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彪的手紧紧抓住司空墐,她全身无力也能感觉到手臂被折断了一样的疼痛,有人走上前到田阳耳边说了句什么,田阳点点头,脸上出现一丝喜色。
郎彪生怕出什么变故,恶狠狠的拽着司空墐威胁:“别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马上就割断这女人的喉咙!”
“你确定你敢割吗?”田阳目光炯炯看着郎彪,“你知道你绑的是什么人吗?”
郎彪下意识问道:“什么人?”
能劳师动众让这么多人来救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不过郎彪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还能稳住阵脚。
“这是穆九爷的夫人。”田阳道。
郎彪抵在司空墐脖子上的手猝然一松,随即回过神来一般,刀尖重新抵上去,他冷笑道:“你想诓我?穆九爷根本就没结婚!”
“九爷结婚还需要跟你报备?”田阳冷笑,“诓没诓你你自己可以去证实,不过在这之前我劝你先把人放了。”
郎彪犹豫了一下,他旁边的人小心翼翼道:“大哥,要不咱放人吧,万一这真是穆九爷的夫人,你一个不小心伤到她了,咱们是真的活不成了!”
“万一他是骗咱们的呢?”
“我看不像,他们的确像穆九爷的人。而且一般也没人敢冒充穆九爷吧?”
郎彪犹豫了一下,朝对面喊道:“我们放人可以,你们得放我们走!”
“好!”田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郎彪果然把司空墐放到地上,对后面一挥手,他的几个手下挡到他前面来掩护他,众人先后上了车顿时就开着车扬长而去。
田阳带着人冲上来,其中居然有医生。
那医生探查了司空墐的情况之后迅速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粒药喂她吃下。
“夫人没有没事,吃了药一会儿就没事了。”
“还是先送去医院看看吧。”田阳说着就带着人把司空墐送上车往城里开,他果然没有带人去追郎彪等人。
郎彪带着他剩下这几个还有战斗力的兄弟一路开车狂飙,众人往后看一眼,纷纷都舒了口气,“没跟上来!”
“说话算话,看来还真是穆九爷的人!”
“确实是穆九爷的人,你们还高兴成这样?”郎彪额头上冒冷汗,“我们竟然是真的绑了他的夫人!你们还高兴得出来!你们以为自己没事了?脱身了?绑了他的夫人你以为穆九爷就这么算了?!”
空气一刹那静下来了,一车的人面色如死灰。
“妈的!都是夏泽彦这个王八蛋!是他故意设计害的我们!”
“不用怀疑,就是他!他明明知道他表妹是穆九爷的夫人,还让我们去抓人,分明就是想害死我们!”
郎彪重重一拳捶到座椅上,“走!回城里去!我要抓了夏泽彦扒了他的皮!”
“可是大哥,现在回去咱们也会被穆九爷的人抓到……要不,等两天风声过去了吧?!”
郎彪冷笑不已,“你以为穆九爷的人想抓你你还跑得了?开回去!不把夏泽彦的皮扒了老子难解这口恶气!”
司机调转了个头,货车重新往城里开去。
………
司空墐还没被送到医院身上就恢复了力气,为了保险起见田阳还是坚持把她送到医院。
还是那个熟悉的医院,还是那个熟悉的医生,宋广坤接到电话匆匆跑来,看到司空墐时还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夫人,您不是昨晚才回去吗?”
司空墐无奈苦笑,嗓子还有点沙哑:“这不,今天又来了嘛。”
宋广坤愣了愣。
田阳心里还想,他们家夫人心理素质真好,被人拿刀抵着脖子了竟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不过转头看到司空墐还犹自惨白的脸色,他便了然的笑了笑。
夫人和九爷一样都是倔强的人,心里想的什么从来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田阳于是上前来简单的跟宋广坤说明了一下情况。
宋广坤又是一愣,随即迅速打了个电话叫来其他几个权威医生,马不停蹄的把司空墐的身体仔细检查一遍之后,几个人拿着检查到的资料回办公室分析去了,还特意安排了医生在旁边守着,搞得一副她马上就要不行了的阵势。
田阳也紧张得冒汗,正拿着手机要准备去走廊打电话,被司空墐叫住了:“我还没吃午饭,能不能帮我买点吃的?”
田阳见她果然是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急忙道好,转身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司空墐肚子饿是真,想阻止田阳打电话也是真。
田阳的电话十有八九是打给穆啸尘的。
她揉了揉眉心,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
这间VIP病房都快要成她的专属了,连上次她一时忘记了落在这里的一个小本子都还在沙发边的书架上放着。
等等,上次的本子在书架上放着?
司空墐脑子一顿,突然有个想法:“穆啸尘该不会买下了这间医院吧?”
话音刚落,手机又在床边嗡嗡的震动。
她看了一眼手机,顿时无力的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深吸了两口气。
说曹操曹操到。
为了不被穆啸尘痛骂一顿,她还是乖乖接了电话。
“司空墐?”那端试探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司空墐轻轻嗯了一声。
“你没事吧?”穆啸尘好像松了口气似的,问道。
司空墐说没事,想了想,还是对他道了个谢。
她一直以为夏泽彦贼心不死是要对她耍什么阴谋诡计,注意力全用在放夏泽彦上,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找人把她绑去卖了。要不是田阳带着人及时赶到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
田阳是穆啸尘的人,是穆啸尘去法国的时候特意吩咐去跟着她的,算来算去,也算是穆啸尘救了她一命,道个谢是应该的。
穆啸尘显然是没料到她会道谢,那端静了会儿,随即傲娇的冷哼一声:“做我穆啸尘的老婆是不是有很多好处?无论你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能把你救回去,所以啊,你应该感谢上天。”
司空墐这次没有觉得他不可理喻。
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三九寒冬里吹进来一股暖融融的春风,她竟莫名觉得有些温暖。
她想,她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太久了,突然来了一点暖意她竟都觉得别人是给她送来了一盆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