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青好脾气的笑了一下,“梅少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虽然已经知道他们俩不是亲兄妹,不过,沈楚青对他也算是拿长辈对待的。
梅书让冷着脸,抬起下巴指了指盛安安,“我有话跟她说,外人回避。”
盛安安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汤,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找她。
但心里想着应该没好事,她这些天没少作妖,他一直都没有发作,倒是没想到今天有动静了?
“小姐?”阿姨刚好也把快递取回来了。
问她:“这东西都放哪里?”
盛安安明显的开心,放下碗,“你拿去客厅就好,我一会就过去拆,谢谢!”
阿姨“诶!”了一声,也不敢多看餐厅里的情况,转身快步把东西放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然后去了厨房,准备把餐桌收拾好。
盛安安起身的时候,沈楚青已经很默契的帮她拿了拐,一边伸手给了她一条手臂让她扶着。
梅书让依旧坐在那里,表情看起来没什么,但下颚咬得略紧,因为侧脸肌理分明的,像是在隐忍。
盛安安从始至终都没搭理他。
跟沈楚青去了客厅,就兴致的开始拆快递。
“买的什么这么高兴?”沈楚青知道女生喜欢拆快递,但都没有亲眼见过,这算是第一次。
盛安安抬头看了他,是那种可爱的表情,“你猜!”
“你是不是没完了?”换来的是梅书让站在沈楚青身后,冷着脸突然的出声。
在他面前上演这种恶心人的戏码?
盛安安对他视而不见。
梅书让再一次对着沈楚青,“你可以走了,她今天不需要补习。”
沈楚青当然不可能听他的,而是看了盛安安。
盛安安拆着快递,终于看了一眼梅书让,想着,他要是有事的话,她也可以听一听。
也就道:“今天又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你又不要补习费,改天给你送个东西!”
沈楚青笑,“我图你一个礼物啊?”
“那你图什么?”
“你猜。”沈楚青也学着她的模样和语气。
梅书让站在旁边已经脸色都要青了,没完没了了?
几分钟后。
她的快递已经拆好了,放在茶几上。
女孩子的东西,梅书让知道的也不少,至少知道那是香水小样,但不是他之前送她的牌子和款式。
反正不是小牌子。
“你哪来的钱?”这是梅书让的第一反应。
盛安安视他如无物似的,自己把香水喷在手腕上闻了闻味道,表情看起来还是挺喜欢的。
“我问话,听不见?”
这回她看了他,终于回应了,“关你什么事?我买得起就好了。”
梅书让薄唇扯了一下,“你若是不住在梅家,对外称的不是我梅书让的妹妹,你当我爱管你?”
“你可以不管,叔叔管我就好。”她语调尤其的平淡,“要说管,你现在啊应该管安恬去啊。”
“我又没再用你的零花钱,你中午陪着吃饭的也不是我,哪来闲心管得着我?”
梅书让估计是气得不轻,先前想的绝不先妥协直接抛开了。
“你还挺有理?”他直接手一挥就拿走了她的东西,握在手里,视线低下去盯着茶几边的人。
“即便没有明确过男女朋友关系,被捉到了你反倒理直气壮?”
他确实是气得不轻。
从临城回来之后,她除了病一场之后,就一直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
但偏偏不咸不淡的态度做的任何事,梅书让都是越看越一肚子火。
她不要他的零花钱了,每天却依旧吃得好吃得开心的样子,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生活。
她知道他在校外跟安恬吃过饭,却跟没察觉一样。
她也亲耳听到了他喊“安安”,不管他喊的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说激得她难受主动服软了,反倒是他一圈圈都打到棉花里似的,还反弹回来,她轻描淡写的都回敬了一遍。
她摘了他送的脚链。
她现在几乎每天都穿的裙子,以前跟他说的不喜欢裙子。
晚上睡前她几乎都会跟人通话,电话里说“晚安。”,这是老头给他说的,去给她送牛奶的时候说每天都能听到。
在这之前,她的“晚安”都是给他发过来的。
今天连香水也要换了!
盛安安听他说完,好像笑了一下,然后严肃的盯着他,“什么叫我被捉到了?你可以不信我的解释,但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
梅书让单脚支地,靠在了沙发一头,睨着她,“所以呢?解释完了就完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不需要选择信任的时间?”
她听到这里,像是听笑话的看了他。
确实也觉得可笑的恼了,“你所谓信任的时间,是冷着我,倒是跟安恬卿卿我我么?”
说着,她直接嗤然笑出来,“然后,你都可以做,我做就不行了,开始管起我了?”
盛安安心底好长时间没气了,这会儿才有起伏。
她还没气够他呢,这就扛不住了?
“我还就告诉你,现在咱俩没关系,你管不了我。”
然后朝他伸手,“东西还我。”
梅书让定定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盛安安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不算直接服软,但终究是他主动找她了,结果还热脸贴了冷屁股,他必然是做不到再纠缠了。
最后的坚持就是这么死盯着她。
偏偏她只当看不见,从他手里扣走了自己的东西。
……
那天自后,盛安安依旧仔仔细细的养伤,但也逐渐放飞自我。
她可以完全自己走路的时候,他送的脚链依旧不戴,倒是变得早出晚归了。
梅书让不再过问她的事,每天也是早出晚归,而且跟她碰面即是黑脸。
再次见他因为她而变脸,是那天盛安安进门,他看了她一眼之后。
其实她料到了。
因为她染了头发,挑染的紫蓝色,她头发长,其实很漂亮。
但是梅书让脸色阴得厉害,跟见了鬼一样。
连梅月楼也一时间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轻咳了一下,尽量委婉的口吻,“安安,怎么突然染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