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墐,你睡着了吗?”穆啸尘那边好不容易说了一堆话,兴致勃勃的等着,没想到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司空墐开口,他的声音里又开始染着怒气了。
司空墐小心翼翼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穆啸尘生气问道。
这男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司空墐揉了揉太阳穴,“我嗓子疼。”
穆啸尘沉默了会儿,估计是终于想起来她感冒了,声音才渐渐放柔了点,“那你好好睡觉吧,我改天再打给你。”
司空墐说好,挂断了电话。
这个改天其实就是遥遥无期,据她所知穆啸尘那边很忙,他要去找的那个设计师一直没找到,当然,以后也找不到……法国那边的公司也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两边的时差也不一样,其实打电话全靠机缘。
司空墐放下心来,放好手机重新爬进被窝里。
她想着刚才被撬门的事情。这门上装的也不是什么难开的锁,夏泽彦肯定是专门找了人来开的,不可能会开不了。
可是他为什么半途而废?
司空墐想来想去,想不通夏泽彦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次日一早,司空墐是被刘姐扯着嗓子叫醒的。
刘姐在外面叫了半天,急得都要踹门了。
她担心司空墐感冒病着病着就昏过去了。
司空墐昨天在医院输的是最好的药,另外她感冒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是稍微发了点高烧,今天醒来已经感觉好很多了。
她打开门,笑道:“刘姐早。”
“吓死我了。”刘姐拍着胸脯,“叫了半天也不见开门,我都要叫保安来撬门了!”
撬门?
司空墐心里一动,抓着刘姐的手,“昨晚你来撬门了吗?”
刘姐一脸莫名其妙,“昨晚?好好的我来撬什么门?表小姐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今天有没有好点?”
司空墐说好多了,刘姐看她气色不错,顺手从旁边摸了件外套给司空墐穿上,“好多了就下去吃饭吧,董事长和太太今天都在,在等着你吃早餐呢。听说你生病了董事长还很担心。”
“舅舅回来了?”
刘姐点头,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这才压低声音在司空墐耳边道:“太太在董事长前面一点进屋的,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在家,我看那样子像是从外面回来的,太太还特意叮嘱叫我不要乱说话。”
司空墐笑道:“她叫你不要乱说话,你就不要管她的闲事吧。”
两人一起去到楼下的餐厅。
夏珩邑已经换了一身居家常服,在和叶寸心吃早餐,见司空墐来了很热情的招呼她一起过去吃早餐,还问她身体怎么样。
司空墐都一一回答了,夏珩邑就叫她在家休息两天再去上班。
叶寸心默默吃三明治,一直没说话,脸上挂着大家都很熟悉的温柔亲和的笑。
看她那样子,任谁也想不到她抛夫弃子跟别人夜夜笙歌。
当然,夏珩邑也想不到。
他跟叶寸心也算是历尽千帆吃了点苦才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来他对叶寸心一直都很好,于家他是个好丈夫,于事业他是个成功男人,叶寸心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任何理由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而这么多年来叶寸心也一直都在尽心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夏珩邑可以说是毫无后顾之忧。
所以叶寸心出门去哪里夏珩邑基本上不会过问。
众人面上都还算和谐的吃着这顿早餐,正说着话,楼梯上传来噼噼啪啪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夏泽彦。
“刘姐,有没有什么吃的?”
他边进来一边喊,看到餐厅里坐满了人,他顿住脚步呆在那里。
“今天是什么日子?人这么齐?”他看了一眼叶寸心,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随手从柜子上拿了个包子就转身走。
昨天两人吵架,叶寸心一直没来哄他,也不给他认错,夏泽彦心里还堵着一团火。
以前叶寸心最宠他的,不可能凶他更不可能打他巴掌,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就算了,夏泽彦等了一天叶寸心居然一点道歉的迹象都没有!
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觉得要是坐下来吃早餐就是他在示弱,他绝不肯示这个弱,于是拿着个包子就要走。
夏珩邑在后面怒喝道:“站住!”
夏泽彦站住了。
“你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去?”夏珩邑眉头蹙起,金丝边眼镜后面那双眼睛含着幽幽的寒光看着夏泽彦。
夏泽彦这才转身看着他爸。
“上班去啊,还能干什么去?再不好好上班干出点样子来,这家就不是我的家,我爹妈也不是我爹妈了!”
“你阴阳怪气的说的是什么鬼话?”夏珩邑不知道夏泽彦跟叶寸心吵架的事情,见夏泽彦这样子,顿时怒从心起,筷子往桌上一拍站起来,“上班没点上班的样子,跟爹妈说话也是这个态度,痞里痞气的,你混社会的啊你!”
“那可不?混社会好歹还能活命!不然将来你们把家产给别人了我喝西北风啊!”夏泽彦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趁着夏珩邑气得脸色铁青,他晃着自认为很拽的步伐走出去了。
夏珩邑跌坐在椅子上,差点没被气死。
叶寸心赶紧过来劝慰,“自家孩子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他是急性子你也是急性子吗?”
“都是你教的!”夏珩邑气急了也顾不得叶寸心了,“他是发什么疯?大早上的阴阳怪气的说这些!”
“昨天因为阿墐……他说我偏心阿墐,跟我吵了一架。”
叶寸心笑着,避重就轻的简单说了一下,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司空墐一眼。
司空墐在他们这一家子里是个敏感的存在。
夏珩邑心里大概猜测了一下,便不再问。夏泽彦这么一闹他也没心情吃饭,站起来从餐厅离开了。
餐厅里只剩下司空墐和叶寸心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