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一只手还紧紧护着怀里的账本，忍着痛坐起身，这才发现地上全是尖锐锋利的瓷器碎片渣子。
她一脚踩上去，那些锋利的碎片扎进了她的肉里，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针尖上一般。
锥心蚀骨的疼……
“走啊，你怎么不走了？”小红与两个小丫鬟现在不远处看热闹。
秋香撑着身子站起来，忍着剧痛一步步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脚底的血肉很快便模糊了。
眼看着就快走到大门口了，秋香实在是支撑不住了，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此时，她的脚底已是血肉模糊一片，身后留下一串串血红的脚印。
“真是没用！”
“就是，我还以为……能用多厉害呢。”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乔微然，众人皆是一愣。小红吓得赶紧往后退了退，她很清楚如今的乔微然与以前不同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草包了。
所以，心里对乔微然多少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王、王妃……”秋香坐在地上，说话都快没有力气了。
乔微然大步走进乔府，看见秋香赤脚踩在地上，一双脚上全是鲜血，心头立刻涌上一团火气。
“你的鞋呢？”乔微然扫了眼地上那些尖锐的碎片，大概明白了。
“谁做的？”乔微然转过头看向了边上几个小丫鬟。
察觉到乔微然那冰冷的目光，众人皆是一颤，下意识往后退。
“不、不是我……”其中一个小丫鬟赶紧摆了摆手。
“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是我……”
乔微然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小红身上。这丫头是乔欣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仗着乔欣月在，在乔府里耀武扬威。
除了她，还能有谁？
“啪――”一巴掌，重重落在了小红脸上。
“你……”小红被打得愣住了。
“把鞋子脱了。”乔微然冷冷开口。
小红抬手捂着挨打的脸颊，没有动作。
这时，乔微然手指轻轻一弹，一枚细细的银针直接从她的膝盖穿了过去。
“啊……”小红吃痛大叫了一声，直直跪在了地上，膝盖跪在一堆锋利的碎片上。
那些瓷器碎片如同玻璃渣子一般，甚至比玻璃渣子还要硬一些。碎片深深扎进了她的膝盖，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很快便染红了整个地面。
“啊……”小红吃痛尖叫着。
这边的动静儿，很快便引来了乔欣月。
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跪在地上，身下的衣裙都被染红了，乔欣月也被吓了一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不敢说话。
“姐姐，这是……”乔欣月犹豫了片刻，这才硬着头皮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乔微然直接无视了乔欣月的存在，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红。“别让我再说一遍，把鞋子脱了。”
乔欣月赶紧递给小红一个眼色，小红这才乖乖听话，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
“从这里走过去，还给秋香。”
小红手里的鞋子本就是秋香的，现在赤脚走过去还给她，也不算过分。
“听不懂？”
“是……”小红咬了咬牙，忍着痛慢慢站起身，一步步朝着秋香走过去。
小红赤脚踩在地上，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脚底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她身上流出的血，甚至比秋香流的血更多……
“姐姐，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乔欣月走过来想要搭话。
“这两个丫头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小红这丫头平日里是被我惯坏了。姐姐放心，回头我一定会好好管教，至于秋香……”
乔欣月回过头，扫了眼跟在后面的秋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见秋香身上的血，她心里真是痛快极了。只可惜，这些血这些伤不是在乔微然身上，若是在乔微然身上她会更开心。
乔欣月装模作样的从怀里拿出一些银子，塞到秋香手里。“这些就当作是医药费，你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谢……”
秋香正想道谢，乔微然一把抓过钱袋，扔到了小红面前。
冷冷开口道：“这些银子，还是留给小红当作医药费吧。”
说罢，乔微然突然抬脚狠狠踹在了小红身上。小红身形不稳，脸朝下重重趴倒在了地上，那些锋利的碎片深深扎进了肉里，有些甚至划破了脸上的皮肤。
看到这一幕，众人再次一愣……
就连秋香都被吓到了。
秋香自小便跟在乔微然身边，在她的记忆里乔微然一直都是温柔隐忍的性子。后来虽然有了变化，但这还是第一次……
她从未想过，自家王妃下手会如此狠。
不过转念一想，王妃是为了帮她报仇，秋香心里便不觉得害怕了，心里还十分感动。
“啊……”
“二小姐，救、救救我……好疼，好疼啊！”小红疼得大叫一声，身子拼命挣扎想要起来。
可她挣扎的动作越大，那些碎片便扎得更深了。
“从今以后，谁要再敢动秋香一下，下场便和她一样。”乔微然说完，目光冷冷扫过周围下人，最后落在了乔欣月脸上。
察觉到乔微然眼底的冷意，乔欣月也忍不住一颤。
这个草包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
竟让她感觉到了害怕。
“我们走。”
主仆二人离开乔府，秋香咬着牙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跟在乔微然身后。
一路上，乔微然都冷着脸没有开口说话。
“王、王妃……”
乔微然突然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看来，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有记住。我从不会养无用的人在身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还有什么用？”
秋香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让你脱下鞋子你就脱，她让你赤脚走出乔府你就走？”乔微然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秋香，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只用听我的话。”
“你要学会反抗，学会保护自己。万一下次我不能及时赶到，你就这样任由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