺朝颜一直知道贺氏医疗在什么地方,但是从来没有踏足过一次。
她站在写字楼前,抬头看着‘贺氏医疗’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
现在是上班时间,贺明远一定在贺氏医疗的某间办公室里,她要去问他,问他刀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问他杨婶笔记本记载的是不是真的。
她要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贺朝颜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口汹涌的气,越涨越多,她急需要贺明远的答案,才能纾解。
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只要贺明远亲口说出来,就算是骗她的,她也愿意信。
信他没有陷害母亲入狱,信他做的一切跟吃绝户什么的没有关系。
“小姐,你的证件呢?”贺朝颜刚刚走到贺氏医疗大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贺朝颜被迫停下来,“我不是这里的员工。”
“访客吗?”保安被她冷冽的视线看的背脊微僵,一看就知道她是来者不善,更不会放她进去,“访客请到那边登记。”
“我找贺明远。”她抬手推了一把拦路的人,“让开,我来自己家的公司,还需要访客登记。”
保安听她这么说,站直了,把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小姐,你别为难我,不管是谁的访客,都需要访客登记。”
保安的话说的倒是挺礼貌,但是配合上他不屑的打量眼神就完全不是那回事。
贺朝颜被看的直窝火,她一口气跑到这里,没想到却不得其门而入,“你让我进去。”别的事情,她现在都想不了,一心只想找贺明远问清楚。
只是她一个小小弱女子哪里会是保安的对手。
“你放我进去。”
“别放她进去!”
就在这时,贺朝颜要求进门的声音别另一个尖锐的女声盖了过去。
“贺朝颜!”贺雅雅看着六神无主的人,脸上挂满了讥诮,“你想进去吗?”
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几个小时前她拜她所赐被陆家那个老巫婆修理了一顿,转背就看到她在贺氏医疗门口。
她不是想进去吗?
她就偏不让她进去!
“贺雅雅!”贺朝颜一字一顿的叫着贺雅雅的名字。
贺雅雅似乎很享受被她怒目而视的感觉,高高在上的笑着喊了一声,“保安!”
拦着贺朝颜的保安立马狗腿笑道:“二小姐。”
“这是个疯女人。”贺雅雅不屑的瞥了眼她,笑的像个疯子,“别放她进去。”
“你才是疯女人!”贺朝颜被保安拦着,进不了贺雅雅的身。
贺雅雅看她被保安揪着手臂,知道她奈何不了她,笑的更加得意,抬手朝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