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好冤呀。”莫名其妙被‘哼’的林小婉对黄桂花瘪嘴说道。
黄桂花干笑两声,解释道,“猪聋子家的,上一胎就差点出事,张大夫说过,得好好养着身体,不好再生了,他们不听劝,怀了月份不多时就见了一次红……”
林小婉:“……!”
这不是她要听的,不过,“婶子,感觉你这样的在话里提到你男人时用‘张大夫’有点浪漫呢。”
“啊?”
“没什么,呵呵,我的意思是,就算是那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
“……”
这种尬聊,林小婉不想再继续了,她耸了耸肩,“行吧!反正被哼一声也不会掉块肉。”
果断不纠结了。
正好赵九婶三人手里提着篮子来了,大家客气了一下,黄桂花就和她们说着话去厨房了。
林小婉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张大夫哼她不会是在怪她,都是因为她,他才会在乐吉村这山村里呆着吧?
啧!
造孽哦。
林小婉跟着也去了厨房,酱牛肉昨天煮好放了一晚,而做牛肉干的牛肉则还在腌着入味呢。
不想用油炸,她选择了的煨,或者算是烤?
一早就让黄桂花将大灶烧起来了,将柴火退出来,里面全是火红的火炭。
用铁锅当盘,将腌了一晚的牛肉隔开放好,盖上铁锅盖,将之推进灶膛里,再拿块板子把灶口挡上,一个简易原始的烤炉就开成了。
“这丫头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等林小婉拍拍手出去后,伍艳春就忍不住感叹。
“可不就是吗?唉,羡慕不来。”赵九婶笑道。
“你行了吧,你家青丫头也不错了。”伍艳春严重怀疑赵九婶是在装模作样。
“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
伍艳春彻底不理想赵九婶了,气人。
被长了副好脑子的林小婉去看了看大家写字,顺便将混在里面画圆的赵继义拎了出来。
“姐姐……”赵.小鸡崽.义呆萌萌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打断他的画圆大业?!
“带你去扯野芹菜。”林小婉咂吧咂吧嘴,想吃芹菜炒牛肉了。
“好吧。”赵继义小朋友无奈的答应,姐姐太依赖他,去哪里都要他陪着,他能怎么办?当然惯着了。
带着小家伙去了经常薅的那一片,林小婉发现野芹菜有些老了,她就带着小家伙沿着河往山里走,经过石崖水潭,再往里走了小一刻钟,就有水泡子了。
野芹菜一般就长在水泡子边比较背阴的地方。
“唉哟,黑瞎子果。”野芹菜还没发现,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水泡子对面凸出来的一块石头上,长了一棵黑瞎子果村,上面的黑瞎子果大部分的都已经红了。
“小义,有口福,别动哈,姐姐给你摘黑瞎子果吃。”林小婉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让他在路上等着,她一个飞身就落在了水泡子对面的石头上。
“哇……,姐姐,好厉害!我姐姐天下一厉害!我姐姐是仙女!我姐姐会飞!”小家伙拍着小手板兴奋的又叫又跳。
落在石头上的林小婉一个趔趄,抓了那棵黑瞎子果树才稳住。
呼……
太开心,大意了。
稳了稳神,直接折了整枝黑瞎子果,她飞身回去,递给小家伙。
小家伙笑的牙不见眼的接过去,没急着吃。
黑瞎子果他以前没吃过,不知道好不好吃,反正看着枝丫上挂碰红红的小果子,好好看呀。
林小婉自己先摘了几颗解馋,“嗯,酸酸甜甜的……”
小家伙反应过来,也跟摘了一粒塞嘴里,瞬间酸的五官都变形了。
“哈哈哈……”
林小婉哈哈大笑,绕着水泡子去的找野芹菜了。
小家伙吃了一粒,酸的眼泪都出来了,‘哈斯哈斯’了几下,又摘了一粒塞嘴里。
林小婉寻了一大把野芹菜过来,就见小家伙泪眼汪汪的。
“不能再吃了,别把牙酸倒了,留着一会吃一点。”她自己吃着没觉得有多酸啊?
“姐姐,好次。”小家伙认真的说,口水直刺溜。
林小婉:“……!”
“等下午,姐姐给你煮点糖稀裹一裹。”
小家伙压根没听懂,就是干兴奋的大叫,“好耶。”
林小婉扯了把草拧了拧当绳,把一大把野芹菜捆起来,一手拎着野芹菜一手小家伙。
小家伙则是一手黑瞎子果枝一手姐姐。
俩人往外走。
经过水潭子时,林小婉顺手在那把野芹菜叶子择了洗好,再重新捆好。
走到山路口,远远的看着张大夫回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人,瞧着像周保家。
“周大哥。”他们早几步到,就在院门口等了一下,林小婉喊了一声周保家。
“哼!”张大夫冷哼一声。
林小婉:“……!”
又哼她?!
赵继义也喊了一声保家哥哥,周保家抱起他,大家一起进了院子。
林小婉随口问张大夫,“张大夫,那猪聋子婆娘没事吧?”
“没死。”张大夫脸色不虞。
“那就好。”林小婉耸了耸肩,“不管怎么样,孩子有娘还是好一点。”
说完,她就跑去厨房添菜去了。
野芹菜——她给自家添的菜。
张大夫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用力叹一口气。
他先前哼林小婉,还真和林小婉想的差不多,只不过并不是怪她,只是一点点怨念。
什么医者仁心,在他这里是句屁话,尤其是那种自己不惜命的人,他凭什么要救?
要不是她,他在神医门呆着,谁求上门来了,他视心情要不要见或治。
如今在这小山村里,到底少了那份逍遥自在。
就那猪聋子婆娘……
“她生的是个女儿,我过去时,孩子被扔在一旁,没洗没包。”林小婉从厨房出来,就听到张大夫冷声说道。
“……”
林小婉愣了愣,木愣愣的扭头,看着他。
“上一胎时就差点没命,若能细致调养,过个三五年再生一胎也行,但不到半年,她就又怀了,还下地干活了,后来见红了才卧床养着。”
“这回勉强保了命,我说了再有下一次,不用喊我了我是不会出诊,但她这胎生的又是个女儿,你猜她还会不会生?”
张大夫一脸冷然,话语中无尽的讥讽之意。
林小婉张了张嘴,她不想猜,但这个答案根本就不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