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贺朝颜起了个大早。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那个署名为‘贪狼’的人发过来的匿名信息,发件时间还是凌晨两点,内容不变——你母亲的事另有隐情。
半年前她第一次收到这条信息,便找人调查过发件人,却始终一无所获,至于母亲的事情她更是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她刚想到这里,只感觉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一边摔了过去。
“啊!”她惊叫半声,模糊中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想也不想伸手就抓了过去。
商慕宵微微侧身,完美的避开贺朝颜求救的手,步下最后一个台阶。
‘咚’一声响,双手抓空的贺朝颜直接摔在了他面前,他低头看了眼趴在脚边的人,挪动脚尖,往旁边挪了半步。
贺朝颜抬头,就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不救她就算了,往旁边挪是什么意思。
她是毒药吗?
商慕宵低头就和贺朝颜气愤的眸光对在了一起,薄唇浅扬,修长的腿抬起直接从她身上垮了过去。
“你……”她揉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盯着商慕宵的背影,把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夫人,您没事吧!”
她狠狠的剜了眼商慕宵高挺的背脊,回头看着管家摇了摇头,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那种奸诈恶毒之辈计较。
“管家。”她想到这里,喊住转身欲走的管家,“我今天要出门,帮我安排车。”
“这个……”管家有些为难,“需要请示主人。”
贺朝颜闻言微怔,她万万没想到嫁进来,还会失去自由,“行,就说我去贺氏医疗,我去门口等。”
她站在门口等了会儿,没等到管家的回复,电话先响了起来。
“喂,甜甜。”她接通电话贴在耳边。
“朝颜,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甜甜是她的好朋友,家里是搞私家侦探的,“事情有点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最好能抽空过来我这边一趟。”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抽时间过来。”她应了声,刚刚挂断电话,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她的旁边。
车窗摇下,露出商慕宵那张冷峻又可恶的脸。
“上车。”商慕宵微微抬了抬下巴。
她微抿红唇,往后退开一步,无声的拒绝。
商慕宵看着眼前人,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毛衣,外套粉色大衣,披散着头发,少了几分初见时的干练利落,多了几分柔软,居然有点难得的可爱。
“不去贺氏医疗了?”他知道如何让她就范,跟他斗,她还嫩了点。
“去。”适时的妥协不是示弱,她拉开后车门坐到空位上,“谢谢。把我带到能打车的地方放下就行。”
只要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天高海阔任鸟飞。
“去贺氏医疗。”商慕宵无视她的建议,直接吩咐司机,贺朝颜的身份他已经调查清楚了,贺朝颜虽是贺家女儿,身份却十分敏感,半月前才被贺明远从乡下弄回海城。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她说完,往车门的方向靠了靠。
商慕宵看着她瞪着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睛,一脸戒备的样子,绷紧的脸皮不自觉的松懈下来,闭目养神。
柏医生看了贺朝颜开的药方,对开方之人的能力赞不绝口。
既然她是国医白芍的徒弟,解毒的事情不妨让她一试,不成功,再灭口也不迟。
贺朝颜自讨了个没趣,扭头看向窗外,笔直的行道树从窗外一掠而过,有种奇异的催眠的作用。
没过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
“到了!”
商慕宵在司机的提醒中睁开眼,只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一样,更让他奇怪的是,警惕性向来很高的他居然睡着了。
他低头,便看到了让他胸口压大石的罪魁祸首。
贺朝颜整个人几乎半趴在他身上,柔软的发丝在他胸前铺成一朵黑色的波斯大丽菊,清新淡雅的发香攀援而上,似有若无,像一把无形的钩子,勾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