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他蹙眉问道,“怎么了?”
“大娘子她又开始发病了,一直叫着您名字,您快去看看吧。”
敢在这时候敲他门,胆子真是够大的。
门口的敲门的正是李韶琬身边的大丫鬟飞儿。
顾闻昭压住自己的不耐,冷然道,“大娘子怎么了?”
飞儿低着头,颤颤巍巍道,“大娘子她又吐血了,一直喊着您。”
他往吃着核桃的女孩身上瞟了一眼,不语出了门。
阿白起来时,采儿已经等在床边许久了。
采儿笑道,“奴婢该改口叫您二娘子了。”
她悠悠伸了个懒腰,坐到了桌子边,一开口就问,“有吃的吗?”
“有。不过您等会要先去和大娘子请安。”采儿整理着床铺。
怎么没有落红。
采儿皱了皱眉,转头问道,“二娘子,将军没在您这边留夜?”
原来他叫王爷。她想。
可这绝对不是件好事。
阿白摇摇头,不以为然,“他昨晚被人叫走了,说大娘子吐血了。”
采儿顿了一下,低喃道,“看来将军对大娘子还是有感情的。”
她昨夜在府中下人口中听闻自从大娘子生病后,将军对她的态度便一落千丈。
昨天阿白当中说出那番言语,将军也没有掀起太大波澜。
要是自己主子能主动点,或许以后能过的好些。
等两人收拾好,说说笑笑的出了门,一路上都有人向她打招呼。
让她极为不适。
“她们为什么都要和我说话啊。”阿白瞧了眼方才路过问好的丫鬟。
她都不认识她们。
采儿轻声回答,“您是这府上的二娘子,是她们的主子,这是尊敬您。”
阿白想,以前在林中,遇到其他小动物,还没等她做什么,它们便逃的无影无踪了。
她们一只脚刚踏进院子,就被人堵住了门。
“二娘子,你迟到了。”飞儿扬起下巴,趾高气昂道,“请回吧。”
采儿迟疑了一下,诧异道,“可这才辰时,我们没有迟到。”
飞儿却道,“可已经过了大娘子的饭点的时间。晌午再来吧。”
阿白陡然转身,直径往前走,采儿拉住她的手,“二娘子,您怎么能走。”
飞儿嗤笑,果真是个受不起气的。
阿白抬眼看着她,奇怪道,“不是见不到吗,那还不回去。”
采儿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您现在回去,就没饭吃了。要等到晌午呢。”
果然阿白又疾步走了回去,问道,“当真要等到晌午?”
飞儿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是,是的。”
阿白刚张嘴,又想起昨夜顾意之对她说要是不惹事就有肉吃。
她侧头问采儿,“大娘子与将军谁大。”
这是什么问题,采儿楞了楞,“当然是将军大。”
她没听过将军府是大娘子做主的。
阿白蹙眉想了下,“那我们先回去吧。”
采儿见她走,上前拉扯她的衣袖,“二娘子,你当着就那么走了?”
阿白转脸看着她,“反正晌午不就能吃了吗?”
以前在丛林里,有一顿没一顿的是常事。
等她们走后,飞儿把经过说给李韶琬听,李韶琬微微诧异,“她没有生气?”
飞儿摇摇头,“没有。她的丫鬟倒是气不过。”
李韶琬轻抿一口茶,缓缓道,“将军一早便接到密令离开了,我有的是时间来好好教育她们。”
尤其是那个丫鬟。
放下茶杯,拿起帕子抚了抚嘴角,“吩咐下去,午食也做早些。”
阿白好不容易等到了晌午,果不其然又给吃了个闭门羹。
采儿有些不悦,蹙眉道,“不是说晌午吗?”
飞儿笑了笑,“今日大娘子身体不适,吃的早了些。二娘子莫要见怪,请再晚些来吧。”
采儿看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们吗?
沉吟了一下,阿白问道,“所以我还是吃不了?”
飞儿道,“要是二娘子等不了,可以去后厨自己找些吃的。”
采儿气结,正要发作。
阿白拦下来她,“没事,我们自己去找。”
这地方那么大,还会缺吃的不成。
李韶琬绣着一幅刺画,头也没抬问,“厨子都遣散了吗?”
飞儿低头回答道,“回大娘子,早就命他们下去休息了,没到晚食的时辰是不会出来的。”
“自己是小姐出身,还有她那丫鬟的样,一看就不是做粗活的,肯定连饭都不会做。饿个两回,不就乖乖听话了。”李韶琬抬起手抚上刺绣,笑笑问,“你看我这绣的如何。”
飞儿夸赞道,“大娘子手真巧,这观音菩萨绣的可真栩栩如生。”
李韶琬笑了,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下月就是太后生辰了,我可要好好表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