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墐没说话，同时也递了个眼色给张玥，张玥愣了一下，随即就站到司空墐身边来，面无表情的对林晗说道：“总经理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即便她没有亲自到医院来，可该做的都传达给我了，你在质疑什么？身为公司的员工就该好好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我怎么觉得你像那些喜欢引起话题争议的媒体似的？”
林晗没料到张玥会这么直接的批评他，愣了好一会儿，脸红得跟火烧似的，“我我我”的嗫嚅半天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谢谢你特意来看我。”陈升茹见气氛有点不对，急忙说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吧，快要过年了应该家里都挺忙的，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林晗说着没关系，站起来跟陈升茹告辞，都没跟司空墐打招呼就走了。
他一走，陈升茹就讪讪笑道：“我都不认识他……总经理您别生气，估计他也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司空墐笑了笑，跟张玥站起来告辞，“你先好好养身体。”
两人走出病房门，张玥道：“这个林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司空墐把昨天在穆家别墅门口遇到林晗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我当时觉得他的那个眼神像要吃了我一样，今天又跑来莫名其妙说这话。而且他之前跟陈升茹并不认识，倒像是为了来跟我故意说话才来看陈升茹的。”
经过这么多事，张玥现在对司空墐的任何直觉都不敢轻易懈怠，当即就说道：“要不要直接把他辞退了？”
司空墐沉吟半晌，摇头道：“不行，万一又是一个和霍家明一样的，开除了他反而会更极端。”
“我明白了。”张玥脸色凝重道，“我现在就找个人，二十四小时盯紧他。”
司空墐点头。
正准备往医院大门走，突然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拦住了她的去路，“夫人，请等一会儿。”
司空墐盯着他口罩外面眼睛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宋广坤。
“我奉命给您检查伤口。”宋广坤的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
司空墐立刻明白了，这是穆啸尘吩咐的。
他估计是担心她死了会影响到他的名声。
司空墐也不拒绝，跟着宋广坤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院长亲自带来的人，自然很快就能拿到检查结果。
结果显示她的身体无异常，宋广坤又亲自给她换了脖子上的药这才放她走。
司空墐和张玥一起走出医院，又去了趟公司。
公司一切恢复如常，整层楼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因为今天已经放假了，整栋公司大楼都静悄悄的。
张玥昨天也迅速的换了一批保安，都是从专门的安保公司雇的，一看就比之前那些靠谱。
司空墐叮嘱张玥以后一定要定期考核他们是否合格，不合格的立刻换掉，张玥特意把这事记在手机备忘录里。
两人一起走出公司大门。
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寒风扑过来，刀子一样割得脸生疼。
马上就要过年了，天气还是这样冷，阴沉沉的天空就像在祭奠那些意外死去的人。
“霍家明这一死是逃不了了。”两人站在路边，张玥感叹道，“阿墐，你说他背后有一只手操控，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啊？”
司空墐摇头：“我没有头绪。”
她找人查了，可那人做什么都是用的假身份，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
“我从警方那边了解到，霍家明也根本不知道他背后的雇主是谁，什么都查不到。”张玥叹了口气，“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再有下一次，就不怕抓不到他的把柄。”
“就怕林晗也被收买了。”司空墐脸色凝重紧绷，像根被拉紧的弦，“此人手段残忍，万一林晗也是被他收买了，难保不会再第二次出现昨天这样的事，真是防不胜防。”
那些本本分分生活的普通民众何其无辜？
司空墐捏紧了手指，“一定要找人盯紧了林晗。他的目标应该是奔恒扬来的，有一个霍家明，很有可能会有第二个霍家明，你把这个线索透露给警方，让他们小心留意。”
“好，我明白了。”
“回去吧。要过年了，你家里应该挺忙的吧。”司空墐探头往路边看，年关将近，路上很多私家车，偶尔路过的出租车都挂着“有客”的标志。
“家里倒是不忙，今年老家的父母来过年，年货都是他们在准备。”张玥也跟着往路上看，不换不忙的样子，尔后又看了一眼司空墐，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八卦笑容，“话说，昨天穆九爷的出现真是让大家都没想到啊。江湖传说穆九爷可是冷血无情杀伐决断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昨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司空墐笑了笑。
这一点倒是不可否认。她提前没有预料到会出那样的事情，根本来不及准备，要不是穆啸尘及时赶到，后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想起来也是挺叫人后怕的。
穆啸尘……想到这个人，司空墐的眼睛暗了暗。
她背对着张玥，张玥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又继续笑道：“说真的，我是真佩服你阿墐。你是怎么做到把穆九爷拿捏得死死的？你不知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给穆九爷，就你，在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就把人给拿住了，你是真的厉害呀！有时候想想，还有点叫人不寒而栗……”
“拿捏得死死的？”本来司空墐不想谈穆啸尘的，听到张玥这个形容，顿时就不淡定了。
她什么时候能把穆啸尘拿捏得死死的了？
张玥笑呵呵的，脸上就跟镀了层金光，在这寒天腊月里格外晃眼，“跟我你还装什么？”
司空墐一脸懵。
“昨天穆九爷抱你走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那么紧张的把你抱在怀里，就像害怕失去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你随便去打听打听，穆九爷什么时候这么宝贝一个女人过？这不是拿捏得死死的是什么？”张玥笑着问道，那表情，就好像她就是甜甜的恋爱的女主角，被鲜花和掌声簇拥，不识人间愁滋味。
司空墐心头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