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墐进了办公室,开门的瞬间她就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
她鼻子灵敏,闻到一股淡淡的奶油香味,这不是属于这间办公室的味道。
人还没进去呢,“嘭”的一声,一支礼花在头顶炸开。
“总经理,生日快乐!”安琪从门背后跳出来,笑嘻嘻的端着个蛋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司空墐一脸懵,想了一下,今天好像也不是她生日啊!
“总经理都被咱们吓傻了。”
龚腾摸着脑袋傻笑,后面顾佳辰和张玥才缓缓走出来,“阿墐,我看过你的资料,知道你是今天的生日,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张玥说的生日应该是她填在资料上的生日,那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假生日,其实她真正的生日是三月十五日。
她出生在三月中,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不过那是个不为人知的生日,再加上司空墐看他们这么热情,便也笑着接受了。
“知道你不喜欢太热闹,本来我准备自己一个人买个蛋糕来的,被他们三看到了,死活也要给你个惊喜,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惊吓比惊喜多哈!”张玥笑哈哈的。
“张玥姐你也太不厚道了!”安琪睨她一眼,嘟囔道,“给总经理过生日,怎么能少了我们呢?你就是喜欢这样,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跟总经理玩不带上我们!”
张玥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你黏总经理黏得跟个啥似的?”
安琪嘿嘿笑:“你不知道吗,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总经理三样全都占了,我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吗?”
几人摇头叹息,无可奈何。
没有知道司空墐跟安琪之间的那点恩怨纠葛,亦不知道安琪具体是怎么转变对司空墐的看法的。
因为考虑到司空墐不喜欢热闹,几个人关起门来在办公室里给司空墐唱了生日歌,切了蛋糕吃了之后,该上班的上班,该画图的画图去了。
最后只有张玥留下来汇报昨晚一晚上的收益涨幅。
“昨晚一晚上,营业额就创下了新高,而且这还不是涨幅最大的时候,往后的一段时间,估计还会疯涨,阿墐,你真的要改写这个公司的历史了。只是可惜……”说到这里张玥就叹了口气,“可惜这个公司不是你的,你就算挣再多的钱,它也会落进夏珩邑的口袋里。”
司空墐轻飘飘的笑了两声。
张玥心里一咯噔,正在翻那一堆厚厚A4纸的手一顿,看着司空墐。
司空墐道:“这个公司的股份不是夏珩邑一个人的。”
夏珩邑这个人一向贪心,也一向会审时度势,当初夏宛清在接管这个公司的时候公司就已经负债累累,落到司空墐手里就是烂摊子一堆,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公司有翻盘的一天。
如果这是夏珩邑一个人的公司,他就要承担所有的损失,所以夏珩邑暗中把这个公司的信息包装了一下,并且把一些股份转让出去了。
他转股份的对象,都是些不怎么精明的冤大头,夏珩邑花言巧语的稳住了这些人,他们还以为自己一直都在占便宜,实际上夏珩邑就是等着哪天公司破产了让这人跟着分担债务。
当然,夏珩邑也不会知道,他用那点股份维持着的零零散散的股东,实际上早就已经易主了。
同样的恒扬,司空墐用了同样的方式。
“所以,你也是这个公司的股东之一?”张玥看着司空墐,有一种意料之中的顿悟。
也对,司空墐怎么可能会乖乖在夏珩邑的掌控下任由他摆布呢?
她这样精明的一个人。
“这我就放心了。”张玥感叹道,“接下来这个公司一定会翻红,连带着整个恒扬集团都跟着沾光的,阿墐,你的未来在后面!”
司空墐淡淡笑着,手指紧紧缩起来,眉眼间的神情越发坚毅。
就快了。
她的未来暂且看不清,不过,叶寸心和夏珩邑的未来,就快来了。
“对了阿墐,”张玥又说道,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有公司在联系我,说是想跟咱们合作,我觉得有几家批发公司还是不错的,发展了有些年头了,信誉也很好。”
“谈合作的公司,你看着挑些合适的就行。”司空墐道。
“那夏珩邑那边要告诉他吗?”
“不用。”
张玥点头,看着司空墐的神色,她隐隐觉得,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
次日一大早,司空墐刚到公司就接到夏珩邑的电话,说是跟他朋友的见面安排在了下午,让司空墐提早做准备。
本来夏珩邑就对司空墐生了疑心,司空墐不能再拂了他的意,甚至为了显示重视,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
见面的地方定在了一个欧式餐厅,餐厅高档大气,一看就知道这里的消费不便宜。
服务员根据她报的信息很快就带她找到了夏珩邑所在的包间。
里面除了夏珩邑,还有一个头发略有些花白的男人,看年纪大概六十多了。
夏珩邑介绍说这人姓安,司空墐就道了声安先生好,自己在夏珩邑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她坐下之后还往四周看了一眼,以为还有另一个年轻男人的,既是相亲,肯定是对面这老先生带他的儿子来,谁知坐下来寒暄了半天,丝毫没有第三个人会到场的迹象。
司空墐就明白了,夏珩邑是想将她嫁给对面这老头。
“阿墐,安先生是个大忙人,现在在这里跟咱们喝个茶吃个饭的时间,人家安先生都能挣一套金城的房子了,安先生能亲自来见你,可见对你有多重视!”
夏珩邑笑得温和儒雅,在外人面前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副礼数周全面面俱到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在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他的贪念,那幽幽的光,就是在告诉司空墐:没错,我就是要把你嫁给这个糟老头子。
这番话一说完,对面的安老先生就举起杯,神态间不无得意:“司空小姐,我敬你一杯。”
在他的认知里,金钱就是代表一切,没有女人不会在金钱面前屈服。
他这么有钱,他的财富加起来比一百个夏珩邑的还要多,这小姑娘虽然年纪比他小很多,但是,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金钱不能解决的,只要他的钱给到位了,年纪相差太多又算什么?
“常常听夏董事长提起司空小姐,最近司空小姐在网上也是很有名气,安某很欣赏你的才能。”安老先生端着红酒递到司空墐面前。
司空墐说谢谢,笑着跟他碰了一下杯。
这位安老先生的神态,司空墐总觉得很像一个人。
她将杯中酒饮尽,电石火光之间,她想起了一个人:安琪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