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洪志祥的事情影响到了整个恒扬集团的声誉,导致夏家的气氛都挺凝重的,夏珩邑每天都在忙着开会,回家的时间也没以前那么勤了。
夏溪虽然任性,但是也分得清轻重,按理说这个时候她不会跑出去花天酒地。
司空墐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希望夏溪真的只是跑出去玩了。
她爬起来倒了杯水喝,屋里没有开灯,窗外这个城市深夜的灯光映照进来,有一点淡淡的光晕能够照明。
水杯里透明的液体映照着灯光,颜色温柔得仿佛能安抚人心。
她的心情依然很低落。
全身都在酸痛。
穆啸尘这种行为就像在嫖妓,她是他花了一顿饭就能睡的廉价肮脏的女人。
黑暗中司空墐无声的扯了扯嘴角,笑得眼睛都酸了。
等复了仇之后她就跑,但是临走之前她一定要咬下穆啸尘一块肉来出气。
司空墐将水杯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突然眸光一顿,她看到旁边有一张小纸条。
叠得整整齐齐的,看样子是特意放在这里的。
她打开床头的灯,展开那张纸条。
开头龙飞凤舞的字映入眼帘,烫得她的手一缩。
这是穆啸尘的字迹。
司空墐一想到这个男人心里就有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她随手就将那张纸条丢回床头柜上去。
想了想,她还是重新捡起来。
纸条上写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吃饭,这家餐厅刚刚收到天恒旗下了,已经打过招呼,你以后要是想吃随时过来。另外,上次罗吉祥的时候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以后若是再以身做饵跟别的男人去开房,你试试看。
司空墐看到前面那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微微舒坦,待看到后面这句,顿时牙痒痒的将纸条揉成一团。
这样还不解气,她还丢到脚下用力踩几脚,再转两圈。
就跟脚下踩的是穆啸尘一样。
做完这些之后,司空墐心情稍有好转,她进浴室去洗了个澡,回来拿出房间橱柜里备用的床单被套换上才又接着睡。
明天还要去上班,要是现在回夏家别墅,估计等到了夏家就该去公司了,她可不想大晚上的到处折腾。
反正穆啸尘也不在了,换了床单就没有讨厌的气息,这张床空气还是清新的。
司空墐安慰着自己,渐渐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她没有想到,就是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晚上,夏家发生了一场翻天覆地的灾难。
早晨闹钟响的时候,司空墐又往被子里钻了两下,想赖在床上不起来。
奈何闹钟像催命似的一声一声在耳边接连不断的响。
司空墐难受的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模模糊糊的关闹钟,一动感觉全身像散架了一样痛。
她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待微微眯起的眼睛扫过手机屏幕时,她的瞳孔骤然睁大。
司空墐突然“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她再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手机屏幕上那条消息,这次确认了自己不是眼花。
“警方昨晚在陳潼区发现了一具女尸,经初步确认,死者是恒扬集团董事长夏珩邑的小女儿。具体原因还在调查……”
司空墐突然想起,昨晚凌晨的时候夏珩邑还在打电话问夏溪有没有跟她在一起。
当时她还以为夏溪是跑到哪里玩去了,没想到……
司空墐顾不得身上酸痛,赶紧起来穿了衣服,又给夏珩邑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想必这时候夏家一家子不是在案发现场就是在警察局,司空墐又赶紧给夏泽彦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候至少她应该和夏家人站在一起。
她不是在关心谁,但装也该装个样子,否则以后夏珩邑和叶寸心心里存了芥蒂,她的路就不会那么好走了。
好在夏泽彦的电话很快就通了。
那端声音嘶哑,对着她倒还算是温和。
司空墐问了几句情况,又询问了他们在哪里,得知夏珩邑和叶寸心都在现场,司空墐挂了电话就赶紧下楼打了个车往案发现场去。
夏溪死得太突然,司空墐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她又打开手机上网搜资料,可除了那条报道夏溪被杀害的新闻之外,并没有其他关于此事的消息。
夏溪为什么会被杀?
杀她的人又是谁?
司空墐微瞌着眸子靠在车后座的靠椅上,心中将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一遍。
“小姐,听说陳潼区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那边现在很堵,您确定要去那边吗?要不要绕绕路?”司机好心的提醒道。
“不用绕路。”司空墐淡淡道,“死的是我表姐。”
司机愣了愣,随即就加快了速度。
车子好不容易才挤到案发现场附近,司机在司空墐下车之后还好心的安慰道:“小姐,您节哀顺变。”
司空墐点头道谢,司机是好人,可是她一点都不哀。
现场已经围了很多人,司空墐好不容易才挤到里面去。
四周围了警戒线,警察正在准备往夏溪的尸体上盖白布。
司空墐扫了一眼,头皮一阵发麻。
夏溪全身都是血,还能依稀看到她身上穿的是件黑色的皮衣,胸口那一块有好几个窟窿,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五个手指节已经被齐刷刷的砍掉了。
她的一张脸已经被利刃划烂,看不清原本的面目,只能看到那双眼睛挣得大大的,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司空墐转开头的瞬间,一张洁白的裹尸布就盖到了夏溪身上。
她缓缓走到了夏家人身边去。
叶寸心哭嚎着要往警戒线里冲,被两个警察死死拦住。
她往日里高贵优雅的贵妇人形象不再,哭得一张脸扭曲变形,声音嘶哑得就跟被人活剥了的乌鸦的嘶叫,听得人身上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夏珩邑也被身旁的夏泽彦扶着,脸上尽是凄哀之色,一瞬间他像是老了十岁,像个落魄了的书生,身上的气质依旧温文儒雅。
夏泽彦脸上也有悲伤,只是没有其他人那样感情浓烈。
这个夏家唯一的儿子,跟夏溪夏宛青的感情并不怎样浓厚,他这小二十年唯一致力于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得到各种各样美貌的姑娘。
司空墐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夏宛青,猛然就有一道人影朝她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