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呢。”她淡淡的一句,“又不是花你的钱。”
“啪”笔记本突然被他合上了。
梅书让眼神显得有些阴沉,嗓音亦是冷冷的,目光低垂盯着她,“你到底哪来的钱?”
那架势,让盛安安一瞬间觉得他好像是他的监护人,一副她去外面干了坏事偷了钱似的。
她合上笔记本,抬头看了他,“我不能有钱吗?”
“问你哪来的钱!”男人已然有些不耐烦了,眉峰蹙在一起。
盛安安干脆不想搭理他了的样子,略微侧过身,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盛安安。”男人就站在一旁,语调里都能感觉出他的用力,“你信不信我你电脑砸了?”
她头也不抬,“砸了你赔就行……喂!”
盛安安的话音还没落,没想到他真的会把笔记本抢过去,然后扬了起来,真的要往地上扔的架势。
她这才急了,一下子站起来,也拧了柳眉瞪着他,“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梅家是供不起你还是怎么?你用这些不干不净的钱?”
盛安安听完很是无语,“什么叫不干不净的钱?我没偷没抢!”
“再说了。”她气不打一处来,“嫌弃我自己买的东西,你倒是诚心诚意的给我买啊!挖苦我、打击我算怎么回事?”
“电脑没给你?它是自己跑回我房间的?”男人也略微拔高了音调。
不知道在气什么,总是气得脸色都有些铁青了。
‘矜夜’那一类的地方,无疑,盛安安这种类型的女孩是最吃得开的。
虽然他总是在心底里讽刺她’茶里茶气’的,但实则,男人眼里,她纯净,漂亮,灵动,最主要的是干净。
如果她去那种會所兼职,赚一笔钱买笔记本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也就是说,很多男人都能够,甚至已经没读过她的脸蛋、她的身材等等?
“你送给安恬去呗,我不稀罕。”她也倔强的盯着他。
道:“你今晚要是敢把我的电脑砸了,明天我就离开梅家!咱来从此谁也不认识谁!”
原本气得不轻的梅书让这个时候的心理波动颇大。
比起他此刻的怒气,听到她说日后形同陌路,他竟然会心慌,不愿意看到那种情况。
自然,手里的电脑也不可能砸掉。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快两分钟。
盛安安也是个识趣的人,他没有顺手直接砸了,她就当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踮起脚从他手上把笔记本拿了过来。
但毕竟也有脾气,一时半会,她不想跟他说话。
只是走到桌子另一边,不看他,道:“我要做功课,你出去。”
男人薄唇都快抿成了一条线,立在那儿依旧盯着她,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真真是令人不爽!
好一会儿,男人转身出去了。
盛安安这才松懈下来。
她也没什么功课,只不过处理一点私人的单子,一会会儿就完事了,然后关了笔记本。
她很清楚,可以跟梅书让吃小醋,生气,但闹僵不是她的目的,她必须懂其中的分寸。
但说实话,她这样毫不掩饰的跟他生气、发泄情绪,还挺舒服的,容易让人上瘾。
就因为必须要有分寸。
所以第二天起来,她稍微推迟了一点出门的时间,跟他在楼梯口遇着了。
她手里抱着笔记本,道:“我借了同学的笔记本,说好了今天给她补课讲题,晚饭可能不回来吃。”
昨晚她死活都没说笔记本时借的,但这会儿梅书让听清楚了。
脸色虽然依旧冷着,但也“嗯”了一声。
出门的时候,她拿了旁边的伞递给他。
男人低眉睨了她一眼,依旧臭着一张脸,也没有伸手接。
盛安安只好把他的手从裤兜里拉出来,然后把伞塞进他手里,“我今天去买一把伞,你用你的。”
梅书让这才薄唇扯了扯,“用我的东西会死?”
嗯,她能听出来,他的意思,就是想让她用他的东西。
她心里笑了笑,面上几分乖巧,“那我以后再买。”
然后带着他的伞出门了。
梅书让换了鞋,原本沉着的眉心似乎舒展了一些。
一整天的时间。
梅书让上班,盛安安上课。
到下午六点,她下课一小时了,已经给同学讲题讲了一会儿。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雨。
沈楚青不知道怎么找到她的,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拿出习题册开始做题。
六点半的时候,盛安安跟那个同学道别。
沈楚青自然跟她同步,出了自习室,转头看了她,“我送你回去吧?”
盛安安本来想自己走的,昨天跟梅书让闹别扭,现在不宜太刺激人,但是眼下是没法拒绝了。
结果。
到了校门口,她看到了梅书让。
并不是校门口人太少了,而是梅少今天穿得有点骚气。
尤其红色的领带和檀红色的皮鞋,可实在是惹眼!
她只好跟沈楚青告了别走过去。
梅书让给她开的车门,然后帮她把伞收了放在后座。
车子启动,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什么都没说。
只不过五分钟不到,车子又停了下去,听到梅书让淡淡的一句:“等我一下。”
她看着他下了车,然后走到了那个糕点店。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拎着一小盒糕点,走到车前,直接敲下车窗玻璃,将糕点放到了她手里。
玫瑰泡芙?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她狐疑的看着他。
男人听而不闻,慢条斯理的上车,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继续上路。
路上,她实在是忍不住吃了一个泡芙,瞬间心情都好多了。
“你吃吗?”又抬头问他。
男人一言不发,但脸色也不算冷。
盛安安想了想,捻了一个,然后拉长身子,从后面给他递过去。
“没手。”男人薄唇碰了碰。
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所以直接把泡芙放到了他唇边。
喂他。
问:“好吃吗?”
梅书让没搭理她,继续开他的车。
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梅书让说她孤儿院的资料里写着。