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次!”男人嗓音明显沉了。
但是盛安安也抿唇不吭声了,转为默默的掉眼泪。
梅书让原本气得不轻,硬生生的给她两滴眼泪给弄得没辙了。
“盛安安,你是阎王派来弄死我的么?”他咬牙切齿的语调。
她只是低着头吸了吸鼻子。
本来也不想哭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居然止也止不住了,甚至越来越汹猛。
连梅书让都慌了,替她擦眼泪越擦越多,声音都跟着柔得不像样,“好了,别哭,不许哭了……乖,我的错,好么?”
“你再哭下去,我今晚回不去了。”他低低的嗓音,满是温声的哄着叹着。
盛安安顿了顿,一边抽气,一边问:“为什么?”
梅书让被她问得哭笑不得,“哄你睡,还能为什么!”
她顿时也不说话了。
他抱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低低的叹息,“现在好了,以后我想送你也不见得有机会。”
老头子现在对他是一百个不信任,估计都不如一个司机。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
梅月楼办事利落,两天就把事情搞定了,车子到位,司机也到位了。
是个很英俊的年轻司机,听说是梵肖政那边给推荐的人,身手也很好,值得放心。
一知道是梵肖政推荐的人,梅书让意见更大了。
每天跟这么个帅气的男人在一起,哪个女孩子遭得住?
梵肖政还跟他笑呵呵的开玩笑,“日久生情这种事可是很轻易的,你看我对夜凉就知道了。”
“哪凉快往哪滚把您!”梅书让气得扣掉电话。
虽然那晚他特地大半夜找了盛安安,也道了歉,也腻歪了一会儿,但是天一亮,那该死的女孩好像又没事一样,不搭理他了。
每天起来拿了早餐就跟司机笑眯眯的打招呼,然后上车走人。
晚上下课,也是司机送她回来,也是笑着跟司机打招呼,进门一看到他,表情就淡了。
郁闷。
盛安安坐在餐桌边,安安静静的吃饭。
她既然留下来了,放弃的念头就不可能再想了,有些事间接的也算是决定了的。
“安安?”梅月楼试着喊了她。
她抬头,“嗯?叔叔,怎么了?”
给她请司机小半月了,看她状态挺好的,梅月楼之前就有工作没做,这会儿才道:“叔叔可能得出去几天……”
“啊?”
他话还没说完呢,她就皱了眉,以至于梅月楼一下子都心软了。
“你要出去工作就去,跟她请什么假?”梅书让在一旁嗤了一句。
他是巴不得老头子赶紧走!
梅月楼瞪了他一眼,“你别插话!”
盛安安也就笑了笑,“叔叔有工作就去忙吧,我挺好的,您不用担心我!我也不能老是耽误您工作呀,不然谁供我上学?”
梅月楼听完笑呵呵的,“安安就是懂事!”
末了,又嘱咐梅书让,“你别欺负安安我给你说!她现在有手机,我每天都会查岗,还有,生活费别少了人家的!我回来她要是瘦了,唯你是问!”
梅书让懒懒的应了两声,不咸不淡,“天天在家里吃饭,瘦了你找阿姨是问,关我什么事?”
……
第二天,梅月楼就早早的出差了。
走之前还偷偷给了她一笔零花钱,盛安安除了谢谢,也只能说“一路顺风!”
说实话,他比亲爹对她都好,不感动是假的。
但这也不能影响她的报复计划。
那几天,依旧是司机接送她,她在家里也不怎么跟他搭话。
不过梅书让每天都会借口给她送牛奶,但是她不允许,他就只能站在门口,生怕她又不高兴。
自然,也不可能每晚像以前一样亲吻。
那天,学校有开学联欢,她会回得很晚,特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司机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一直在校外等着。
倒是盛安安没等到,等到了梅书让。
“梅少。”司机打了个招呼。
梅书让下了车,把自己的车钥匙扔了过去,“你把我的车开走,我送她回去,你今天工作结束了。”
司机点了点头,“好的。”
已经十点了。
校门口特地为开学联欢装点过,闪着霓虹灯,很好看。
梅书让站在校门口不远处一边抽烟一边消遣时间等着。
等到盛安安出来的时候,他眸子轻轻眯了一下。
没看错的话,她身上,是男士的西服?
果然,走近了,梅书让就看清了,确实是男士西服外套,而且可以断定就是沈楚青的。
沈楚青就跟在她身边,这会儿在相互道别。
盛安安看了看他,“外套我明天干洗一下再还你?”
沈楚青笑着点头,“你披着吧,没事的!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她点了点头,“好的。”
梅书让在不远处冷眼瞧着,“好了没有?不嫌冷?”
盛安安转身上了车,身上依旧披着沈楚青的外套。
梅书让车里开了空调的,但是一路上都没有干涉她,就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有觉悟,把其他男生外套脱掉。
一直到保姆车都停在车库里了,某人还张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车门还锁着呢!”
男人低低的冷哼,“你是不是还没气够我?”
盛安安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我没……”
她不是不想脱掉这个衣服,而是今天联欢会,她穿了之前叔叔送的裙子。
在他面前穿裙子,确实不习惯。
梅书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还不脱?”
盛安安抿着唇,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要?”
“什么?”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
眯起眼睨着她,“盛安安,你是不是想造反了?我道歉的事可不会经常发生,你别得寸进尺,这都多久了没给我脸色,嗯?”
她还是抿着唇不说话。
见他脸色真的黑了,她才弱弱的道:“那把你的衣服借给我披一下。”
男人一个冷哼:“不借!”
披过别人的衣服,再穿他的,好像他的衣服被沈楚青穿了一样,他能乐意?
盛安安犹豫了会儿,只好听话的把外套取了下来。
然后明显,男人看她的视线蓦地就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