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医生,又有帅哥找你。”这时门外又响起了呼唤声音。
贺朝颜把留言条收起来,推门出去,就见到了护士口中的帅哥——陆一鸣。
陆一鸣看到她眼前一亮,“朝颜,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谈谈好吗?”
她看了眼冷冷清清的走廊,医院最忙碌的时候已经过了,“行,十分钟。”
陆一鸣没表态,贺朝颜当他是答应了,和当班的另外一个医生打了招呼,把人领到急诊科外边的围墙下。
这里行人稀少,是个适合谈话又是能让她随时注意到突发状况的地方。
“说吧!”她搓了搓手,率先打破平静,“十分钟。”
“朝颜!”陆一鸣被她冷淡的态度弄的很不安,“你非得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她挑眉,“陆先生,你想让我怎么跟你说话。”
“我今天来就想问你,这些年你去哪里了?”陆一鸣热脸贴了冷屁股,十分恼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贺朝颜听不下去,低头百无聊赖的拿脚尖踢着路面上的碎石子,既然他找她就是为了重复这种没意义的对话,她成全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等陆一鸣把这些年的担忧都重复了一遍,她约莫着时间差不多,才抬起头来,冷淡的说,“十分钟到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陆一鸣见她要走,急忙拉住她,“朝颜,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说我喜欢过你,都是真心话。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要跟你做一个了结。以后我只能把你当妹妹了。”
她用力把手往回收,陆一鸣却死命的捏着不放,塞过去一个粉红色的请柬,“我就要和雅雅订婚了,这是请柬。”
贺朝颜狠命把手抽回来,敢情他刚刚说那么多喜欢她的废话,只是为了这个做铺垫。
搞的那么深情,她还真的以为他有多喜欢她。
不过想想他们最后 一次见面,她才十岁。
她没往下想,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她想到这里捏紧了请柬,“好,我一定去。”
贺朝颜刚刚说完,小护士就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贺医生,急诊,交通路有人晕倒。”
“来了。”她应了声,跳上台阶顺手把请柬放进口袋里,准备出诊。
陆一鸣看着她跑走的背影,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居然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们真的就这么错过了吗?
他们一个着急出诊救人,一个顾着黯然神伤,谁都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刚刚点燃了一双愤怒的眼眸。
贺朝颜,你这个贱人。
贺雅雅愤恨的目光从顾影自怜的陆一鸣身上移开,盯着远去的急救车,眼睛里嫉妒愤恨的火焰喷涌欲出。
居然勾引她的一鸣哥哥,她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
又是忙碌的一天,下午五点,贺朝颜刚从急诊科出来,黄毛就殷勤的迎了上来,“贺医生,您下班了。”
“嗯。”她点了下头,掏出绣着红梅的锦缎口罩戴上,跟着黄毛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奔驰520。
同一时间,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到了急诊科门口,驾驶门打开,司机下车进急诊没几分钟出来。
“老板,贺小姐刚刚已经走了。”
商慕宵闻言眸色一沉,“走多久了?”贺明远虽然忌惮知园,但也架不住他会铤而走险。
那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也敢一个人乱跑。
“就刚刚!”司机看着眸色陡然阴沉的老板,音量无意识压低了一半,“有人说,看到她跟一个黄头发的人上了一辆奔驰520。”
司机的话音落下,商慕宵的脑海里闪过不久前和迈巴赫错身而过的奔驰。
“追!”
迈巴赫开出去没多远,就停了下来。
商慕宵推门下车,也不管贺朝颜站在路边干什么,一把薅过来,拉了就走。
贺朝颜看着车头凹下去一块的奔驰,正在想怎么安慰哭的伤心的黄毛,猝不及防,被拉的连连后退。
“贺朝颜,长本事了,什么人的车都敢上。”
裹挟着怒气的冷冽的嗓音,贺朝颜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商慕宵,你干什么?”
“接你!”商慕宵言简意赅扔给她两个字,把她往车上镐。
她双手张开撑住车门,“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要去给人看病。”
“不行。”商慕宵要把他的一言堂贯彻到底。
“姐,你已经答应我了。”黄毛期期艾艾的声音插进来,带着浓重的鼻音,“现在车也撞了,你不能骗我。”
“我不骗你。”贺朝颜有点心累,抽出时间安慰了一句,继续跟霸道总裁做斗争,“商慕宵,你讲点道理,你只是知园的客人,你凭什么管我。”
商慕宵被她问的窒了半秒,瞎话张口就来,“他让我看着你。”
“他让你看着我。”贺朝颜的脑袋转的奇快,“又没让你限制我的自由!”
几分钟后,商慕宵冷着脸,盯着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美丽侧影,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答应了她借车的要求。
他们一行三人,抵达马头岩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贺朝颜开着车穿过一条土路,停在村子最深处的土坯房子前。
黄毛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引路,把她引进院子,“贺医生,我奶奶就在里边。”
“好。”她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回头看了眼商慕宵,解开安全带。
“喂。”商慕宵看她下车,扔过去一个手机。
她抬手接住,才发现是个手机,“我的手机?”
这个手机昨晚被罗玉秀搜去了。
“谢谢!”她拿着手机转头看着商慕宵,露在口罩上面的眼睛晶亮。
“别忘了,我在这里等你。”商慕宵看着她灿然的眼,扯动嘴皮笑了下,似乎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答应借车。
只是那念头闪的太快,稍纵即逝。
贺朝颜垂眸看了眼他的腿,“放心!”
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贺朝颜跟着黄毛躬走到土坯房右侧的小房间,呻吟声隔着门板传过来,黄毛抬手敲了敲,推开门,呻吟声戛然而止,一股老年人特有的腐旧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