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贺朝颜从善如流,把话题往回拉,“坏消息你已经说了,好消息呢?”
“好消息……”贺雅雅在电话那端吃吃的笑,瞟着满头鲜血晕过去多时的中年女人,“好消息是我打算把这个什么杨春花送给你。”
贺朝颜不信会有这么好的事,“你想要我做什么?”
“简单!”贺雅雅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你一个人来接她就可以了。”
她知道是陷阱也只能闭着眼睛往下跳:“地点。”
“看来这个杨婶对你真的很重要啊!”事到临头,贺雅雅却故意吊她胃口,“不就是个保姆吗?你和我爸为什么那么紧张她。”
“我是她一手带大的,你觉得呢?”她反问了一句,在心底告诫自己要稳住,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就为这?”她的回答让贺雅雅挺意外,“看不出,你还真是很善良啊!”
她不认为贺雅雅在称赞她,沉默着没接茬。
“等我电话吧!”
“喂。”贺朝颜对着盲音,不死心的接连喂了几声。
“朝颜,你在这里干什么?”霍甜甜闻声找来,看到她松了一口气,“我喊你半天,你都不回答我,我还以为你又跑了?”
“怎么会。”她心虚的把电话放回去,避开霍甜甜看过来的关切眸光:“那边太吵了,我过来接个电话。”
“谁的?”霍甜甜奇怪的看着她,觉得她的话有点多。
“医院。”
“你不是请假了吗?”她越是解释,霍甜甜越觉得有问题,平常别说主动解释,就算她问了她也不会说。
贺朝颜惊觉自己话说的太多,皱眉反问:“跟你有关系?”
霍甜甜看她恢复正常的表现,还以为是自己多虑了,“没关系,快天黑了,我就是想问你我们什么时候走。”
她抬眼看了眼天色,天色果然已经黯淡了下来,“走吧。”
贺朝颜说完,率先往车的方向走去,贺雅雅没告诉他地址,她现在只能静观其变,最重要的是不能在霍甜甜面前露出什么端倪来。
好在回城的一路上,贺雅雅都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只是给她发了个地址。
进城后,她找了个上厕所的机会,成功把霍甜甜甩掉,打了车直奔贺雅雅说的地方去,贺雅雅限定她八点必须到。
晚六点到晚八点是下班高峰期,车水马龙,出租车的速度比乌龟还慢。
眼看着离八点只有十分钟不到,车却被堵住了,她只能下车跑过去。
三条街,贺朝颜跑的气喘吁吁,总算赶在八点前一分钟到了地方。
看着轰隆作响的建筑工地,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也没看直接接通,按在耳边。
“呵呵呵!”贺雅雅轻慢得意的笑声刮着她的耳膜:“贺朝颜,被戏耍的滋味怎么样?”
那天在商场被她和另外一个女人戏耍的仇,她总算是报回来了。
她喘着气回答,“有点累。杨春花在哪里?”
“别急。”贺雅雅得意道:“你欠我的,还没还完。”
贺朝颜只觉得电话那端的女人肯定是疯了,“贺雅雅,我觉得没欠你什么吧。”
如果她指的是之前那些事情,没有哪一件事情不是贺雅雅自找的。
“你少装蒜。”贺雅雅在电话那端勃然大怒。
“好好好,我承认我欠你了。”正常人是没办法用正常的方式跟疯子沟通的,“这样行了吧!”
“不行!”贺雅雅正在气头上,“我给你四十五分钟马上到时光广场来,不然我就把杨春花的尸体还给你。”
“好。”她不敢耽搁,马上抬手打车。
“不准挂电话。”贺朝颜刚刚打到车,贺雅雅的命令就来了。
“好。”她照做,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坐上车,跟司机报了地址,“时光广场。”
司机从后视镜奇怪的看她一眼,好心提醒道:“姑娘,这么晚了,还去时光光场啊?”
她知道所谓的时光广场是海市特殊服务业聚居地,有贺雅雅在电话那端监督着,她只是点了下头,算是应了。
司机见她不说话,自讨了个没趣,惋惜的摇了摇头。
同一时间,知园商慕宵接到跟踪贺朝颜的手下回报。
“废物。”商慕宵气的差点摔了手机,“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隔着电话,两个负责保护贺朝颜的黑衣人都能感受到老板的怒气,连句解释的话都不敢多说。
堵车,他们也没办法。
商慕宵挂断电话,再次使用了定位系统,找到那个代表贺朝颜正在移动的红点,“管家,备车。”
等那两个废物堵完车,黄花菜都凉了。
管家应声进门,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比外边的数九寒天还冷,“主人……”
商慕宵冷眸扫向出声的人。
“您……”管家被如有实质的冷冽眼神刮着,把到嘴边的劝说咽回去,改口建议:“您带柏医生一起去吧!”
商慕宵没说话,已经控制着轮椅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柏子仁拎着药箱坐到他对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哥,这么晚了,去哪里啊?”
“找人。”商慕宵咬牙切齿的说,他发誓这次把那个女人找回来,他一定要打断她的腿。
居然敢三翻四次甩掉他派去的人。
一个小时后,商慕宵的车队在时光广场外围的烂尾楼停了下来。
商慕宵一双寒眸盯着手机屏幕上禁止不动的红点,车门被人敲了两下。
柏子仁摇下车窗,一个手机递进来。
“老板,没有找到夫人,只找到手机。”
商慕宵没说话,盯着手机,手机上的红点是十分钟前停止不动的,人应该走不远,“找。”
众人领命朝四周散开,开始寻找,他看了眼放在对面装着辅助机械的盒子,躬身。
柏子仁察觉到他的动作,抬手按住盒子,“你别担心,我看贺医生是个聪明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
贺朝颜按照贺雅雅说的方位走了大概十分钟停了下来,黑灯瞎火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像怪物一样蛰伏在黑暗中的建筑,不知道自己是否找对了地方。
“有人吗?”她把手圈在嘴上做扩音器对着黑暗中的怪物喊话,“贺雅雅,我来了。”
从马头岩村走的时候,她向村民了解了杨婶的伤情,若是救治不及时,杨婶恐怕有性命之忧。
她刚想到这里,漆黑的怪物里突然亮起一盏星火,一明一灭,像是某种引路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