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凶手

被一个噩梦吓醒,可能说出去都会贻笑大方!可男人摸了摸湿透的后背,神色更显惊惶!

若是依照他之前的脾气,被噩梦吓醒,一定会拿身旁的妻子出气!

男人本来也想这么做的,可是望着妻子背对着自己的背影,梦里邹神婆的话语,不禁浮现在耳边。

他也不是个胆小之人,梦里的场景确实太过逼真,足够将一个成年壮汉吓的屁滚尿流。

而且,奇怪的是,他都醒了好大一会儿了。以往做了噩梦,醒来后梦中场景也会模糊。

可这一次,特别清晰。包括被撕扯过的大腿,不知是何原因,现在都隐隐泛着疼!

叹了口气后,男人起来换了身干净衣裳,思考着那梦里的话语,有些拿不定主意。

真的要因为一个噩梦,掺进去那些麻烦的事情里吗?

他要是不顺着那邹神婆的意思,难不成还真能将他拉下黄泉?

邪门的是,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门外忽地起了大风,打的木制门哗哗作响!

狂风怒吼的声音,时而低沉,又时而高昂。

便是晴天白日里听到这种声音,都足以让人心生畏惧,更何况还是晚上!

这动静,犹如在回应他的质疑一般。

男人瞬间惨白着脸,用冷水抹了把脸后,直接出了门。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可他走到县衙去,也要半个时辰,那时太阳也该出来了!

担心自己会如梦中所言,男人再也顾不得麻烦,起身便除了门,在月色的遮掩下,快步朝着县衙而去!

对于站在他院上墙头的男童,男人压根连影都没瞧见。

“哼!”目送着那家伙走远,薛旭初忍不住冷哼出声。

最讨厌这种家里横,家外怂的杂鱼,有妻有子不好好照顾就罢了,还敢欺负她们!

越想越觉得那男人该死,哪怕动了杀心,也不能如此行事。

一则,沈然然还需要这人作证。二则,男人是这个家中所有的经济来源,没了他,那妻儿都活不过来年春天。

所以,这人不能死。

按捺住杀意的薛旭初,最终回到了沈姮所在的那个牢房。

他去时,沈姮正强行闭眼,试图睡着。

不知为何,本来心情阴沉的薛旭初,见到角落里的少女,所有的情绪都平复了下来。

这不像他以往的作风,搁在以前,他决计不会被这些他人之事所困扰的。

别说困扰,他压根都不会注意。

可是,现在变了。

他不仅会屡屡出手帮助面前的家伙,面对那些恃强凌弱的家伙,心里更是闷着一股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人敢在他身上下蛊虫,来驱使他去干事儿。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症结,可能是出在沈然然身上!

对方的言行举止,乃至行事作风,都在影响着他。

还别说,沈姮确实会看不惯恃强凌弱的家伙,更别说那些家暴男了!

放着好日子不珍惜,一个劲儿的糟蹋人,要换作她遇上,保准上去就是一顿揍。

她这人别的问题不大,就是爱强出头!

多管闲事的毛病在末世都没能磨去,一个古代封建社会,就更别指望她改掉本性了。

作为被影响了的人,薛旭初内心感到极度不平衡。

同一个契约,为甚他是那个被影响者,而对方,可曾有过半分困扰?

她行事照旧,完全看不出有受自己性格影响啊!

不行,他要坚守本心,绝对不能被外力影响,薛旭初下定决心想到。

这一夜,在沈姮辗转反侧间,过去了。

而男童,就这么缩在一旁,阴测测的盯了少女一夜!哪怕这一夜,只有半个时辰就要天光大亮。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户,映在土墙上,沈姮知道,天亮了,她的睡意,犹如泄了闸门的洪潮,席卷而来!

亲自目睹某人陷入沉睡的男童,就这么杵着下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另一边,慕刺史待天一亮,便带着两个下属乘着马车,赶往了沈家村!

可他这边刚坐稳呢,县衙里便来了人,说是有人来告发凶手了。

慕刺史:“……”

这姑且,也算得上一件好消息?

无奈,慕刺史只得打道回府,与匆匆起身的县令,坐在堂上静待证人。

待邹神婆的邻居,也就是赶来告发的那男人被带上前,老县令装模做样的发问道:“堂下何人?”

跪在下方的男人,立刻抬头回道:“草民沈多金,是沈家村的村民,也是……是那邹神婆的邻居。”

“哦?听闻你此来,称杀害邹神婆者,另有其人?”老县令一脸威严道!

沈多金听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面色惨白道:“回大人,正是。”

一想到旁边的刺史还在看着,老县令只想将功补过,便迅速道:“将你所见所闻速速道来!”

沈多金回了声是后,便开始回忆了起来,缓缓道:“昨日晌午,草民刚吃完饭没多久,便想要睡一会儿,可草民的儿子一直吵闹,这觉也就没睡成!”

“于是草民来院子里劈起了柴火,正好瞧见那寡妇沈氏,从邹神婆家里走出来。草民正纳闷这灾星为甚来找邹神婆,便留心了下,撞见那灾星前脚走,那姚杏儿便从门口的杂物堆里起了身。”沈多金说着,咽了咽口水,又继续道。

“草民便觉着有些奇怪,这姚杏儿怎的躲在那杂物堆里,还特意等着灾星走后才敲门的呢。这一看,便听到了一些动静!”

一直没说话的慕刺史,此时却开口道:“什么样的动静?”

沈多金听到问话不是出自县令之口,但县令也没吭声,只能照样回道:“邹神婆跟她孙女,吵了起来,而去吵了没多久,便听见一阵儿尖叫声,草民听了出来,是那姚杏儿的尖叫声!”

“你为何确定,那声音是出自姚杏儿?”慕刺史又道!

“草民可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邹神婆都一个遭老婆子,两个人的声音都不一样,草民只要一听,就能辨别出来!”沈多金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些炫耀道!

“继续说!”慕刺史沉默了下,才道!

沈多金也没卖关子,道:“草民的儿子也跟着学了两声,不过被草民捂了嘴,带进了屋里。至于后面的,草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