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文澈一脚将黄刘氏踹翻,让她吐了口血,先前被她推开摔倒在地的黄燕子又过来抱住她。
林小婉嗤笑一声,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要杀你?啧!既然你要求了,我是不是该满足你?”
黄燕子拼命摇头说不是,黄刘氏脑袋一歪,又晕了……
林小婉拎着刀,双手抱胸,“装死?想讹钱?”
“不是,没有。”黄燕子吞了口口水连连摇头,带着哭腔说,“我、我娘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林小婉轻笑一声,扭头看向赵继科,赵继科心领神会,站出来问道,“今天这事,要怎么收场?”
“你们自己说吧。”黄先本瞪那几那几个妇人。
那几妇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苦着一张脸叫黄先本,“叔爷,是我们被人给打了……”
“人家是疯了,无缘无故的要打你们?!”黄先本没好气的瞪她,“要不你回娘家去哭诉一通,叫了你的兄弟来给你撑腰,就说在村里受欺负了,你男人没用、夫家没用,不给你出头?”
“……”
那妇人脸色一白,咬了咬牙,“我赔五十文……”
“我们也赔五十文。”另外几个连忙附和。
林小婉勾了勾嘴角,“青青,你说她们是怎么说我和赵继科来着?”
“啊?”赵青青虽然有点懵逼,但还是非快的回答,“她们说你们没钱了,根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林小婉松手将乌金刀别回腰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她们说的没错。”
什么意思啊?
众人一脸懵逼。
“咳!”赵继科干咳一声压制笑意,“既然你们这么关心我们,那这些板栗就有劳你们了。”
噗!
隐远和玄文澈师徒笑喷了,隐远挑眉,这才是讲道理的真相吗?
同时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有黄万红和黄渊等几人,黄万红自然站赵继科,非常好心的给大家解释了一下,“五十文就别说出来恶心人了,这一牛车板栗是多少就赔多少钱吧。”
什么?这一牛车板栗起码得有千百把斤吧?!
吃瓜群众震惊了,一个个看向林小婉,这就是个魔鬼啊。
林小婉:“……!”
都看她干嘛?这关她毛事啊?那些话明明是赵继科说的好吧?欺软怕硬哦……
“就在这里过秤吧。”哼!反正锅已经背了,那她就把恶名给坐实了。
“六虎,去给你小婉姐拿秤来。”赵万红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事,异常的兴奋。
林小婉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那几个妇人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偏偏林小婉那个魔鬼还问赵晶晶一共有多少斤。
“两千六百多斤。”赵晶晶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朗声回答。
她是有点小骄傲的,能收来这么多,她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呢。
“优秀!”林小婉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嘿嘿……,我大姑爹是村长,我一个舅舅在村里也有些威望,他们发动人摘了。”赵晶晶羞涩一笑,凑近一点小声对林小婉说,“我是直接跟我大姑借了银子,按六文钱一斤收回来的。”
林小婉眼睛一亮,这不是脑子活泛的问题了,对穷苦人家来说,一个三十岁的汉子也不见得有这份胆识与气魄。
“你说亲了么?”她突然问赵晶晶。
“啊?”赵晶晶傻眼,她咽了口口水,“说、说亲了。”
林小婉一下一下的点头,这个答案真是一点都不意外,要是没说亲那才奇怪呢,就像赵月春,村里私底下的闲话可不少,先前还听赵月梅说过,赵老太太不想她去绣楼做工了。
翻年就十七了,该被人笑话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赵六虎不仅拿了秤来,还叫了赵五虎和几个小男孩一起,拿了箩扁担那些,最妙的是还搬了套桌凳过来。
林小婉暗笑,这小子也是个心思活泛的。
赵宝桐不在,赵继科亲自上阵,叫赵五虎帮他一起将麻袋里的板栗用箩填出来,过了眼后再由赵吉他们抬秤,赵万红抢了他爹压秤星的活。
隐远暗暗扼腕,他觉得压秤星看秤这种活很适合他,玄文澈上前一步给他献计,“老师,您可以记账。”
隐远眼睛一亮,举手自荐,“我来记账。”
抱着赵继义站在后排的张大夫甩了个白眼给他们师徒,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连过个秤都当稀奇。
这里离牛栅栏也近,玄文澈屁颠屁颠的跑去拿了笔墨来,觉得自己也算是参与了,开心的像个傻子一样。
这一次比他们第一回收板栗时都要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赵万红也是个人才,每称出一箩就扯着嗓子报数。
等全都过完秤,隐远将重量一加,二千六百八十五近,林小婉笑着给赵晶晶报喜,“二十一两又四百八十文。”
赵晶晶眼睛瞠亮,那几个妇人却‘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我没有银子,”有个妇人翻身爬起来,咬牙切齿的发了狠心,“你们能怎么样吧?!”
大有一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式。
另几个人对视一眼,有想要附和的,张了张嘴见其他几人不为所动的样子,突然泄了气,只默默地抹眼泪。
“我们不能怎么样。”林小婉回答那个女子,扫了那些妇人一圈,“你们都不给是吧?那我就只好自己付银子了。”
她没带钱袋子,就叫赵晶晶和她一起回去拿,正好还用她的牛车把板栗给驮回去。
就……就这样了?
好些人傻眼,这不是林小婉的风格吧?!
那个硬气的妇人得意的冲另外几个妇人挑了挑眉,她们都得感谢她,二十一两银子呢,被她成功的赖掉了。
哼!那林小婉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贱丫头,这不,她一强硬,那小贱人就不敢说什么了。
林小婉他们带着一牛车板栗走了,赵维命也要走,却被黄先本叫住了,赵维命摇了摇头,“你们的事,我就不跟着掺合了。”
他顺便还把老赵家的人都带走了,他们老赵家今时不同往日,做人做事,要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