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婉将赵继科染了鸡血的衣服和鞋子用石头压着泡在水里，十虎在河水里的打了几滚，见她要离开了，爬起来抖了抖毛，跑过来就想往她身上蹿，被她一巴掌呼开。
“好好洗干净，然后去屋顶上晒毛。”
“咉呜。”落回河里的十虎不满的低叫一声，它听懂了，但很想问一句为毛？
然而林小婉压根不搭理它，牵着赵继义走了。
倒是赵继义小朋友心疼十虎，扭头贴心的解释，“十虎，你的毛湿湿的，不能到姐姐身上，会把姐姐的衣服弄湿的。”
十虎垂头看了看自己，傻呆呆的偏头，不懂。
林小婉带着小家伙到村里却没去工地，让小家伙去喊赵宝桐过来。
她过去会太起眼了，会引来吃瓜群众的注意。
“宝桐叔，我要拉粑粑。”小家伙机灵劲十足，跑过去拉着赵宝桐的手就拽着走。
赵宝桐今天忙的脚不沾地，突然被小家伙这么一拽，给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林小婉也没看到张大夫，就和槐砌匠说了一声，跟着小家伙走了。
却不想，被小家伙把他带到了学堂后侧，就见林小婉猫在那里。
“小丫头，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宝桐叔，你眼睛有问题。”林小婉撇嘴，她哪里鬼鬼祟祟了？
不等赵宝桐说话，她一挥手，“算了！这事争起来没有意义，还是说正事吧。”
“十虎扛了头牛回来，我没见过野牛，你去确定一下呗？别是把谁家放在山里吃草的牛给弄回来了。”
赵宝桐嘴角抽了抽，“那小东西倒是会当家，是瞧着你们要请人，帮着省菜钱么？”
啊？
林小婉摸了摸鼻子，莫名心虚了一下。
她昨天晚上是随口念叨过一句，‘小东西怎么不扛野猪回来了， 否则还能省些菜钱’来着。
莫非小东西当时在哪个角落里猫着，给听到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野猪，是记着她先前的嫌弃？或者记着那回她和赵继科想进山寻找野牛？
三人回到村尾，赵宝桐老远就看到了院子外面的牛，很是无语，“怎么放在外面？”
“咳！”林小婉干咳一声，有点小尴尬的解释，“我这不是怕牛是有主的，到时说不清么？”
这要是被人告官，是会要坐牢的呢，她怕！
“……”赵宝桐这回是彻底无语了。
若真是别人家养的，你放在院子外面就能逃脱干系了吗？
不过，这牛一看就是野牛。
“宝桐叔，深山可能有野牛吗？”林小婉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弱弱的问道。
“深山什么都可能有。”
“所以，这是野牛？可野牛不是结群的吗？十虎怎么可能……”
“野猪可能，野牛为什么不可能？”
“呃……”
林小婉被噎了一下，摸着鼻子解释，“野牛以往少有听说，就感觉是珍稀的样子啊，是不是国家保护动……咳！那啥，这是野牛没跑了吧？！”
我去！
一不小心说漏嘴，连国家保护动物都出来了。
“朝廷不许随便杀牛，更不许买卖牛肉，那杀野牛犯法不？”还好是能有个说头扯过去的。
这个时代肯定是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的，也不存在野生动物濒危的情况，但——牛是劳动力！
“杀牛本就是民不报官不究的，野牛就更加随便了，只要你能猎到。”赵宝桐弧疑的看她一眼，这小丫头真看不出来是个这么守法的人。
“哦，呵呵，那我就放心了。”林小婉立马乐开了花，“别的不说，酱牛肉先安排上，牛杂火锅……唉呀，想着就流口水了。”
赵宝桐：“……！”
你开心就好！
反正不管做什么好吃的，他都少不了的。
林小婉又问他怎么判定的是不是野牛，赵宝桐白眼满天飞，问她看毛色看外形看不来吗？
她摇头，“就不许人家养的牛也长这样壮吗？”
“那你见过谁家成年的牛是不打鼻环的？”赵宝桐没好气的反问。
“呃……”
“行了！我去叫人收拾。”赵宝桐耐心告罄，懒得和她废话了。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就不请外人了，到旁边去赵大柱几父子叫过来就行了。
“若有人问，就说是玄文澈命人去打来的。”临走时到底不放心多叮嘱了一句。
林小婉从暴击中回神，乖乖的点头，“哦。”
今天这样的日子，送菜很合理。
村里有这样的习俗，谁家建房子请了人做事，关系亲近的会送些菜过去，是一种人情往来。
再有就是外嫁女，除了女婿回来帮忙做事，也会送菜，农忙时节也是，先前马红儿就是用了赵兰花送菜的名头。
目光落在野牛身上，林小婉捂脸……
丢人丢大发了，她先前怎么会只想着牛脖子上没有套绳索呢？分明牛都是打鼻环，绳子套在鼻环上的啊。
赵宝桐很快将赵大柱父子几人喊过来了，几人看到那头大野牛都惊了一跳。
听说是玄文澈命人去猎的时，一个个感叹，赵继科真是结交了个真诚待他的好朋友。
林小婉默默走开。
杀牛她帮不上忙，也不想回屋去自闭，林小婉就带着赵继义往田垅间走，散散心顺便换换脑子。
“咉呜。”在屋顶上晒毛的十虎蹿下来，不敢往她身上跑，只能委屈巴巴的跟在她后面。
林小婉瞥了小东西一眼，灵光一闪。
她将十虎拎高，与之对视，“最开始的那只我们以为是附近哪个村子跑来的肥羊，难道是野羊？”
“咉呜。”被拎着后脖子成为吊睛的十虎无辜的轻叫。
林小婉呵呵笑一声，她就说了，一头羊丢了，不仅没人找，还一点风声都没有了。
“你个小东西当时是不是老委屈了？一头那么大的肥羊，被送到五叔公家去关着了几天才杀，然后我们也只分了一块肉，你压根没能吃上几块……”
林小婉越说越好笑，所以，羊被送出去了没吃着羊肉，小东西马上就改弄了只狍子回来呗？
“咉呜。”十虎艰难的眨了眨眼睛，你想吃羊吗？那个很好抓，我还知道它们的老窝在哪里。
林小婉可听不懂小东西的叫声，只当它是在委屈，将它抱着随手撸了一把当安慰，然后就放下，让它自己走。
刚舒服的眯眼的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