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梅走的时候,金、银虎叫赵继义去村里玩,林小婉没有不让,只是让十虎跟着一起去。
赵青青说让小家伙中午到他们家吃中饭,等下午她早点过来,把人带回来,赵月梅就说还是去他们家吃吧,和金、银虎也正好有伴,林小婉也答应了。
除了她当时心有点乱,也是想着一顿饭也没什么。
等在村口和赵大力他们玩到有人家里喊回去吃晌午饭了,赵月梅就带着三小只回去了。
这可把赵老太太高兴坏了。
事实上,整个一大家子,除了赵月冬,大家都是很开心的,连赵月菊都没像平时那样总是扎人了。
赵老太太抱着小家伙亲香了一下,连忙问他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
和赵月菊一起做饭的赵月冬倒不是气赵继义,她是气赵老太太,恨赵月梅。
“你瞧着了没?人家穿的干干净净的出去玩一上午,我们却在家里当牛做马,她还回来吃现成的,哼!怎么不知道赖在村尾吃饭,那里伙食那么好……”赵月秋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出去,愤恨不平的抱怨。
“是爷爷叫她去的,有本事你去找爷爷抱怨啊。”要说不平,赵月菊也是不平的,但是吧,每回有赵月冬在旁边一衬,她的心态就奇迹般的平衡了。
赵月冬:“……!”
她鄙视了一眼赵月菊,以前多嚣张啊,如今鹌鹑一样。
还想呲赵月菊两句呢,看到赵老太太放开赵继义往厨房来了,赵月冬只得咬着嘴唇闭了嘴。
赵老太太是进来加菜来了,见她拿出两个鸡蛋来,赵月冬的脸一下就铲了下来,赵月菊看着她那样子,直接翻了个白眼,昨天不是在村尾吃了那么丰盛的一顿,才过了一晚,见着个鸡蛋也要馋?!
“奶奶,我出去了。”赵月菊对赵老太太说了一声,径直走了。
平时每回做饭,她大哥吃的,都是赵老太太亲手来单做的。
赵月冬心里虽然有气,但也不也说什么,只闷声不吭的跟着赵月菊走了出去。
等她们出来,赵继义已经叫完人,让赵六虎带他去找赵大虎了。
“大哥哥,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还疼吗?”赵继义站在赵大虎的床前,人小鬼大的慰问他。
赵大虎在屋里听着小家伙来了,没想到小家伙还会想到要来看他,遂扯了个笑,“劳义哥儿挂心了,我好多了,也不痛了。”
“那就好!那你可得好好养着。”小家伙抬着小肉手拍了拍赵大虎枯瘦如柴的手,有模样的说道。
“哈哈,好,我听义哥儿的。”赵大虎忍不住大笑两声。
他这些天被赵老太太用心养着,虽然还是没长回几两肉,但到底气色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
赵继义想到探望人不能是空着手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糖出来塞给赵大虎,然后又拍着他的手说,“也没带什么,这些糖拿给你甜甜嘴吧。”
“哈哈哈……”赵大虎被小家伙逗得哈哈大笑。
唉哟,老四把小九养得可真好。
赵继义见他笑成这样,挠了挠头,一脸懵逼的回头问赵六虎,“六哥哥,大哥哥肿么啦?”
他记得那时候他姐姐的手受伤了,婶子们去看她时,就是这样的啊。
“大哥哥太开心了。”赵六虎握住他挠头的手,眼睛有些热。
“这样吗?”小家伙兴奋了,是因为他来了,大哥哥才这么开心的吧?嘿嘿,肯定是的!
他咧嘴冲赵六虎说,“六哥哥,你给我搬个凳子来,我坐在这里陪大哥哥说说话。”
然后,外面院子里的人,时不时就听着赵大虎屋里传出笑声来。
后来,金、银虎也都跑进去了,三小只再加一个十虎,可劲的闹腾,赵六虎偶尔也掺上一脚,赵五虎就靠着门框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闹,看着赵大虎笑。
赵老太太在厨房里,一边打荷包蛋,一边抹泪。
不仅是因为赵大虎笑得这么开怀,更是因为,他们家好久没有这样的热闹了。
一回去就自动找活干,坐在晒苞谷的垫子上剥苞谷的赵月梅,悄悄翘了嘴角。
赵月菊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对面,赵月梅被她惊的抬了头,嘴角没来得压下去。
“赵月梅,我以后不讨厌你了。”赵月菊拿起一个苞谷,粗暴的剥着。
“哦。”赵月梅垂下头。
赵月菊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嘟囔,“你说你这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林小婉怎么会喜欢你的?”
赵月梅:“……!”
“她也没有喜欢我吧。”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有的。
赵月菊嗤笑一声,“嘁?那你怎么总是往村尾跑?还跟着人家去赶集?”
赵月梅清了清嗓子,“就是可能也不讨厌我了吧?!”
果然和这闷葫芦说话太考验脾气了!赵月菊狠狠的瞪赵月梅一眼,把已经剥开的苞谷横拿的,‘咔嚓’一声掰断苞谷尾的棒子杆。
赵月梅默了默,弱弱的补充道,“她本来就是那种,只要你不招惹她,她就不为难你的人啊。”
“哼!”赵月菊重新拿起一个苞谷粗暴的撕断一块壳,“她瞧着可不像是不记仇的人。”
动不动就断人手脚!她这不是为孟氏鸣不平,只是就事论事。
赵月梅还真的被赵月菊这话给说的愣了一下,“是啊,她可记仇了!”
“你这说的是废话!”赵月菊又‘咔擦’掰断一个棒子杆。
“那……”赵月梅觉得,她必须要给赵月菊一个满意的答案,这很重要!
她抿着嘴唇严肃的想啊想,赵月菊又拿了一个新苞谷粗暴的剥着,见她那样,决定不追着她问,为难她那本来就没什么的脑子了。
“开饭了。”赵老太太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又跑去大房接赵继义。
赵月菊‘咔嚓’掰断棒子杆,将手里的东西扔掉,起身后见赵月梅闷头不动,就用脚轻轻碰了碰她,没好气的说,“奶奶喊吃饭啦!”
赵月梅仰头看着她,一脸严肃的叫她,“赵月菊。”
赵月菊梗着脖子,眼神闪了闪,“干、干嘛?我、我刚刚是叫你,不是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