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管事看过图后的反应,林小婉眉眼微动。
果然是她想的太美了!
她重新拿出一张纸,“秦管事,我拿错了,是这张。”
秦管事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到手上的图纸上,然而林小婉却飞快的将他手上的图纸抽走,强行换了一张给他。
“秦管事看看这个能不能做,如果可以,我想定制两千套,请给个合适的价格,再有就是,最快多久能交货?”林小婉酱油打完了。
“……”
秦管事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小姑娘,你刚刚还盯着我瞧来着,变脸的太快了,你知道吗?
两千套!
旁边的伙计,眼睛锃亮。
见秦管事不在状态,很想暗暗踩他一脚,但……不敢!
秦管事在心里暗恼林小婉的骚操作,脸上却没显,只是仔细看了图,抬头问林小婉,“这个……不用装饰图文吗?”
“不用。”林小婉摇头。
“可以做,价格按一百文一套,两千套最快三天交货。”
“……”
林小婉怀疑这个秦管事把她当肥羊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这么普通,没有首饰,也没有梳妆打扮,对方是怎么看出她像冤大头的?
一百文一套,两千套就是二百两银子!
又不是什么名窑,也不什么大师,她要做的也不是艺术品,没有复杂的图案,只是希望能够透亮……
我去!
林小婉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个好蠢的错误,她干咳一声,“我若改成做普通的陶罐,什么价?”
她被上午在沈府时丫环端上来的那两碗梨汤迷了眼,净想装在罐子里也要有那种效果了。
其实根本不必!
客人买回去,应该没几个是就着罐子食用,多是要盛碗的。
“做普通的陶罐?”秦管事被林小婉这急转直下的问题给问的愣了一下,“大概二十文左右。”
握艹!
两千套才四十两,和瓷器的二百两比简直……
五倍啊!
呵呵,林小婉失笑,差点自己坑了自己一百六十两!
何况这个二十文,她觉得还能有砍价的空间。
秦管事和伙计心里也握了颗草,二百两的生意缩水成四十两?
“小姐若是做普通的陶罐,两千套的最快十天交货,此时我们正在烧制一批瓷器,若是定瓷罐插在里面一同完成,故而三天可交。”秦管事说道。
林小婉抬眼看他一眼,这是嫌四十两的生意太小了,不想接?
“十天太久了。”她砍价的话都可以省了,“既然贵馆的窑不得空……”
“走吧。”赵宝桐起身,从秦管事手里拿回图纸递给林小婉,再对他拱手告辞,“秦管事,打扰了。”
林小婉将图纸装进包里,扯了个笑对秦管事点了点头,纪春晓连忙跟上。
秦管事嘴角抽了抽,“这位小姐,两千套不是个小数目,其他店最少都是要十天的,您若要瓷罐我们可以保证三天交货,若您要陶罐,又实在着急,在下可以想办法帮您协调,尽量五天交货,您看怎么样?”
“事实上,三天我都觉得久了,想大后天就拿到货。”林小婉抿唇笑了笑,跟在赵宝桐后面,往楼下走。
“……,那根本不可能。”
“嗯,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
秦管事跟在他们后面,一路送下楼,心里有些着急,一点拉锯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起身走人的客人真是太不合格了!
要不是林小婉拿了两份图纸出来,他都要怀疑他们是闲着没事,来混杯茶喝的了。
蛤!图纸……
他想要林小婉拿出来的第一份图纸!
“小姐若是乐意借第一份图纸给在下看几天,两千套陶罐在下可以免费相送。”眼看着林小婉他们要出门了,秦管事急急的道。
林小婉停住脚步,回头。
秦管事心里一喜,暗道有戏。
他迎着林小婉的目光,“只不过交货的时间,五天已经最快了。”
林小婉双手抱胸,她真的好想问一句,你真的是管事吗?
“呵呵,秦管事有心了,不过从小我娘就教我,不能贪小便宜,更时常告诫我,占小便宜吃大亏。”她学着赵宝桐的拱手,“告辞!”
四十两,是小便宜吗?那你干嘛要改陶罐?秦管事真想追上去,喷林小婉一脸血。
“哼!不知好歹!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两三天能做两千套的店吧。”他咬着牙不满的咕哝。
正上马车的林小婉耳朵尖听到了,轻笑一声,呵……
这位秦管事,不知道世上有个词叫——分批交货?
她从始至终也没说过两千套必须要一次交完吧?
啧!也不见那个伙计提醒秦管事,不知道是不敢呢?还是不想呢?总不可能是也没想到吧?
赵宝桐指路去下一家,林小婉突然掀了帘子,坐到门口和赵宝桐说话。
“宝桐叔,你觉得刚刚个店怎么样啊?”
“窑和手艺不错。”
“嗯,那伙计说传承超百年呢,自然是有些底蕴的,不过大概后继无力了,我都能想象那种狗血的豪门大戏,什么嫡庶之争哪,重男轻女哪,嗯,还可能有什么外室私生子之类的,啧啧啧……”
“……”
赵宝桐扭头看着她,突然觉得玄文澈以前有句话说的不错,这小丫头,知道的太多了!
“丫头,你是不是小时候上山捡柴,遇着了什么奄奄一息的怪老头了,你给他一个饼子充饥,然后他就收你为徒,并让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等他终于熬不住挂了,就给了你一个什么信物,将他掌管的一个什么组织交给你,然后他的手下找到你,奉你为主,在暗中为辅助你成长……”
林小婉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宝桐,哇……
这位老人家,你的脑洞开得的大呀,我一个饮尽无数狗血的后世之魂,都自愧不如!
对上她的目光,赵宝桐尴尬了一下,“咳!江湖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宝桐叔,你是不是得过类似的机缘啊?”林小婉一本正经的问他。
“怎么可能?若机缘这么好得,还叫什么机缘?不就成大白菜了?!”
“那你怎么觉得我能得?要真有这种机缘,我、想、要!”
“……”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