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听她这么说,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真的是你?”
之前贺雅雅去公司闹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假的。
“你……你为什么要……”狂喜的浪潮席卷而来,如果不是为了他,陆一鸣想不出贺朝颜有什么理由去设计贺雅雅,“要那么做?”
猜想归猜想,他还是希望亲耳听到她说出来。
“没有为什么?”贺朝颜有点不耐烦,“只是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她不明白他哪里来的为什么,在心里催促他快点信了她的话,赶紧跟贺雅雅和好,把解除婚约的话收回去。
“朝颜。”陆一鸣快要压不住心底的狂喜,只以为贺朝颜是不好意思承认对他的心意,毕竟她之前对他都是一副拒之千里的架势,“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你放心,你说的这件事情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摆脱贺雅雅。
听着陆一鸣自以为是的回答,贺朝颜脸上伪装的冷清差点没绷住,眼神不时瞟向关押霍甜甜的包间,简直乱套了。
事情的发展方向完全和预想的结果完全背道而驰。
“我们重新开始。”陆一鸣看她心不在焉,又拉过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认真表白,“朝颜,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别说了。”陆一鸣越说越离谱,她连忙阻止。
“我会好好守护你。”陆一鸣只以为她不信,誓要让她看见他的心意,“朝颜你现在不确定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的。”
屏风后边听了许久的贺雅雅忍无可忍的冲了过去,“陆一鸣,你……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雅雅?”陆一鸣错愕的看着突然冲过来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陆一鸣你混蛋。”贺雅雅气的不轻,指着贺朝颜鼻子质问陆一鸣:“你要让贺朝颜这个贱人看到你的真心,那我算什么?”
“陆一鸣我才是你未婚妻!”
“你没听到到吗?是她设计的我,你不仅不帮我出气,还要跟我解除婚约。”
贺朝颜看着眼前的闹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对策,怎么才能把完全对她不利的局面扳回来。
以现在的局势,罗玉秀是绝对不会出面的。
只要罗玉秀不出面,她就还有机会。
陆一鸣看着安静的贺朝颜,只觉得贺雅雅聒噪,心里无比厌烦。
他本以为可以借这个机会摆脱贺雅雅,和一直放在心里的人在一起,却没想到她会半路杀出来。
正在贺朝颜一门心思想对策的时候,一队巡逻警提着警棍走了进来,“谁是老板?”
看到突然出现的巡警,贺朝颜立马站起来,笑道:“我是老板!”
“这里出事了吗?”为首巡逻警看出这里的氛围有点异常,示意手下去查客人,朝站起来的贺朝颜走过去。
“刚才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
“没有啊!”她睁眼说瞎话,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陆一鸣和贺雅雅,“没有的事,就是小夫妻吵架。我正在劝呢?”
只要他们查了在场人员的证件,酒吧出了事,在场的所有人都跑不掉。
罗玉秀见势不对,第一时间就离开了酒吧,没过一会儿陆一鸣也把哭哭啼啼的贺雅雅带走了。
巡逻警撤走,她第一时间扑到包厢把里边的人放出来。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句关心的话,异口同声的响起。
霍甜甜摇了摇头,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我没事,倒是你……”
“我也没事。”贺朝颜赶忙说,心痛的捧着霍甜甜的脸,仔细的看了看她脸上的血痕,“还好,只是浅表伤,没毁容。”
霍甜甜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刚才是陆一鸣来了吧,我听到他说的话都要笑死了。贺雅雅肯定没想到他会那么说。”
“你还笑的出来。”她嗔怪的瞪了霍甜甜一眼,忍不住跟着笑了,“你是没看到贺雅雅的样子……”
这边两个劫后余生的人笑做一团,遥远的上京某医院,商慕宵正在和留在贺朝颜身边的保镖通电话。
“巡逻警已经走了?贺朝颜呢?”
“行,你们把人看住了。”
商慕宵挂断电话,就看到柏子仁正怀疑的盯着他,微微蹙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贺朝颜就是知园那位救了你双腿的夫人?”柏子仁一脸凝重,假模假式的拉过他的手把着脉,沉吟道:“商先生,你不正常。你居然对女人感兴趣?”
商慕宵没空看他耍宝,冷着脸把手收回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爷爷说还要观察几天。”柏子仁正经脸说完,又八卦起来,“我听管家说,你跟那位夫人玩的很High,领带都用上了……”
“柏子仁!”他蓦然出声警告,“你是来干什么的?”
柏子仁立马噤声,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您的秘书来了。”
秘书给商慕宵带来了两天后商氏年会的消息。
……
贺朝颜怕罗玉秀以后还会找霍甜甜的麻烦,让霍甜甜先回上京避避风头。
她回知园后,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的捋了一遍,罗玉秀越是忌惮她调查李红的事情,越是说明母亲的事情有问题。
还有她的两个出生证明的事情。
只是现在甜甜走了,她就像是突然被人斩断了手脚。
翌日,贺朝颜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喂?”她迷迷糊糊的摸过电话,“哪位?”
“姐。”黄毛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姐,你快来看看,我奶奶怎么了。”
“你先别急。”她猛的睁开迷蒙的双眼,一边套衣服一边说,“我马上就来。”
贺朝颜赶到黄毛家的时候,只听到悲伤的哭声,她晚了一步,黄奶奶已经走了。
村子里帮忙的人都已经到了,正在院子里设灵堂,她进去看了眼,黄奶奶静止的脸上还挂着浅淡的笑容,想来走的很轻松。
她对着黄奶奶的遗体三鞠躬,便出来了。
小黄眼睛红红的跟出来,很是不好意思,“姐,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了。”
她抬手拍了拍小黄肩膀算是安慰,没有多说什么。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黄奶奶这个年纪走,也算是喜丧。
“小黄,奶奶要在家里停几天。”每个地方的停灵风俗不一样,贺朝颜状似无意的问,“你二姑要回来送奶奶的吧!”
小黄听她这么说,奇怪道:“姐,你也找我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